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髮生後,這座城市彷彿充滿了更爲盎然的活性,不少人慌亂的奔跑着,瘋狂扭打,或不顧一切的跑進醫院裏尋求治療。
“醫生,我受傷了,救救我!”
“小芸你千萬別睡,女兒,清醒過來,再堅持一會!”
“我的腿啊……”
“老子打死你個神經病,居然敢他媽咬我!”
蘇源坐在車內,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將臨安中心醫院正在發生的亂象盡收眼底。
臨近午夜混亂的規模,比他心裏預料中的情況要好很多,不過前往這家醫院的人流實在太多了點。
醫院裏裏外外估計有數幾千餘人,活屍化的感染者已經出現了不少,而且醫院又是這種密集封閉的空間,病毒的源頭非常難以追蹤,一旦爆發感染,整個醫院的活屍數目都會呈噴發式激增,組成一股足以威脅到像蘇源這樣的恐怖屍潮。
“還有三分鐘,蟲皇降臨以前我還有三分鐘準備時間,既然如此,那就稍微清掃下這些害蟲吧。”
蘇源推開車門下車,從車後備箱裏掏出兩支步槍掛在肩上,目光冷冽的鎖定着那些四處襲擊路人的感染者們,手上迅速抓取着彈夾進行擴充準備。
突兀的,一位老婦模樣的活屍拍打着出租車的後尾燈,蘇源回頭一看,發現這頭老邁的感染體已經虛弱得奄奄一息,滿是褶皺的臉上掛着淚痕,右邊大半個軀幹都已被掏空,血淋淋的肋骨被蠻力折斷了不少,不知是肺葉還是別的什麼臟器都被拉出來不少,且還有啃咬跡象。
“這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突然發狂……”張成文透過車窗玻璃看着老婦慘烈的模樣,面無血色的喃喃自語道。
他感覺很壓抑,心中有種莫大的恐懼,難以訴說的惶恐瀰漫在張成文心頭,來到市中心醫院後,這名年近半百的老警察早已失了主見,他面對眼前紛亂狂躁的人羣,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大腦空白一片,想不出任何應對解決的辦法。
“叫人,必須叫人過來處理,鎮壓所有發狂的人,尤其是醫院!”張成文的喉嚨有些沙啞,很快通過通訊器聯繫到了屬安專線。
老婦持續拍打着車窗,耳邊咚咚的聲響令張成文心神不寧,他不認爲脆弱的玻璃能抵擋老婦不要命般的拍擊,看着老婦那猙獰嗜血的面目,張成文顱內驚現一股恐怖的念頭。
這名老婦已經死了。
她的瞳孔渙散無光,臉上的肌肉無比僵硬,肢體動作相當不協調,這說明老婦的思維幾乎停滯,全憑本能在驅動身體。
她理應是一具屍體!
張成文辦案多年,有着異常豐富的經驗,面對過太多太多屍體,雖不是醫學專業出身,但對於屍體的定義概念卻是比毫無經驗的普通人要精確得多。
咚——
這時,蘇源貼近駕駛位的車窗,將那把銀色的手槍丟到了張成文面前:“這玩意已經不再是活人了,它有個新的名字,活屍,電影裏說的喪屍不再是什麼子虛烏有的玩意,它們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且就這麼隨意的出現在你面前,每當活屍抓咬傷其他人,都會將病毒持續傳播出去,製造新的感染者,當然,其中也有例外,有的人體質特殊,能夠免疫病毒感染,有的人甚至能產生變異的同時保持思維理智,但這種人數量相當稀有,起碼你面前的這名老婦不是,嘿嘿,末世來臨了,老頭,好好享受這段永生難忘的歲月吧。”
蘇源把老婦模樣的喪屍留給了張成文,他不會給對方解釋自己所作所爲的任何動機或者理念,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張成文能順利存活下去,見證末世中更多殘酷的事實後,就會理解蘇源這麼做的所有用意。
作爲一名重生者,蘇源有着很多應對末世危機的生存方案,但他身份比較特殊,不僅僅只是一名重生者,而是實力更加強大的進化者!
蘇源不懼怕任何人的威脅,因爲他有着滅殺威脅的強大資本,但關乎到末世這個永恆難題,哪怕強如蘇源,也絲毫不敢託大。
上一世,戰力巔峯狀態的蘇源被茫茫蟲海圍殺至死,他當時的提升已到瓶頸,無法再進行突破,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爲蘇源太過孤家寡人,成爲進化者後就沒有加入過任何的倖存者隊伍。
一個人孤苦掙扎着進化,獲取不了進化資源,各種常用物資還都得親力親爲去搜尋,浪費了太多提升力量的寶貴契機,蘇源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這點。
即便前世的他,強大到足以作爲人類戰力高層,是頂尖進化者戰力之一,但那種子虛烏有的榮譽對蘇源而言根本狗屁不如。
末世中,進化者強大的同時,蟲獸們也在不斷壯大,那些自建食物鏈的洶涌蟲海時刻不在壓迫着倖存者們的生存空間,到了末世爆發的七八年後,蘇源即便再想與進化者們共同組隊去狩獵蟲獸,都頗有些有心無力,再難抗衡蟲獸可怖的威能,只能由攻轉防,被動抵擋着蟲獸的攻擊。
當年,蘇源孤家寡人都能進化成人族最強戰力,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他所處的城市,在末世初期淪陷速度太早,導致蟲獸危機率先爆發,令他機緣巧合下成爲了世界上第一批產生變異的進化者。
而且蘇源的進化潛力一直平平無奇,根本沒有多少特殊的地方,他只是靠着堅忍,與不要命的勇氣,一路莽打莽殺,攫取資源,在末世初期就超過了華夏境內大部分的進化者們,不然,不少後起之秀哪怕才進化個三五年,實力都已經堪堪逼近了蘇源,他又如何做到最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