“堡主,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一個僕人模樣的老者滿臉激動的跑進了大廳,大聲呼喊着。
大廳的上方坐着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靠着椅背精神萎靡,顯然是受了重傷。
“峯兒回來了?”男子聽到僕人的呼喊,頓時坐直身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父親,我回來了!”門外,凌一峯帶着江媚兒疾步走了進來。
“峯兒,你終於還是趕回來了。”男子站了起來,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凌一峯急忙上前將他扶住,沉聲道:“父親,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男子輕輕擺了擺手,“只要你能在我閉眼之前趕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父親,別說喪氣話!”凌一峯笑道,“你不會死的。”
“咳咳……”
男子咳嗽了幾聲,抓住凌一峯的手,緩緩說道:“峯兒,我被戰神宮兩大長老圍攻,筋脈盡斷,功力也全部消散,時日無多了。現在,凌家堡就交給你了!”
凌一峯聞言一陣心疼,將他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阿福,你們先下去,我要和父親單獨待會。”凌一峯對那個老僕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這就是媚兒姑娘吧?”男子看向江媚兒,艱難的笑道。
“媚兒見過凌叔叔。”江媚兒絲毫沒有膽怯,落落大方的對男子行了一禮。
男子嘆了一聲,隨即輕聲笑道:“孩子,峯兒整天吊兒郎當,委屈你了。”
“凌叔叔說的哪裏話,媚兒和峯哥哥在一起,從未覺得委屈。”江媚兒依舊言笑晏晏。
正在這時,凌一峯拿出了一枚金黃色的丹藥,遞到男子面前:“父親,你別說話了,先把這枚離殞丹服下,恢復傷勢再說。”
男子猛然看向凌一峯手中的靈丹,顫聲問道:“峯兒,你從哪裏得來的離殞丹?”
“父親,這是我在一位高人送我的,你別管這麼多,快服下吧。”凌一峯笑着勸道。
男子盯着靈丹看了半天,還是覺得匪夷所思,什麼樣的高人會這麼慷慨,離殞丹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說送就送?
男子突然看向江媚兒,難道是萬象樓?
“峯兒,你老實跟我說,這枚離殞丹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男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凌一峯一時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江媚兒上前幫着解釋道:“凌叔叔,這枚靈丹是峯哥哥堂堂正正求來的,您放心服用便是。”
“就是!”凌一峯也接茬道:“咱們又不偷又不搶,父親,你還信不過我嗎?”
最後,男子還是禁不住凌一峯和江媚兒的軟磨硬泡,服下了這枚救命的離殞丹。
三日後,整個蠻城都在瘋傳,凌家堡堡主凌獻鮪突然被一位丹城前輩贈丹救治,得以起死回生。
許多之前蠢蠢欲動,覬覦凌家堡的勢力聽了這個消息突然全都偃旗息鼓了。
在沒有確切的情報之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一個不小心,惹上了丹城的人。
就連戰神宮的人,也突然沒了動靜。
萬象樓蠻城分部掌櫃江邢得知消息之後便派人去調查,可是等了好幾天也沒能得到一個準確的回覆。
作爲萬象樓的分部掌櫃,自然是看不上凌家堡這樣的二流勢力。
從一開始他就極力反對江媚兒和凌一峯來往,可是江媚兒脾氣太倔,他又是個愛女如命的人,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前些日子,江媚兒突然不見蹤影,他就料到肯定是被凌一峯那小子騙走了。
沒想到才幾天功夫,凌家堡就惹了個大麻煩。
戰神宮自逍遙谷一役,元氣大傷,據說連宮主宗屠英也受了重傷,調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
然後他們便開始瘋狂擴張,吞併那些二流的小宗門,弄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有一日,戰勝宮兩位長老親自帶人去了凌家堡,想要說服凌獻鮪歸順戰勝宮。不曾想性格剛烈的凌獻鮪直接拒絕,然後就被人廢去修爲,打成重傷,說是活不了太久。
結果,纔沒多久,就又聽說他被一個丹城的煉丹師救了過來,如今不僅治癒了傷,修爲還因此精進了不少。
一想到這裏,江邢的頭都大了。
如果凌一峯家世再顯赫一點,自己也不會反對女兒和他交往。
可是現在又突然傳出這麼多不確定的消息,自己實在難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掌櫃的,黃河鎮祝掌櫃來了。”正當江邢坐在萬象樓內堂頭疼之時,突然有人進來通報。
江邢聞言大喜,急忙迎了出去。
黃河鎮分部掌櫃祝開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曾想今日會突然來訪。
一位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站在萬象樓鋪子門口,身後站着一個面容姣好的妙齡少女。
“祝冬瓜,是什麼風兒把你這尊菩薩給吹到我這裏來了?哈哈……”江邢快步從內堂走了出來,一臉久別重逢的笑容。
“好你個江葫蘆,居然讓我在門口等半天,架子不小啊?”祝開東吹鬍子瞪眼,故意調侃道。
江邢聞言翻了個白眼:“你說的什麼屁話,我這不是親自出來迎接你了嗎?”
祝開東笑罵道:“在這裏做了幾年掌櫃,脾氣還是這麼臭!怎麼,蠻城的山水不養人?”
“你進不進來?”江邢佯裝怒道。
祝開東卻伸長脖子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然後開口問道:“我那媚兒侄女呢?”
“那丫頭……唉!”江邢突然重重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們進去說吧。”
祝開東愣了一下,心想定是這江葫蘆又心軟管不住女兒了。隨即笑了笑,領着身後的婢女跟在江邢身後便徑直進了內堂。
下人已經爲客人準備好了靈茶,祝開東也不客氣,隨意在一張椅子上落座,伸手端起一杯冒着熱氣的靈茶,放在嘴邊細細品了一口。
放下茶盞卻見江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開口笑道:“怎麼了,江葫蘆,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江邢自然不會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有所隱瞞,便將江媚兒和凌一峯的事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就爲了這事?”祝開東聽完江邢的講述感到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