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又道:“魏將軍,曾頭市是我治下百姓,不可棄之,下官想請將軍帶一支軍馬去解救曾頭市,不知道將軍可有信心?”
見魏定國疑惑,知府忙喚出來曾魁,道:“讓曾家四郎給你說吧。”
曾魁忙拱手道:“魏將軍,敵人不到一萬,我曾頭市也有七八千兵馬,只要將軍帶兵五千,咱們兵力就佔據優勢。不求殺光梁山軍馬,只要能嚇退梁山軍馬,就是大功一件。”
魏定國斜眼看來一眼曾魁,道:“我去後,你曾頭市的兵馬也得由我掌管,不得擅自行事。”
曾魁心中一嘆氣,但是來之前就做好了如此的準備,當即表態道:“全憑將軍做主。”
魏定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善,又看向知府道:“恩相放心,小將必定將那梁山賊首擒來!”
“善。”知府看着魏定國愈發的欣喜,又道:“如此,將軍就引着五千軍馬去吧,下官就在城裏等魏將軍得勝歸來!”
魏定國當即領命,先點起自己的本部五百絳衣火兵,復又點起四千五百馬步軍,帶足糧草軍械,直接朝着曾頭市而來。
卻說那單延珪帶着護衛來到了梁山軍營外,通秉過後柴進親自出來迎接,笑道:“早就聽聞凌州單將軍的威名,今日我梁山只爲曾頭市而來,請單將軍放心。”
單延珪聽罷柴進言語心中稍定,面帶笑意的拱手道:“不知閣下是……”
喬道清忙介紹道:“單將軍,這是我家寨主。”
單延珪趕忙行了一禮,道:“原來竟然是綠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柯寨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實在該死。”
柴進笑着扶他起來,道:“單將軍說笑了,小人已經在營中備下飯菜,請將軍來營中說話。”
單延珪也算是個有本事的,擅長用水浸兵之法,手底下有五百黑旗黑甲的玄甲軍。只是另一時空中沒有表現,不知道此人是擅長用毒水,還是擅長決水淹沒敵軍。
若是前者,那就沒什麼興趣了,劍走偏鋒,未有磅礴大氣;若是後者,那麼單延珪就不光是一個騎兵將領了,這不就是水陸兩棲的雛形嗎?
一支部隊,陸戰如虎,水戰如龍,妥妥的兩棲部隊。
單延珪倒也不推脫,跟着柴進就到了中軍寨裏,連同梁山的將領喬道清、盧俊義、史文恭、欒廷玉等人都坐定後,柴進笑道:“今日暫且休戰一日,放曾頭市一馬。”
張清負責防備曾頭市,沒有過來。
衆皆大笑。
分主次坐定後,單延珪單刀直入,問道:“柯寨主,爲何梁山要來攻打曾頭市呢,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柴進冷笑一聲,對着單延珪道:“單將軍,你可知道這曾頭市是何來歷?”
單延珪略一沉思,便道:“不瞞寨主,曾頭市本是大金僑民,那曾弄多來中原做買賣,這才立下村寨,越做越大,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柴進點了點頭,道:將軍說的倒是不錯,不過將軍也有所不知,今年我梁山軍馬跨海擊遼東,已經拿下來遼南蘇州、寧州、鎮海府、響義軍等五六個軍州,那金國反擊,派大將斡魯帥兵三萬攻打寧州,被我梁山上將杜壆親率三千騎兵奇襲數百里,殺進了金國老巢。”
柴進笑道:“曾弄明面上是做人蔘生意的,暗地裏卻在做軍馬生意,更是與我梁山多有來往。那邊我剛打下來州府,曾頭市就來我梁山買馬,還想打探梁山虛實,策反我大將。被我那軍師金劍先生給識破,將計就計,且看他曾頭市有何作爲。”
“結果曾頭市率領軍馬,假扮梁山的兵馬,劫掠了冠縣,寨主此次所來一爲剷除金國的這個釘子,二爲冠縣百姓報仇?”
單延珪倒是有三分謀略,言語有條有理,所說皆中。
柴進點了點頭,笑道:“人都說凌州聖水將有勇有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只是聽聞將軍擅長水攻?”
單延珪含笑謙虛道:“寨主哪裏話,小弟手底下有五百擅長水戰之人,以前作戰的時候,多次決水淹沒敵人,這才的了這麼一個名號。”
梁山缺少水軍將領,這個單延珪來的剛好,若是能將此人拿下,那麼完全可以靠着這五百玄甲兵組建一支水路兩棲的軍隊。日後遼東、燕雲乃至宋廷的各處海岸都會成梁山的登陸地點。
雖然軍中沒有酒水,但是梁山的飯菜質量還不錯,衆人吃了半晌,單延珪才道:“既然柯寨主無意於我凌州爲敵,那麼小弟回去後,定會稟明知府,不去再管這幫子僑民。”
柴進笑着點了點頭,這也是一件好消息了。
如此一來,便可以放心的攻打曾頭市,雖然沒有直接勸說單延珪來投,也算是結了個善緣。
一番喫喫喝喝自不用提,衆人說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也頗爲熱鬧。待喫完飯,已經是傍晚時分,中箭虎丁得孫突然走了進來,對着柴進拱手道:“哥哥。”
柴進放下筷子,看向丁得孫道:“怎麼了?”
丁得孫面帶猶豫的看了單延珪一眼,意思很明顯有緊急軍情,此人在此頗有些不妥。
柴進笑道:“無妨,單將軍是義氣之人,只管說便是。”
丁得孫這才道:“哥哥,那凌州城殺出來一彪人馬,打着‘凌州團練使魏’的字樣,直衝着曾頭市而來。”
單延珪吃了一驚,他來之前就跟知府說過,要等自己探明梁山的意圖後在做決定,可是知府派遣凌州軍馬而來,這事情就大了。
首先,梁山定會對自己失去信任,把自己當做無信之人。性命還是小事,這梁山軍馬如此悍勇,營中諸將都不下與自己,凌州主動挑釁,還能有好嗎?
若是梁山再調兵馬而來,那麼凌州城還能善了嗎?
自己不在,魏定國又不過是一夫之勇,韜略一般,便是梁山不增兵,這些個人馬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