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每個人手裏都拿着槍,槍口對着他們逼迫他們停車。
褚棲踩下剎車,車子停下,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暴力拉開。
“都別動!”
褚棲冷眼看着拿槍指着夜驚瀾的人,如同看死人一般,聲音冷沉:“把槍拿開。”
羅天成被她看得莫名發怵,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握緊手裏的槍,底氣充足:“你還想嚇唬誰,現在人數和武器我們都勝你們一籌,你以爲我還會怕你?”
夜驚瀾渾然不怕地睨視他一眼,又輕描淡寫地移開,彷彿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褚棲輕嗤一聲,不以爲意。
羅天成只覺自己被輕視了,面色一陣鐵青,他將子彈上膛,槍口對準了夜驚瀾的頭。
劍拔弩張之際,王浩從車裏衝了出來,着急慌慌地一把搶走羅天成手裏的槍:“羅天成,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你別他媽仗着現在在外面就撒野,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我保證,你今天敢開這個槍,待會你跟你的人就都沒了。”王浩把他拉走壓着聲音警告他。
羅天成甩開王浩,搶回槍,語氣極其囂張:“你覺得現在我殺了他們兩個,耿老大還會在意嗎?”
可以說,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裏,完全有耿老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在。之前耿老大還會看重褚棲的實力而對她青睞有加,甚至是得罪了耿靈也沒有怪罪。但春潮事件之後,她多番拒絕,就相當於被基地除名了。
她現在就是個被孤立的人。
死了就死了。
王浩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逼:“你想多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動誰不好,偏要想不開挑夜驚瀾?你動夜七她可能還會留你條狗命,你要是敢傷夜驚瀾一點皮□□信我,你一百條狗命都不夠她削。”
他語重心長道:“你這點實際,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方,別不自量力了。”
“不自量力的應該是你們!”羅天成重新將槍口對準車內的夜驚瀾和褚棲,“昨晚你們在據點守了也一夜都沒有出事,今早一換班我的人就被喪屍襲擊,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對喪屍動了手腳。所以今天你們不給個交代,一個也別想走。”
“我操,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大坑?非要安排他們去守夜班的是你們,現在人家沒事而你們自己人出事了,就想污衊別人,你咋這麼不要臉呢?”王浩暴跳如雷,第一次發現做人還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還對喪屍動手腳,他們要是能控制喪屍,早他媽一早讓喪屍踏平你們這垃圾基地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逼逼賴賴。沒個十年腦血栓你也說不出這種話!”
“王浩!”羅天成惱羞成怒,“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你公然跟他們爲伍,就算是程封也不可能會保你。”
王浩:“我保你個大頭鬼,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關隊長什麼事!”
羅天成:“行,我現在就滿足你。”
惱羞成怒的羅天成把槍移向王浩的頭,與此同時,明熠的槍也瞄準了羅天成的腦袋。羅天成帶來的人見此紛紛舉槍對準明熠,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然而下一秒,羅天成和他所有手下的手腕都突然失去力氣,他們手裏的槍紛紛掉落。不僅如此,他們身上的力量彷彿也被無聲無息地抽走一樣,身體虛脫,全部摔倒在地。
他用怨毒地目光瞪着身前的王浩。
王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舉手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可什麼也沒做!”
羅天成卻根本不信他,心裏恐怕早已將他千刀萬剮。
一節細小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的黑荊棘從羅天成身上掉出來,枝節落地生根,霎時生出一簇荊棘藤蔓,藤蔓將他層層捆綁,最後只剩一對眼睛留在外面。而他的手下情況都跟他一樣,他們身上也藏着這樣的荊棘節,全都被綁得嚴嚴實實。
褚棲和夜驚瀾下車,走到羅天成面前。褚棲彎腰撿起地上的槍,咔嚓兩下就將槍的零件全部拆卸下來,看了一眼就嫌棄地丟給王浩。
王浩手忙腳亂地接住,還賤兮兮地湊到羅天成面前:“看吧看吧,我都提醒過你了,叫你別招惹他們兩人了,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千里送人頭了吧?”
羅天成表情猙獰得恨不得吃了他。
褚棲:“丟路邊吧,別礙了路,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到喪屍給他們收屍。”
夜驚瀾點頭:“好。”
兩人的對話就好像在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輕鬆自然,語氣毫無波瀾,但聽在羅天成等人耳朵裏卻讓他們頭皮發麻。
如果他們這樣全身無力被捆綁着地被丟在野外,一旦遇到喪屍,肯定必死無疑。
身體的失力讓他害怕,野外未知的危險也叫他恐懼,羅天成剛纔囂張的氣焰頓時一掃而空,驚恐地看着他們:“你們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如果我們死了,耿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
王浩聳了聳肩,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我可管不着,我現在是夜老大隊裏的人,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浩不理會羅天成喫人的表情,和室友AB合力將被綁成糉子不能動彈的他們全部擡到路邊丟掉。
“羅隊長,就委屈你們待在這裏了,運氣好的話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地活到明天早上,到時來換我們班的人就能發現你們了。所以你們可要好好祈禱他們明天別遲到啊!
我們先走啦,拜拜~還有,多謝你們送來的裝備,mua~”
王浩跟其他人一起當着羅天成一羣人的面把他們落在地上的槍支全部繳獲,上車離開之前還特別欠揍地跟他們飛吻。
“王浩!夜七!別讓我抓到你們!”
車子飛馳在野外,羅天成在身後怒吼。
……
夜裏,褚棲哄睡了賀小珏,走出帳篷,外面下着雨。
這樣的天氣整個春季會持續很久。
很糟糕,她不喜歡。
夜驚瀾依舊撐着一把傘在門口等她。
“冷嗎?”褚棲拉了拉掛在脖子上的圍巾,發現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
夜驚瀾:“不冷。”
褚棲拿出一條黑色的圍巾,親自給他戴在脖子上,繞了幾圈,語氣不容拒絕:“戴好,不許摘。”
夜驚瀾低頭伸手摸了摸圍巾柔軟的觸感,低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