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肯定每天都會擦一擦這個玩具,“這個我也帶走,以防萬一,那錢你就自己留着,孩子的爸爸在哪?”
“他爸爸和他媽出去單過了,出了這件事不久,就離開了。”
這是找不到他們兩個了?“是都出了村子,還是隻離開了家,還在村子裏。”
鐵匠抽着煙,繼續說道,“離開了村子,他們倆人在這的縣城開了個麪館,生意還挺火的。”
“離這遠不遠?”我繼續問道。
鐵匠搖了搖頭,將煙熄滅在了地上,“不遠,走着也就20來分鐘就到了。”
我攥着鐵匠給的玩具往村口走,離着這不遠的話,也就是隻有那個女人開車帶我經過的那個小縣城。
走了約莫有20分鐘,道邊上就出現了賣菜,賣肉的小攤子,聽着鐵匠說他們開的麪館生意火,又出名,對於這些小攤販來說,這中午飯喫的好的又不捨得,喫的便宜的又喫不飽。
這麪食就成了他們的第一選擇,我想了想就走到了一個賣熟食的小攤前面,“大哥,你這雞肉咋賣的?”
小販一看來生意了,急忙眯着眼睛開始推銷他的雞肉,“我這雞都是家養的,喫的都是家裏的麥麩子,這些雞肉都是我今天現殺的。”
我看了看攤子上的肉,一個個的都十分緊實,烤出的色澤也都很鮮亮,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迷人的肉香,“行,老哥給我來一隻吧。”
熟食的小販急忙答應着將攤子上的一隻雞給我用油紙給包了起來,隨後小販又送了我幾根鴨脖子,“好喫再來,好喫再來。”
我接過雞,側面開始打聽起麪館的事情,“老哥你這在這擺攤,中午都喫些什麼?”
“我們都是從家裏帶飯過來,有時候也會去縣城上喫一點。”
我裝作無意的又繼續問,“那老哥,你們去縣城上都喫些什麼呀?”
小販低着頭擺着自己的熟食,隨口回答我,“這就說不準了,一人一個口味,我一般都是去吃麪的,縣城上的謝家麪館可是一絕。”
我一聽,心中瞬間就記下來,“哦哦,這可好,我這出門一趟也是餓了,我也想去嚐嚐這謝家麪館,老哥能給我指指路嗎?”
小販爽朗一笑,一雙大手往路街道前一指,“這沒有問題,你看着這條小路了嗎,平常我們這些賣散貨的都喜歡在這條街上,你順着這條路走,就可以看見商鋪了,那謝家麪館上面掛着布幡子,藍色的一眼就能看見。”
連忙衝着小販道了一聲謝,我就拎着買的燒雞,往縣城裏走,剛看到小販所說的那些商鋪,往前再走幾步,謝家的藍色的布幡子就跳進了眼裏。
怪不得小販說這謝家麪館一眼就能看見,周圍的布幡子都是紅色黃色的,就只有這謝家麪館是藍色的。
我走進了謝家麪館,裏面的牆上都是牆繪,畫着各種各樣的人吃麪的情形,裏面的桌子也都是統一色調,這讓剛進來這家麪館的人就輝感覺到了輕鬆和愉悅。
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給我上碗麪,然後再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服務員手上點菜的筆瞬間停頓了一下,“你找我們老闆?”
我點點頭,重新又說了一遍,“對,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服務員拿着點菜的板子,轉身就去了後廚,過了一會一個長相周正,看着有一米八的硬朗的漢子從後廚走了過來。
“您好,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伸了一下手,讓他坐在了我對面,隨後從布兜裏掏出來了一個小賽車放到了桌子上。
“這個,您認識嗎?”
這個男人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賽車瞳孔一縮,隨後眼睛睜大了看着我,“你是誰?”
果真是那個孩子的爸爸,我抿着嘴笑了一下,“你別管我是誰,我就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個小賽車,認不認識一個臉上有胎記的男孩子。”
漢子的眼角抽動着,很明顯是在壓抑着某種情緒,我也不着急,一直等着男人開口。
“你想怎麼樣,你就直說,我媳婦這幾年剛剛好轉,我們都不想提了。”
他的話莫名讓我覺得火大,就因爲活的人覺得傷心,就打算將事情都忘掉,這樣對死的人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一針見血對着他說道,“你們當時沒有打撈出男孩的屍體,所以男孩在水庫裏變成了有名的水猴子。”
漢子不相信我說的話,一個勁的搖頭,“這怎麼可能,我的孩子我自己瞭解,他那麼善良。”
我冷冷一笑,不想再說些沒用的,“了不瞭解,現在也別說那些,沒有用,那孩子渾身怨氣最近經常把村裏的孩子拖進水庫裏。”
漢子嘴脣都在哆嗦,眼神飄渺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今天找你來,是讓你來幫忙的,水猴子在水庫底下水性極佳,我制服不了。”
漢子捧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經過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他才擡起頭問我,“需要我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我要的那碗陽春麪來了,我用筷子攪動了一下,剛入口就感覺到了麪條的勁道混合着湯的鮮香,也怪不得他家的麪館出名。
我吃了好幾口才放下了筷子,“一會跟着我去商場,先去買個新的賽車來做誘餌。”
漢子坐在我對面等着我喫完陽春麪,喝完最後一口湯,我摸了摸已經開始脹的肚子,看向漢子,“現在走吧,我們最好是下午就趕回村子,等到了晚上陰氣重,就更收拾不了他了。”
我跟着漢子來到了縣城最大的商場,三樓全都是賣小孩子玩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