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第二 >277.你和王文柏有什麼區別
    “土埂挫!”團長用力揮動那把長刀但是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撼動不了那道洞口一絲一毫,團長重重地錘在那道厚實的岩層上,拳頭被粗糙堅硬的岩石表層磨出血液也絲毫不在意,“土埂挫!”團長用力地再度揮刀,但是卻只是徒勞地消耗自己的體力與魔力而已。

    “團長,這,彆着急啊!指不準這下面的情況對我們非常有利呢?”弓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動陷入懊惱與自責的團長,“至少現在動靜不是停了嘛!他們一定開啓到了下一層的通道!就算團長你現在想要強行突破岩層去進入支援,我們這不是堵住了嗎?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儘量調整體力,說句你不愛聽的,就算,就算他們折在那,剩下的我們也要有能力爲他們復仇!”

    “哈!復仇!復仇?!”團長猛地站起身,“說得好!”弓手被對方一驚一跳地反應給震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不能讓隊伍的戰力白白降低啊!弓手心底雖然這麼想,但是還是忍不住看着處於自己視線外被團長擋住的一線天封口,如果當初沒有聽黑高瘦的提議,說不準就不會這樣了呢?同時面對其他四位高階傭兵團代表,單是其中一個就足以讓他們喝一壺了,弓手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危險。

    “空!”他們忽然感受到地板在劇烈搖動,頭頂上的巨石搖搖欲墜,不行,必須離開這裏!

    “走!先退到外面去!恐怕這一次的功德塔的變化非常大!快!”弓手幾乎用吼的聲音催促着團長,後者也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雖然仍然很愧疚但他還是跟着弓手急速退出一線天的狹隘隧道,“咚咚!”一塊接着一塊崩塌的巖體從頭頂上接連墜下,在狹窄的通道憑藉強大的硬度與力勢生生將窄窄的通道鑿寬,最終將巨大的石體卡在隧道半空,可這只不過是第一波,劇烈搖晃並沒有停息相反這只是前鋒,以頭頂那片坑坑窪窪起伏不平的岩石區不斷產生漆黑寬粗裂紋的趨勢,整個天花板都要滑下來一層,團長心底那股焦灼的愧疚化爲最陰狠的毒刺紮在心窩,這種程度的塌陷恐怕就算能夠僥倖從底下一干虎狼般兇險的對手中脫穎而出也沒法從這條已經封死的路中挖出來一條生路,況且傭兵大賽第一階段的開啓時間只是短短三天,這些詭異的岩石硬度比外界要強上不止一倍,全盛時期的自己拼盡全力或許能夠裂開由岩石組成的地板,但是面對密度因爲不斷累實而增大的岩石礦道,想要生生劈出來一條路,很難很難,過了傭兵大賽的時間段,他們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危險。

    “團長,功德塔內部變換多樣,你有記得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遇到過那間聯通其他數個支路的洞窟的大廳嗎?每一次傭兵大賽開啓都會有一些想要躲藏到三天再出來的傭兵團,他們有一些永遠沒出來,有一些則幸運地拿到了礦石,鏽蝕武器裝備,甚至魔法植株,錫牙那傢伙平常愛惹事卻還能幸運地遇到我們,你就相信錫牙那傢伙是個幸運小子吧!更何況,有黑高瘦那傢伙,就算是面對他們,總歸還是會有一線生機,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恢復,以最飽滿的狀態去迎接他們!”弓手拍了拍訥訥地團長,自己家地團長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重情義,非得覺得合適地傭兵隊員纔會招來從來都不考慮傭兵團發展實際,這不,兩個弓手,一個法師一個治癒師地搭配還有什麼好說的?

    “是啊,錫牙那小子,肯定能又一次走狗屎運!”團長盤坐下來,開始抓緊恢復體力...

    “啊!”又是一聲慘叫,飛梭還帶着幾分溫熱的液體,銀袍人冷眼看着一干倒伏下來的人失去生機方纔向前推進,太順了,似乎其他高階傭兵都去了其他地方,他預料的有趣的高階法師家族出身的傭兵代表沒看到,野狼還有傳奇S級傭兵下的那個傭兵也沒看到,都去哪了?!

    “卡拉卡拉”猩紅的石壁塌落下來,露出裏面一排排狹長閃爍着冰冷光弧的附肢,“吱吱!”他們飛速抖落着身體黏附的碎石,然後向着銀袍人發起猛烈攻勢,四支前肢直接剝離軀體成爲數支冷矛刺向沉穩站定的銀袍人,“噹啷!”清脆悅耳的金屬撞擊聲不住傳來,銀袍人張開雙臂,將不設防的胸口暴露在一干蜘蛛面前,飛矛!

