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八章 荊公
    張叔夜雖然意動,但是還是沒買,但是若是能招安梁山,肯定能把價格降下來,日後在說吧。

    想到招安,張叔夜眉心緊鎖,朝廷給他的權限並不大,朝廷想要的也很多,柴進偏偏又不是個肯捨棄梁山基業的人。

    觀其言行,恐怕還存着擁兵自重的想法,朝廷又堅決不肯放任柴進在梁山擁兵自重,只准他在遼南,事情有些難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隨着船隻靠岸,張叔夜跟着柴進走了下來,金沙灘質地酥軟,不能作爲港口,柴進特意從東寨建造了一個專門港口,用來進出梁山貨物。

    由於主力要出去備戰,今日梁山港口相對冷清了許多,只有三五十艘各種商船在裝卸貨物。

    這些個船隻來自五湖四海,梁山泊四通八達,往南恆溝直通淮河,往西五丈河直達東京,往東濟水、汶水近可覆蓋京東西路,遠可達遼東、高麗、日本。

    可惜的是,這些個商人並不能到處亂跑,只能跟着士兵去專門交易的場所,那裏有各處工坊的管事,會跟他們洽談事項。

    畢竟梁山山上有許多頭領的家眷、各種不對外開放的作坊,不能讓他們隨便亂跑。

    不過,張叔夜自然不在此處,他跟着柴進徑直來到了梁山學堂,這裏坐地三四十畝,到處都有學堂的先生帶着學子做各式各樣的試驗,有的甚至在跟着先生種菜。

    柴進指着他們,對着張叔夜道:“這些以後都是我梁山真正的牧民官。”

    寒窗苦讀,學習數十年的四書五經,然後成爲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進士,就能做官了?未免有些太過可笑。

    想做官,須得從最基本的村官做起,先證明自己有能力能帶領百姓致富,讓一個村莊的百姓變得殷實,纔有機會往上爬。

    張叔夜看着這些個孩子,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他看來,柴進的作爲實在離經叛道,自古縣官不下鄉,便是這些個孩子都懂農事,又能做得了什麼?難不成在縣衙裏面做勸農麼?

    在往前走,有先生正在教導算數,各種算盤噼裏啪啦作響,先生在上面講着什麼題。張叔夜靠近一看,有的算出來答案的學子,正拿着一隻纖細的筆在草紙上面寫寫畫畫。

    那紙張雪白,張叔夜也在濟州城見過,這是梁山的特產。但是那支筆引起來了張叔夜的矚目,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隻木筆,中間夾着黑色的芯。張叔夜隨手在牆上一劃,黑芯瞬間留下來一道印子。

    說來也巧,登州、萊州等地就有石墨礦,去年一直在研製,今年夏天剛研製出來鉛筆,剛剛給學堂學子試用。

    張叔夜如獲珍寶的道:“這個東西送給我吧?”

    柴進看着他眼中的光,不忍拒絕,道:“等相公回去的時候,我讓人送相公一箱子紙筆便是。”

    張叔夜頗爲感激的看了柴進一眼,道:“此物造價幾何?”

    柴進笑了笑,道:“還不成熟,等工藝成熟的時候,每隻不超過一文錢,等那時我再派人去通知相公。”

    鉛筆的製作十分簡單,將石墨簡單的提純以後,跟黏土混合起來,用重物加壓就成了鉛筆芯。然後放進處理好的木殼裏面,加上粘合劑就成了。但是梁山還沒有很好的辦法批量生產鉛筆的木頭,因此只是先做出來一批,給孩子們用一用。

    張叔夜點了點頭,心中極爲激動,卻道:“柴大官人若是能將此物的價格降下來,能讓百姓都用得起,真是文壇幸事。”

    張叔夜的眼光勝過許多朝堂袞袞諸公,自然看得出來柴進的野心,但是此物利大於弊。

    尋常百姓要想習文,筆墨紙硯缺一不可。梁山的這件簡單的小東西脫離了墨和硯,可以減輕習文的負擔,讓讀書寫字離尋常百姓又進了一步。

    就在此時,講臺之上的先生,拿起來一隻粉筆,開始在黑板上數數寫寫,張叔夜指着教師,對着柴進道:“這是白堊?”

    白堊就是石灰岩,也就是粉筆的原材料,這個張叔夜眼光倒是挺毒的。

    柴進沒有否定,點了點頭,道:“正是此物,只是灰塵不少,容易對先生造成傷害,還沒有好的辦法。”

    張叔夜找了個靠邊的地方做了下來,那先生卻好似絲毫沒看到一般,只管講着自己的課。

    經常有柴進、聞煥章、李助、蕭嘉穗等人來旁聽,因此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

    這節課是數學課,講的是方程,柴進基本上借鑑了後世的中學課本。

    數學是一切理科的起源,是給他們打基礎的。

    約莫聽了一刻鐘左右,外面響起來一陣鈴聲,下課了。

    柴進頗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站了起來,對着張叔夜道:“走吧張相公,今天的課都結束了,跟我去伙房喫點飯菜,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張叔夜伸了下腰,道:“九章算術我也有所涉獵,只是大官人有必要讓所有人都學麼?”

    柴進笑了笑,道:“他們出去便可以勝任任何有關算數的工作,若是有機會主治一方,也不會被胥吏矇蔽。或者說,他們出去以後,也可以充任胥吏的工作。”

    柴進說完沉默不語,宋廷制度中,只有官員纔是朝廷指派的,大多胥吏都是本地人士,地頭蛇一般父子相傳。他們管理着最基層的百姓,慣於欺騙、矇蔽、行詐、勾結,往往能架空一縣主印。

    張叔夜道:“寨主推崇荊公?”

    荊公就是荊國公,也就是王安石,他曾經主張官員從胥吏做起,出任官員的人都應當先擔任胥吏,先了解真實的情況,再去當官。提高胥吏的地位,將他們納入官員行伍等等。

    柴進嘆了口氣,道:“荊公一代大家,進遠不及也。”

    王安石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出來如此多的事蹟,便是到了後世,也有許多借鑑。柴進不過是藉助千年智慧,才取得一丁點的微末成績,如何比得上先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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