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有許多好處,首先軍民一家,能讓百姓看到梁山軍馬的精氣神,提高對梁山的信心;其次能讓士兵養成和氣對待百姓的習慣,說句良心話周遭百姓那家沒有幾個人在梁山軍中服役呀,弄不好平平無奇的一家,人家兒子就是哪個軍中的軍官。
工坊的安置也有諸多利處,讓百姓在家門口做工,免去了舟船勞頓。當然核心的作坊還不允許遷出來,譬如凌振火藥作坊、湯隆的鐵匠作坊等等,這些作坊不僅不讓遷出來,還要嚴格審查,非身上清白不能進。
送走了婁敏中石寶等人,柴進就得了兩日的清閒,又得帶軍出征。
凌州對於梁山的重要性不必贅述,距離梁山也是非常的近,過去東平府就是凌州,頂多有兩百里,兩日的路程罷了。
那曾頭市的消息緩慢,仍然以爲柴進帶領着梁山主力在遼南鏖戰,甚至都還打出來旗號,要爲冠縣死去的百姓報仇:
搖動鐵環鈴,神鬼盡皆驚。
鐵車並鐵鎖,上下有尖釘。
掃蕩梁山清水泊,剿除柯引上東京!
生擒李金劍,活捉蕭嘉穗!
曾家生五虎,天下盡聞名!
真真黑白不分,把梁山當成軟柿子一般,可恨那凌州知府也是個癡呆的,不僅不派兵馬圍剿曾頭市,還不讓府衙的官吏繼續查看此事,想要把屎盆子在梁山頭上扣實。
真不知道是曾頭市使足了銀錢,還是壓根這件事就有凌州知府的份子,亦或是朝廷想要聯金攻遼,不敢拔出金國的據點。
殊不知軟弱的妥協換不來和平,只會換來得寸進尺。
來到了曾頭市前,梁山軍馬立好營寨後,整軍上前,盧俊義上前叫陣道:“曾長者何在?你等也算是與我梁山交情不淺,緣何假扮我梁山軍馬進攻冠縣。”
不多時曾頭市寨中殺出來一彪人馬,爲首的乃是曾家長子,頭戴金盔,身披鐵鎧,腰繫絨絛,坐騎快馬,彎弓插箭,體掛緋袍,腳踏寶鐙,手捻鋼槍。
曾塗在馬上對着盧俊義大聲喊道:“非是我曾頭市洗劫的冠縣,那夥人打着梁山馬軍的旗號,不是梁山又是何人?”
盧俊義心中冷笑連連,大聲道:“我梁山自從上山以來,從未席捲過任何州府,況且冠縣距離梁山不下百里,我們緣何不去濟州、東平府?你做不了主,速速叫來曾長者答話。”
曾塗見狀心中大喜,他們曾頭市是想假扮梁山洗劫州府,然後引起朝廷注意,讓宋廷大軍來圍剿梁山泊。
如今朝廷大軍沒有任何動靜,人家梁山泊的找上門來了,如何不怕?
這幫賊人可是在遼南都打出名號來了,曾頭市的這些兵馬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既然盧俊義的態度軟了下來,曾塗急忙去中軍寨裏找到了曾長者,將盧俊義的一番話說了一遍,曾長者當即道:“既如此,我就上前去看一看這梁山賊人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
曾長者忙道:“將軍,誤會。我們以爲梁山軍馬準備劫掠州府,還將近在咫尺的冠縣打破,殺死百姓不下萬餘,因此這纔打出來旗號。既然不是梁山好漢所爲,那我們一定要查清楚此事,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曾長者一番話說的正氣凌然,他經常來梁山,因此對於梁山的施政理念、風氣比較瞭解,知道梁山是個愛惜百姓的,這才投其所好,說了這麼一番話。
“既然如此,兩家都是誤會,煩請曾長者扔掉旗幟,來我軍中一晤。”盧俊義心中冷笑不止,臉上卻面不改色的道。
正當曾長者思索,曾塗忙小聲勸阻道:“父親,不可啊!萬一賊人只是演戲,將父親拿下來,我等該當如何啊!”
曾長者笑道:“我兒莫慌,我今年已經五十有六,早就活夠了。只是我曾頭市雖然人口不少,但是此時尚不是與梁山開戰的好時機。只要你們兄弟五個戮力同心,那麼我去他們營中,也沒有性命危險。
只是,若是梁山賊人扣下我,你等萬不可輕易出戰,只管往凌州求援,等到凌州大軍來到,合我曾頭市的軍馬,足以將這夥賊人留在凌州。”
說着說着,曾長者眼裏留出來戾氣,道:“這夥賊子是在大膽,不僅敢跨海擊遼南,還敢來曾頭市,此時梁山勢必空虛,若是有機會就派一隻軍馬去梁山泊,將他們的老巢給我拿下來,以祭我族人在天之靈!”
曾塗點了點頭,就在馬上行了一禮,道:“父親,無論何時請以性命爲重,孩兒們在曾頭市翹首以待!”
曾長者擺擺手,獨自騎着一匹瘦馬來到了盧俊義面前,拱手行禮道:“還未曾請教這位將軍的姓名……”
盧俊義輕笑一聲,道:“我的姓名無關緊要,曾長者隨我來吧。”
曾弄跟着盧俊義來到了中軍帳裏,裏面背對着門站着一個人,身高八尺左右,曾弄看不清面貌,也不知道是何人。
聽到腳步聲,那人終於轉過頭來,可不正是梁山總兵頭領柴進!
曾弄吃了一驚,正欲說話,柴進卻道:“怎麼了曾長者,不認識了麼?”
曾弄平復了下心情,道:“緣何不認識寨主啊,你我自從政和四年相見,至今已經有四年光陰了。”
柴進走到曾弄身邊,頓了頓才道:“你的上線是誰?斜也?還是吳乞買?”
見曾弄不說話,柴進繼續道:“放心吧,遼南我已經打下來了,金國反攻遼南,我的大都督杜壆奇襲八百里,一舉拿下完顏部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