    “當!”近乎於空氣融合的飛梭宛若自有靈性的飛劍以詭異變化的軌跡阻攔下那些飛矛,纖細的針頭震碎了那些看似無堅不摧的飛矛然後洞穿飛矛直接刺入蜘蛛寬厚的底盤,可是對方卻渾然無知無覺,灰褐色的身體猛烈膨脹,數對陰冷的前肢再度生長出來。

    “我可沒時間和一羣死物玩耍,”銀袍人眉頭微皺,手掌完全張開,就像排斥兩邊向他擠壓的牆壁一樣,飛梭叮叮噹噹的傳出迴響,仔細看去會發現這些細小的針頭在飛速穿梭的過程中不斷按照一定軌跡去彼此碰撞,“叮噹叮噹”悅耳的迴響越來越密集最終可以看到銀袍人周圍被飛梭層層守護的無形結界表面泛起一圈圈漆黑的裂紋,那是空間都被急速震顫的飛梭震裂的景象,飛矛更是無法跨越那面飛梭結界,“碎!”飛梭結界急速內縮最終在將銀袍人整個輪廓勾出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忽然密集的迴響驟停,“嘭!”音障層層撞出,將一干溫熱的屍體和蜘蛛通通化爲碎泥,銀袍人目光環視着周圍,這裏似乎是原來的那個大廳,自己這是走回去了?

    “這是?”一名僥倖通過鋼鐵之軀守衛的三流傭兵顫巍巍地看到滿地的岩石碎屑還有一灘灘血泥包圍的銀袍人,“!”他毫不猶豫轉過身就往好不容易脫出的鋼鐵之軀守衛的第一層跑去。

    “叮!”自己的大腿一軟,身體整個趴在地上,銀袍人不快不慢的腳步聲如同催命鈴鐺讓他忘乎所以半爬半跑的方式試圖遠離這個移動的魔鬼,然而他又聽到幾聲清脆的聲音,接着自己的手,腿,紛紛被釘住,眼前視野一黑,對方低下頭,看着自己。

    “你知道通往其他隧道的洞窟是哪個嗎?”面對那張瘮人的蒼白到讓人聯想到逝者皮膚的臉他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我,我,我不”

    “你不知道?”對方讓開一點距離然後輕彈手指,傭兵眼睛中看到一絲明亮的光躍動。

    “不,我知道,我知道!”傭兵身體一輕,然後就發現自己被對方舉起來,身體被對方那看起來並不是很健壯的手臂舉着卻感受不到腹部的力量,就像飄起來了一樣。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說謊...”銀袍人託着對方重新走回石窟大廳。

    “咚!”漆黑空間內那一渺小的閃光忽然放大,鯨吞下所有漆黑將整個迴廊重新轉化爲原先的恢弘光明,黎明喘息着,手持那把彎曲的古劍正正看着對方,那是一團迷霧,模糊的輪廓很難和壁畫中具體的人形對應,但是寄宿在黎明體內的TA清楚自己的對手。

    “苟延殘喘在這裏,難怪你也只能放任他們去掠奪你們的力量,永恆給予我們的偉大你卻用這麼卑微的方式去利用,”黎明聲音有些撕裂“不如讓給我!我現在的狀態很好,而你們卻只能這樣了,讓給我,給我時間,我甚至能把那位給帶回來!只要給我時間!”

    “空!”黎明的身體慢慢彎下來,“哐!”彎曲的古劍插在地板上成爲阻礙他膝蓋下沉到地板的唯一支撐。

    “別癡人說夢了!你只是變了,好早以前我們就看出來你不想要再繼承那位的意志,你想要擴充自己的力量,你想重新登臨那位的存在!不會讓你如願的!對了,你以爲你現在的狀態很穩定,實際上,根本不過是燈枯油竭的垂死反彈罷了!”

    黎明身體一震,原本歸攏的意志忽然強行拆解,兩種意志掙扎着,對抗着,黎明的表情也瞬間變得矛盾起來,一面是迷茫不安,另一面則是不甘心憤怒,扭曲的古劍開始不受控制地彈起,赤紅的紋路邊界正在模糊,隱約間好像可以看到重疊的光文在試圖彼此分離。

    “你們!你們!不!難道你們已經在他的身體裏種下去了?可是水神已經隕落了!那傢伙已經把自己的整個意志都自行分解了,他既是海族,海族既是他!怎麼可能還會存在水神?!”黎明的雙手錘在地面上,蒼白的骨骼震碎,可他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不!不!”黎明仰起頭,暗紅色光斑從他的額頭開始往下滲透,一直將整個身體包裹,“不...”

    “嗡嗡”迷亂的錯音在大腦回蕩,黎明恍惚間看到被遺忘記憶中的一處,“就這樣嗎?就這樣可以了嗎?”那聲音從此決斷了自己的後半生,可是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嗯,請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全心全力幫助他的!”

    “不要那麼自作主張好嘛?都不能聽聽當事者的意見嗎?”黎明握住拳口氣急而笑,心底卻在歇斯底里地大喊。

    “有什麼特殊叮囑嗎?”那個自以爲是的管事者還假惺惺地敘談着。

    “沒,沒有,我們探望的時間有限制嗎?”

    “隨時可以,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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