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傷痕累累,一隻左手早已血肉模糊。
前方數丈處,一名身着華貴錦袍的俊美青年正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滿臉戲謔。
男子身後則站着十多個修爲不俗的武者,死死的盯着肥胖男子,彷彿只要青年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第一時間衝過去,結果了肥胖男子的性命。
肥胖男子正是靖西寇,而想要他命的,除了寧國太子姜植,還會是誰?
“姜植,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呀!”肥胖男子緩緩擡頭,平靜的說道。
“靖西寇呀靖西寇,爲了殺你,我已經損失了五六個供奉,不得不說,你還真的是塊硬骨頭,所以,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姜植笑道。
“呵……在我死之前,還請殿下給你的泥腿子們多備幾副棺材!”靖西寇冷冷一笑,道。
“都聽到了嗎?”姜植轉頭對着身後的衆人冷笑道,“他說他還能多殺幾個呢,你們看着辦吧!”
姜植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幾個供奉隨之而動,蜂擁而上,衝向靖西寇。
靖西寇的臉上殺意瀰漫,他回頭望向身後,不遠處,靜靜的躺着一個白衣女子,不知生死。
待他回頭,一名供奉已經率先殺到,只見靖西寇一個閃身,便躲過了那名供奉的拳頭。
靖西寇一個翻身,龐大的身軀凌空而立。他忍着五臟六腑皆破碎的劇痛,朝着對面氣勢洶洶的十多人遞出一掌。
剎那間,狂風呼嘯,土石翻飛,衝在前面的供奉臉色劇變,匆忙施展身法躲閃,沒人敢硬接靖西寇這勢大力沉的一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不是仗着人多,這些供奉誰都沒把握殺了靖西寇,即便這個肥胖的男子已經身負重傷。
可等靖西寇出了這一掌後,就因體內靈氣衰竭而踉蹌落地。
“呼!”
靖西寇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見他喘着粗氣,勉強站立,渾身浴血,臉色也顯得愈加蒼白。
他將嘴中那就要噴出來的那口鮮血,都生生給嚥了回去。
“公主殿下,臣……怕是看……看不到你君臨天下的……那……一天了。”靖西寇喃喃道。
話音剛落,供奉們已經又殺到眼前。
靖西寇眼中猛然爆出一陣精光,他捏緊雙拳,面目變得猙獰無比。
“啊!”
只見他發瘋了似的朝天怒吼一聲,這一刻,他渾身氣息暴漲,隨即身形一動,迎着攻擊而來的十多位供奉便衝了上去。
“糟糕!這胖子燃盡精元,想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供奉們頓時大駭,各自施展身法匆忙爆退。
可前面有三人還是躲閃不及,直接被靖西寇一拳轟成了血霧。
靖西寇跪在地上,滿身血污,錦袍早就已經破碎不堪。
饒是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大戰的供奉們,此刻都還有些驚魂未定,劫後餘生的他們此刻看着不遠處那個跪而不倒的男子,眼中神色複雜,有幾人的臉上甚至出現了欽佩之色。
“還等什麼?快去殺了他!”姜植見衆人看着靖西寇卻遲遲不動手,盛怒之下便開口罵道。
食君之祿的供奉們哪裏敢不聽,其中一個供奉首當其衝,迅速向僅存一口氣的靖西寇掠去。
可還沒等他殺到靖西寇的身前,身體卻直接在空中爆開,化作一團血霧,連渣都不剩。
“誰再往前試試!”
正當衆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虛空中突然傳來了一句威嚴的聲音。
話音未落,只見靖西寇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三個人,爲首的赫然是天聖門門主孟之洲,白虎堂主周翁和朱雀堂主上官鳶兒分列左右。
衆人見狀皆大駭,特別是姜植,此刻已經冷汗直流。
對孟之洲來說,殺自己身邊這幾個供奉,猶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正當姜植盤算如何逃生的時候,孟之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前,嚇得姜植魂都要掉出來了。
“孟之洲,你敢殺我?”姜植連連後退,不忘放着狠話。
那些供奉也被孟之洲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法給驚到了,可是他們不敢有絲毫動彈,他們怕一動就會變成屍體。
“放心,我不會殺你。”孟之洲淡淡的說道,“因爲你不該死在我的手裏。”
姜植聞言,終於放下心來,不過眼中冷意更甚。
是想我死在我那個好妹妹的手裏嗎,那就要看看誰手裏的底牌多了!
“滾吧!”孟之洲對姜植說道。
“孟門主,那我們後會有期!”
姜植也不矯情,對着孟之洲抱了一拳便轉身離去,反正能除去靖西寇這個姜曄的心腹,此行不虧。
那幾個供奉見孟之洲沒想爲難姜植,心中大石落地,正想跟上姜植的方向,卻聽孟之洲轉身說了一句。
“誰讓你們走了?”
供奉們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有人壯着膽子上前說道:“孟門主,我們與你,與天聖門無冤無仇,這是何意?”
“我與你們的確沒有仇怨,不過我心情不好,想殺幾個人,你們不會不給面子吧?”孟之洲揹着雙手,平靜的說道。
“欺人太甚,老子管你什麼孟之洲,大家合力跟他拼了,興許還能逃出去!”剛纔說話的供奉悄悄給其餘幾人傳音道。
幾人互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拼了!
下一刻,衆人順勢而動,同時對孟之洲發動了攻擊。
孟之洲嘴角微微上揚,從背後拿出右手,迎着衆人的猛烈攻擊閒庭信步的迎了上去。
可是哪兒有什麼奇蹟,孟之洲隨手一掌揮出,一個供奉就屍骨無存,反手一掌又解決一個。
後面的都傻眼了,這哪兒是戰鬥,這分明就是把腦袋湊上去讓人家揮着菜刀砍哇!
媽媽,我下輩子不要做供奉了!
最後面的幾個供奉轉身就想逃,可惜結局都一樣。
孟之洲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前面,還活着的兩個供奉都快哭了,就算你是正派人士,也不能這麼快吧。
等孟之洲殺完人,走到周翁和上官鳶兒身前的時候,還不忘自言自語:“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反派。”
靖西寇被周翁餵了一粒丹藥,勉強還留着一口氣,不過體內氣機還是在不斷流失,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