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武松卻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心甘情願的往外走了出去。
史進和孫安看的都有些癡了,眼看着武松的身影走出了橋洞,史進大喝一聲,道:“武松哥哥,等等俺!”
說完,史進看向自己的軍司馬和副將陳達楊春道:“你們負責帶領我軍出城,俺去和武家哥哥並肩作戰,不能讓人小瞧了俺們第五軍!”
不待二將反應過來,史進對着孫安抱了一拳,轉身就跟那出城的將士,追隨武松的腳步而去。
陳達楊春對視一眼,二將顯然也下定了決心,張嘴對着孫安道:“孫將軍……”
“不行!”孫安懂他們的意思,這二人與那史進同出少華山,三人之間情同手足,自然看不得史進孤身出城。
孫安臉色凝重的對陳達楊春道:“你們第五軍還得出城作戰,若是沒有個能統帥大局的,亂起來的話,辰州一十四萬軍民都要毀於一旦!”
“喏!”“喏!”
二將都有些沮喪,孫安忙道:“二位兄弟且以大局爲重,等第四軍全部殺出去後,就到你們上場了。”
陳達楊春狠狠的點了點頭,史進任俠,此行已經違背了軍規。若是他們再不顧大局的殺出去,第五軍無人指揮,這才壞了大事。
說話間,城牆之上又殺下來兩千軍馬,爲首的正是那梁山步軍第八軍金槍軍的軍司馬郭盛,他抱拳道:“諸位,杜都督讓末將帥兩千軍馬前來助陣。”
孫安眉頭一皺,郭盛這一下來,城牆之上只剩下自己部的三千人和徐寧的三千人,能守得住城牆嗎?
略一沉吟,孫安喚來了自己軍中的都虞侯,道:“許玉泉。”
“末將在。”
“我這裏已經穩定下來了局面,給我留下來三十人便可,你帶領其餘兄弟們去城樓上,找石司馬,聽他的命令行事便是。”
“喏。”
梁山還處在上升期,這些個將領多感恩與柴進的知遇之恩,心中多爲梁山着想,實在是難得可貴。
那虞侯急匆匆的帶着軍馬殺向了城牆,外面武松卻暗暗叫苦。
原來金兵來的極快,蒲家奴帶的軍馬全是精銳騎兵,並沒有猶豫多久就殺了上來,與呂方、酆泰等人戰作一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金國的真正精銳一殺出來,呂方酆泰直感覺壓力大增。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能讓那些個壯丁入城的事了,一個處理不好,金兵順勢殺入城中,大事休已。
這也是梁山,肯下功夫對將領們進行培訓,這才使得將士們對於大局的掌控高出一籌不止。
呂方心中召集,局勢已經朝着不可把握的方向發展,那完顏宗翰不愧是金國數得上名號的名將,抓戰機的機會果然了得。
但是無論如何都得守住護城河,給杜壆他們準備的時間。
事實上,他並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仍舊揮舞着方天畫戟,奮力的廝殺。
說話的正是那梁山步軍第四軍的主將,第一個殺出城外的武松武二郎。
他也面臨着險境,城洞的百姓已經閃出一條路來,可以讓梁山軍馬通過,但是吊橋上面卻仍舊是人擠着人,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武松連勝呵斥,那些個百姓卻不爲所動。
只要入城就能的活,留在城外就是死路一條,都到了這吊橋上面了,誰願意放棄一線生機?
但是這樣人擠人,整個吊橋上面人流通不起來,梁山主力殺不出去,無法護住百姓,接下來的局面只能是坐視呂方、酆泰二部被消耗完畢。
事情緊急,武松發了狠,用力的揪起來面前的一個漢子,直接將他扔入了水中,大聲喊道:“速速讓出路來,不然都扔護城河裏面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
一萬多壯丁已經進去五六千,外面還有五六千,他們見武松這般凶神惡煞,急忙往旁邊靠了一靠,給武松閃出來一條僅供一個人行走的小路。
武松怒不可遏,百姓教化任重道遠,他們盲從,卻又爲了活命能不擇手段。
武松長嘆一口氣,口中怒吼一聲,一把推開前面的百姓,大聲道:“掉進護城河裏面的,自己想辦法爬上去。如若你們再讓開,休怪武松無禮了!”
人羣冷漠不堪,面對他們的救民恩人,現在還要保護他們的梁山軍馬仍舊殊若無視,一個個只顧得上自己的性命。
就在此時,人羣中突然一個傢伙怪叫一聲,大聲喊道:“金兵殺來了,快……”
“砰!”
不待這個漢子喊完,武松已經一拳飛了出去,直接將這廝的臉龐打的癟了下去。
人羣有些騷亂,但是武松已經顧不上了,一手一個的將那些個堵住路的百姓往護城河扔去,迅速的清理出來一條路。
武松費盡辛苦殺到了吊橋外,一邊下令道:“馬勁,你帶人護住這條路,任何喧譁、吵鬧、推搡的,一律就地處決,絕不姑息。”
馬勁趕忙道了聲喏,吩咐士兵站成一道人牆,將百姓與梁山軍馬隔開。
如此一番操作,護城河上的吊橋處終於閃開了一條路,無數的梁山士卒邁着整齊的步伐殺了出來。
但是形式仍舊不容樂觀,女真兵馬多以騎兵爲主,梁山兵馬多是步兵,怎麼能抵禦得住?
武松略一沉吟,當即下令道:“楊副參謀長,你帶三百人,去把壯丁們組織起來,千萬莫要再讓他們亂起來了。”
第四軍副參謀長楊睿才趕忙道了聲喏,點起三百兵馬,忙去帶着士兵將百姓編制起來。
一個管十個,料想無礙。
但是,城門處仍舊有女真鐵騎一萬多兵馬,後面還有五千正在路上,梁山兵馬五千步卒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