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褚棲友好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能一次看見這麼多老熟人,雖然不能相認,但她還是很開心。
他們還活着,這就足夠了。
王浩和其他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危機。
美人計!
這個女人對他們笑得這麼好看一定是另有所圖,他們絕對不能中計!
他們快速低下頭,兀自發牌,不敢跟她對視,好像她眼睛有着美杜莎的魔力一樣對她避如蛇蠍。
褚棲根本不懂他們的腦回路,見他們也像夜驚瀾一樣都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她就沒再自討沒趣,下牀洗漱去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和人相處久了也會被同化,原本性格那麼跳脫的王浩都變得這麼沉穩了。
褚棲走進洗漱間,發現裏面並沒有洗漱用品。哦對,她是被抓回來的,自然不會爲她這個俘虜考慮那麼周到。
她自然是可以從空間自取用品,但這樣就會暴露她的能力,她現在還是一沒異能,二手無縛雞之力的惡毒女配楚柒柒。
褚棲用清水洗了臉,走出洗漱間。直接跟王浩他們說她需要洗漱用品估計他們不會理會她。
她想了想,走過去,蹲在他們面前:“幾位哥哥,你們在玩什麼啊?”
“鬥地主,看不出來嗎?”室友B皺着眉打出一張牌,回她。
褚棲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試試嗎?”
“你會嗎?”其他人懷疑。
“試試嘛,試過就知道了,難道哥哥們還怕輸給我嗎?”褚棲聲音甜美,卻精準刺激了他們的好勝心。
剛好室友A早上喫多了想上廁所,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來就來,我們還能怕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不成?”王浩開始洗牌。
褚棲低着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拿到牌後也是很新手的樣子,考慮半天才能出牌。
然而每一張牌都在她的精準計算中,拿着一手爛牌都能把隊友喂贏,幾輪下來,無論是當地主還是當平民,她全都贏了,毫無敗績,殺得對方兩人片甲不留,一會兒功夫身前就堆滿了各種籌碼。
新的一輪,褚棲手裏還有一張牌,王浩是地主,他看了半天的牌,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炸,丟了炸彈他手裏還有好幾張單張牌要走,如果褚棲手裏還剩的牌比他手裏的大,他恐怕過不了。
“你到底打不打?”室友B把已經打出去的牌全部蓋住,不讓王浩看牌,他們都沒有記牌的能力,一時還無法預估褚棲手裏還剩着多大的牌。
王浩偷偷去看褚棲的表情,發現對方無辜地看着自己,然後對他緩緩露出一個笑來。
王浩想了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對方手裏肯定剩了張大牌,就等着他炸呢。
於是他直接棄牌了。
褚棲將手裏最後一張牌亮出。
一張紅桃四。
王浩直接吐血。
他手裏有兩張小牌,最小的剛好是四,如果他炸後走單,褚棲怎麼也不可能贏。
室友B無情嘲笑:“哈哈哈你這牌打得菜的摳腳。”
王浩不滿:“說得好像上把你在她手上討到好一樣!”
“妹子,你說實話,你真的是第一次打牌嗎?你這一手牌技比老油條還老油條,心理學玩得也挺溜啊。”王浩問褚棲。
褚棲臉不紅心不跳,裝得一手白蓮:“以前都是看別人玩,這是我第一次自己玩,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吧。”
她穿到這裏後確實沒玩過牌,但她去過別的世界,在那裏她是賭場女王。
“你可別謙虛了,就你露的這兩手,快把我們贏得褲衩都沒了。”
褚棲低着眉,把贏來的籌碼推給他們:“只是陪哥哥們玩玩,這些我也用不上,就還給你們啦。”
籌碼在賭場上可以換成現錢,末世以後金錢就變成廢土一樣無用的東西。可在這座荊棘城裏,他們用來玩的籌碼都是荊棘城特製的,具有購買力,當然,僅限於荊棘城內使用。
“那多不好意思,贏了就是你。”兩人推託。
“可是給我也沒用啊,哥哥們就收下吧,如果可以,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一套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就更好了。”
王浩跟室友B對視一眼,樂呵呵地把她推回來的籌碼收入囊中:“好說好說,這些東西咱們城裏多的是,中午就給你帶來。”
室友A回來後發現他們二人一會兒功夫就被褚棲收買了,竟然還誇她人美聲甜牌技穩。
室友A痛心疾首,對他們短短十幾分鍾就中了對方的美人計感到可恥,並且不信邪地便要跟褚棲也來幾局,最終被褚棲殺穿之後心甘情願地加入了那個被他diss過的可恥隊伍。
三人無不對褚棲讚美有加。
“妹子,你到底是怎麼惹到我們老大的啊?”王浩好奇地問。
褚棲慢條斯理地喫着他們帶來的早餐,腦子轉了轉,故意道:“誰?”
“就那個抓你來這裏的人,他就是我們這裏的老大,外面知道他的人都叫他夜修羅,不過他其實沒外面傳的那麼可怕。”
“啊。”褚棲故作自己也很迷惑,“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抓我,我在被人追殺的過程中,他就突然出現把我帶走了。”
“嘶——不應該啊。落難者救回來我們都會安排食宿,怎麼會把你關這裏?而且還是老大親自出馬。”
褚棲低着眉,說:“我也不知道。”
“妹子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跟我們老大結過仇?”
“對啊,我們老大無慾無求,輕易不出手,除非那人跟他有仇。”
褚棲愣住,很久很久以前結過仇啊,如果拋棄他算的話……
但她現在在別人眼裏是楚柒柒的模樣,楚柒柒長相清純可人,而她自己原來的長相則偏甜系,不笑的時候又會顯得清冷,她現在跟原來一點都不像。不可能被認出來的,王浩他們不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我怎麼會跟他結仇呢,我以前都沒見過他。”褚棲攪拌着碗裏的粥。
“那咋可能呢?難道是老大抓錯人了?”
“那就是老大的不對了,怎麼能無緣無故把人抓回來關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