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疆 >第十五章 何府大婚
    “陣成易主,本就是大忌,那佈陣之人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呂紫川頓了頓,忽然臉色一變,“除非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無外乎兩種結果,非死即傷。”陸岐黃接道,隨即又皺起了眉,“那這個人會是誰呢?他爲何要幫我們?難道是路見不平?”

    呂紫川臉上亦是露出了疑惑,“小哥,你怎麼看?”

    秦寒青面露倦容,“既然大陣已破,剩下的事便與我們無關。”

    陸岐黃這時忙出聲提醒他道:“寒青,這大陣是破了,可那何小姐還沒找到呢,你忘了答應何員外的事?”

    通過這三年來的朝夕相處陸岐黃深知秦寒青的性格,只要與她無關,哪怕眼前屍橫遍野秦寒青心中也不會生出一絲憐憫,更不會多看一眼。

    被陸岐黃這一提醒,秦寒青這纔想起何員外之前許給自己的條件,當下沉吟了片刻,“你可還有那何小姐的生辰八字?”

    陸岐黃想了一下,“你等着我去找找。”說罷,連忙向櫃後走去。

    秦寒青轉目看向一臉疑惑的呂紫川,“呂道長,寒青有一事相求。”

    呂紫川受寵若驚,忙道:“小哥但請吩咐。”

    秦寒青道:“不知道長可懂八字斷生死之法?”

    呂紫川皺了皺眉道:“略懂一些,不知小哥要推何人生死?”

    秦寒青正要開口,陸岐黃便從櫃檯後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張黃表紙,“找到了。”

    秦寒青接過黃表紙看了一眼,遞給了呂紫川,“勞煩了,呂道長。”

    呂紫川伸手接過,照着紙上所寫八字,掐起了指訣。

    片刻之後,臉色微微一驚,“此女八字純陰,諸格忌殺卻遇填實,又逢歲運並臨,怕是……”

    陸岐黃一怔,忙問:“怕是什麼?”

    呂紫川臉色難看的道:“怕是已遭橫禍,死於非命……”

    陸岐黃大驚,看向秦寒青,“這麼說來,何小姐已經死於非命了。”

    秦寒青眉頭緊皺,卻是不發一語。

    呂紫川並不知情,見狀只以爲這何詩琪與秦寒青關係非同一般,“小哥切勿傷心過度,她雖說今生壽元已到,但來生卻是一世好運。”

    陸岐黃臉色一變,自知呂紫川這話戳中了秦寒青痛處,當下連忙開口打斷了他,“師兄,你誤會了,這何詩琪我們只是受人之託探尋她的下落,現在人死了,寒青是擔心僱主答應的那二百兩紋銀難以兌現。”

    呂紫川聞言,難以置信的看着秦寒青,“小哥若是缺錢,貧道這裏倒還有些積蓄,或可解一時之急。”

    秦寒青搖了搖頭,“多謝呂道長好意,若有需要寒青定不推辭……”話音未落,突然一股腥甜之氣竄了上了鼻腔。

    見秦寒青臉色有變,陸岐黃連忙上前,“寒青,你……”

    秦寒青擺了擺手,看向着呂紫川道:“呂道長且坐,寒青有些不適想先回屋休息……咳咳……”

    話未說完,一陣急咳涌了上來。

    呂紫川見狀,皺了皺眉道:“容貧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小哥你這似是陳年舊疾,若不及時醫治,日後恐會傷及五臟,貧道自幼學醫,可否看看你這脈象?”

    秦寒青壓住咳嗽,蒼白的臉頰卻已憋得通紅,“不勞費心,寒青知道自己的身體,稍作歇息便可無事……”

    呂紫川面露擔心,還想挽留卻被陸岐黃開口打斷,“師兄好意,我替他領了,先讓他回去歇息,等穩定之後再診不遲。”

    呂紫川自是不好再說什麼,看着被陸岐黃攙扶着的秦寒青背影,卻是像極了一位油盡燈枯的耄耋老人。

    夜色深沉,四下一片漆黑。

    正在熟睡當中的秦寒青猛地睜開了眼睛,“好熟悉的感覺……”

    回想起夢中的那種感覺,秦寒青眉頭微皺,溼透了的內衣裏一片潮熱。

    就在剛纔睡夢中的秦寒青突然感覺原本寂如死海般的丹田中竟然又起漣漪,而在漣漪的深處某個探知不到的地方似乎醞釀着一股詭異的力量在蠢蠢欲動,繼而一股燥熱涌遍全身。

    片刻之後,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陸岐黃的那本舊書,“難道是它的原因?”

    秦寒青自知沒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但那本舊書中的內容卻像是烙鐵一般深深烙印在了腦海深處,只要一想便會出現,而且清晰無比。

    幾百年來,秦寒青閱寶無數,卻是沒有像這本舊書令他如此印象深刻。

    “其中定有蹊蹺,或許暗藏着某種造化。”黑暗中的秦寒青雙目開始變得明亮起來,隨即盤起雙膝,凝神靜氣進入了冥想狀態。

    一炷香後,雙目略帶失望的秦寒青苦澀的搖了搖頭,“看來是我想多了,天機閣所降神罰豈是一卷殘書就可逆轉……”

    沉吟之間,秦寒青重新躺了下來,雙手疊加在腦後望着黑暗中的牀幔,腦海中卻是再次浮現出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就這樣在黑暗中許久的沉默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纔再次睡去。

    一覺醒來,天色已是大亮。

    多日未見的陽光從綿紙窗外投射進來,照在牀前的地面上,光柱內浮塵飄動,耳旁隱隱傳來小販的叫賣聲,四下已漸復生機。

    來到前廳,看到陸岐黃正在門外和挑着擔子的藥販討價還價,似是沒有講妥,隨後便擺手打發走了對方。

    “這些藥販子真是窮瘋了,”陸岐黃回頭看到了秦寒青,接着抱怨了起來,“你說這些藥販子是不是窮瘋了,一斤熟地黃他就敢買我十文錢,還死活不落價,我倒要看看哪個冤大頭肯被他坑!”

    秦寒青笑了笑,“地黃耗地,種一季就要歇三年,人家賣的貴些也在情理之中。”

    陸岐黃攤了攤手,“哪也不能這麼貴呀,一斤十六兩,這算下來快一文錢一兩了,咱這藥才賣多少錢。”

    “貴買貴賣就是了,”秦寒青說着話四下裏看了看,“呂道長呢?”

    陸岐黃撇了撇嘴,“天還沒亮就動身走了,說是觀中有事要急着回去,臨走時讓我轉告你,閒暇之餘去白雲觀找他。”

    秦寒青聞言點了點頭,正在這時有人買藥,秦寒青隨即轉去了櫃檯接過方子抓藥。

    陸岐黃則和那人東拉西扯了起來,突然怪叫了一聲,“什麼?何小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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