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
不知被誰拉了一把,男人雙臂死死捂着空槍,跌跌撞撞的跟着潰逃的人羣往醫院樓上跑去。
“啊啊啊……救我!”
“不要!”
身後,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咀嚼聲,活屍歡暢的撕咬着那些掉隊的人員,恐懼的哭喊,咒罵,惡毒的詛咒聲不一會便被更爲興奮的嘶吼聲取代。
“操,二樓也有喪屍!”
“去天台!”
男人幾乎停止了思考,在關乎生死的洗禮薰陶下,這支反應迅速的倖存者們一個跑得比一個快,花了不到兩分鐘,便一鼓作氣跑到了醫院的最頂層。
幾名年輕力壯的男子見天台入口被鎖死,硬是強行將其踹開,但入口極其狹隘,幾名男人硬是不顧一切的悶聲朝着通道擠去,擋路的老人,女人或者孩子,無論哭嚎還是哀求,都直接被推搡到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小夥子,讓我過一下吧……”
“滾開!”
一名老人抓着扶手,身軀顫微貼近門邊,明明距離天台最近,卻被瘋狂至極的人們生生壓在樓道邊緣,死活難以進到天台裏面。
由於老人阻礙到了通道,更有人異常憤怒的對其進行毆打,幾拳招呼在老人的臉上,令這位年近花甲的白髮老人支撐不住,很快便痛苦的鬆開了手。
“快,關門!”
砰!
天台大門咔擦一聲徹底鎖死,老人剛從頭昏腦漲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卻感覺眼前一黑,整個樓道突然昏暗下去。
“不……讓我進去!”老人面色刷白,呼吸異常急促的拍打着鐵門,與他同樣被隔絕在天台外面的,還有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男孩更是哭得無助絕望,拍打鐵門的頻率更快,不時還發出陣陣尖叫。
“媽媽……你在哪裏……”
“別喊,娃娃……別喊了,小雜.種!再出聲我就掐死你!”
老人死死捂住男孩的嘴巴,表情從最開始的淒涼,變爲極度的猙獰,但小男孩根本聽不懂老人的威脅,他並不老實,在老人懷裏不斷掙扎着,擺頭髮出嗚嗚的哭聲。
極度的惶恐與憤怒下,老人伸出枯瘦的雙手,一把掐住小男孩脆弱的頸部,不斷用力。
老人惡狠狠的咒罵出各種詞彙,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男孩從最初的哭吼,再到求饒,最後無聲死去,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二十秒鐘。
“哈哈,是你逼我的……你,活該……哈哈哈哈!”
一具屍體被老人拎在懷裏,後者蠟黃的臉上沒有後怕或者悔恨的情緒,鼻血流進牙縫中,老人咧嘴舉着男孩的屍體,誇張的高聲大笑着。
“我對不起你……嗚嗚……女兒,我的女兒,我不該把你送出去……嗚嗚……”
老人已經瘋了。
他從高聲大笑轉化爲痛哭流涕,整個過程詭異得完全不符合常理。
……
緋紅的天空上,夜幕似乎在孕育着某種更大的變數,沒人知道那些炫藍的光點究竟意味着什麼,這一瞬間,世界各地的人們只是靜靜的擡頭仰望天空,彷彿全身心都被那股瘋狂涌動的神祕色彩深深吸引進去。
午夜十二點整,一股清脆的聲響幾乎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他們驚奇的發現天空中那些神祕的藍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充滿炙熱的光亮,悠悠從黑紫色的裂縫中激射而出!
轟!
地上的人們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還在眺望着那份天外的美麗景象,卻突然發現,夜幕突然完全黑寂下去,彷彿被一塊巨大的簾布遮擋般,連繁星都不可再視。
黑寂,壓抑,充滿蕭殺的氣氛瞬間縈繞整個世界。
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電子設備全部失靈,城市大規模斷電,幾處坐落於世界各地的核電站瞬間停止運轉,機械巨大的轟鳴聲開始停滯,失去控制的恐怖能量由內而外的猛然擴散出去。
咚!
這一聲爆響,宛如喪鐘般三遍響至全球!
那些體型微小的生物彷彿受到某種刺激般,開始不由自主的猛然壯大,蟲獸,飛鳥,海里的魚類等等,全都悄無聲息的開始變得猙獰可怖。
一場場血腥的殺戮漫布整個生命鏈,包括地球上的人類,也在這一瞬間產生了更加驚悚的極端變異!
“已經開始了。”
蘇源叼着香菸,眼中散發出陰冷的寒芒。
臨安上空,漆黑的夜幕投下了數百股恐怖的死光,那連通天地的光束,每一道,都足以殺死大部分地表上存在的生命,就連鋼鐵建築都無法倖免。
一棟棟高樓大廈在這些充滿毀滅的光束下層層破碎,鋼筋水泥在高溫中融化的速度是相當驚人的,臨安中心醫院好巧不巧,正好被其中一股死光臨幸。
整棟醫院大樓連半分鐘都沒有撐過,就被赤色死光頃刻間摧毀成了一地廢墟。
啪嗒——
蘇源從醫院對面的某棟居民樓上跳了下來,區區六樓的高度對他根本無足輕重,他墜落地面,驚動了街上的不少活屍,但對於這些低等生命,蘇源根本不屑一顧,連順手處理的心思都沒有。
“讓一個倒黴鬼開槍吸引活屍聚集,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嘛。”蘇源粗略數了數醫院外圍的活屍數目,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部分活屍在最開始的槍聲中,都被吸引到了醫院附近,而醫院裏又聚集了不少倖存者,自然對活屍的吸引力比蘇源一個人要大出許多。
“就是可惜我損失了一把槍。”蘇源搖了搖頭,但隨後,又笑着朝醫院廢墟走去。
一把槍,不重要。
比起死光投放下來的東西,區區文明時期的武器,價值實在不值一提。
虛弱的蟲皇。
嘿嘿,安心成爲的力量的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