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笑道:“不妨事的哥哥,我這也是前幾天剛知道,我娘子一直身子弱,在安神醫的調養之下,纔好了許多。”
柴進道:“既如此,這次高麗之行,林教頭就去不得了。嫂夫人剛有了身孕,於情於理都不能讓教頭去。”
林沖吃了一驚,站起來道:“哥哥說的哪裏話,自從俺上山大小戰事五七十場,何曾因爲自家事耽誤公事?”
“林教頭,我來不是徵求你的同意的。”
柴進拿出來寨主的身份站起來道,林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林教頭,嫂夫人是我親自帶人去東京接出來的,現如今你們一家團聚,還有了孩子,我看着心中欣喜。若是你在高麗出點事情,讓我如何向嫂夫人交代?”
林沖低着頭道:“哥哥,若論韜略,楊制使是家傳的,孫提轄也是帶過兵的好漢。若論武藝,我不如杜壆等人。偏偏林沖上山以來,多得哥哥看重,提拔我爲馬軍諸將之首,每次哥哥外出都是我帶人看家。林沖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哥哥救我全家與水火,爲我奔波不下千里。”
林沖嘆了口氣又道:“若是我林沖因爲私事而誤了山寨的大事,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柴進制止住了林沖的自責,道:“兄弟不妨事,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楊制使了,讓楊志替你出征,他早就憋着這股氣呢。我這次點你的將,只是擔心你在山上長時間不出去,憋壞了,想讓你去高麗活動活動。放心吧林教頭,日後用的到你的地方多着哩!”
林沖這才答應下來。
柴進又去找楊志,命他率領本部代替林沖隨軍出征自是不提。
翌日,梁山三千餘百軍馬帶足糧草,浩浩蕩蕩的往南而去。
沿途州郡絲毫無犯自是不提,柴進還順手摟草打兔子,用馬軍剿滅了兩個爲非作歹的山寨,這也算是爲民除害。
行了三五五日,忽有探哨來報道:“寨主,前面三十餘里處,有一夥兩千餘人正在路上等着我等。他們打着三個旗,分別上書‘混世魔王’、‘八臂哪吒’、‘飛天大聖!”
柴進看向楊志秦明武松花榮四人,道:“莫不是到了芒碭山附近?”
秦明卻是個知道的,他上前道:“哥哥,正是那芒碭山的樊瑞三人,小弟自上山以來,寸功爲例。請哥哥讓小弟上前會一會這個混世魔王!”
這三個人分別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項充、飛天大聖李袞。雖然這三人武藝不顯,但是練出來的蠻牌滾刀手着實厲害,一出手就將八驃騎之一的史進殺了個狼狽逃竄。
柴進笑道:“秦總管,人家擺出來陣勢來了,我要是退縮未免讓人恥笑,一同前去吧!”
三千軍馬以秦明部爲前軍,武松部爲中軍,楊志部護衛兩翼後軍,殺向芒碭山。
走了三十里左右,果然看到這一幫人正在路邊等候,兩軍相隔兩箭之地,柴進命人上前喊道:“芒碭山樊瑞何在?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要擋我去路?”
這廂氣壞了霹靂火秦明,他拍馬走了出來,喊道:“兀那賊子,我們梁山那是替天行道,所殺的沒有一個不是該死之人。來來來,與你秦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樊瑞冷笑一聲,道:“將他與我擒了!”
說完,樊瑞手一揮,李袞項充兩人往秦明殺來。
項充使一面藤牌,背插飛刀二十四把,百步取人,無有不中,右手拿着一條標槍。
李袞也使一面藤牌,背插二十四把標槍,亦能百步取人,左手挽牌,右手仗劍。
兩個打扮相似,武器兵刃也有相似之處,偏偏這兩個又能配合。
柴進恐秦明有失,看向楊志道:“楊制使,莫讓他們仗着人多欺負秦總管,你也去!花榮壓陣,防止他們暗箭傷人!”
兩人領命,楊志挺槍來戰,大喊道:“賊子休要以多欺少!”
花榮則摸出來弓箭,做好壓陣的準備。
但是場中卻一變在變。
本來項充李袞兩人想着二打一,總不能喫虧吧?但藤牌這種物件,防禦力十足,唯獨怕重武器。
秦明見他們上來,冷笑一聲,絲毫不懼,揮舞着狼牙棒就朝着李袞砸了過去。
李袞見狀一驚,連忙挺着藤牌就來阻攔。
但是秦明在馬身上,人借馬力,這一棒足有千鈞之重,只一棒,就將李袞打飛出去。
那項充見狀一驚,也沒有再戰的心思,就要去救李袞。
他沒注意的是,楊志已經趕到了。
楊志的楊家槍講究手要疾,眼要快。一招童子抱心,刺向項充,項充來不及躲閃,好在楊志的了柴進的指示,並不欲取其性命,只是將他手中的武器挑了下來。
秦明與楊志二人各自捉住一個,扔在馬背上,往陣中而去。
頃刻間,芒碭山的三個頭領兩個被活捉。
樊瑞咬碎銀牙,正要出征,那梁山的軍馬卻往後而退。
臉色鐵青的樊瑞這才喊了一聲:“回山!”芒碭山只有兩三千士兵,如何是梁山精銳的對手?至於項充李袞二人,等梁山給個說法吧。看樣子梁山應該不會攻打上來了,也算是個好事。
對於樊瑞來說,他出來劫梁山軍馬也是無奈之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眠?梁山帶着這麼多軍馬,就在芒碭山前過,誰人又能放得下心?
“安神醫,看看李袞傷勢如何。”
隨着柴進一聲令下,安道全走上前來,給李袞把了把脈,道:“哥哥,無礙。只是被秦總管傷到了肺腑,歇息一段時日就可痊癒。”
柴進這才放下心來,對着項充李袞道:“兩位好漢休要見怪,戰場之上,不得已如此。我等是借路去海州,至於路上的山寨,他們都證據確鑿,確實是殘害百姓之輩。勞煩兩位回去,跟樊寨主說明情況,莫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