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四十七章 託付
    好在,欒廷玉也沒有硬追,只是冷冷的看了完顏宗峻一眼,就退回陣中。

    被士兵扶着回去,宗峻強忍着腹部的劇痛,下令道:“蕭王家奴你領城中兵馬只管進攻,便是若能奪回來東城門,我大金必定不吝封賞!”

    下面的一個將領站了出來,大聲道喏,當即開始指揮着士兵進攻。

    韓昉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員頗爲雄壯的將領,身高八尺有餘,身形魁梧,膂力過人。看得出來,這是宗峻手下的猛將。

    韓昉倒是知道此人的,此人原本是奚族出身,尚未成年便出仕遼國,爲太子率府率。遼國滅亡以後,就率領一部分奚族百姓投降了斜也,跟隨宗峻來到了遼陽府。

    見蕭王家奴進入狀態,開始點兵指揮,完顏宗峻對着韓昉擺了擺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來。

    韓昉急忙跟上,跟着完顏宗峻的馬匹,朝着留守府而去。

    不多時,衆人來到了府前,宗峻深深吸了幾口氣,將腹中翻滾的氣息壓了下去,這纔對着韓昉道:“先生先去客廳等我片刻,我換一身衣服。”

    韓昉趕忙行了一禮,道了聲喏,低頭的時候嘴角卻生出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完顏宗峻掩蓋的雖然好,但是牙齒上面的血痕卻遮掩不住,被韓昉看了個真切。

    宗峻沒有再客套,對着韓昉點了點頭,便直奔後院而去。

    韓昉則跟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來到了大廳之中,那管家給韓昉倒了一杯水,就施施然退下,留韓昉一個在廳中。

    韓昉不住的打量客廳,廳中頗爲奢華,堆金砌銀的,像是想把家中所有的財富都擺在明面上。

    不過是暴發戶罷了。

    韓昉心中不斷的鄙夷,面上卻神色不改,依舊那副眼觀鼻、鼻觀口的樣子,沒有一絲逾越。

    外面不時有人走過,偶爾還激起一陣驚呼,韓昉心中卻愈發的開心起來。那完顏宗峻的傷勢根本掩蓋不住,看來這次梁山是有把握拿下來遼陽府了。

    到那時,金國雖然地盤不小,但是膏腴之地如燕雲、遼陽盡歸梁山,看你如何在蹦躂。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完顏宗峻終於走了出來,他換上了一身便服,臉色有些蒼白。手中領着一個剛剛會走的小兒,頂多有三四歲的樣子。

    “累先生久等了。”宗峻頗有三分歉意的看了韓昉一眼。

    韓昉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趕忙站起來對着宗峻行了一禮,道:“將軍身上擔着全城百姓的性命,如此繁忙,還抽出時間來見小可,實乃小可的榮幸。”

    宗峻見韓昉這般恭敬,點了點頭。

    “未知將軍傷勢如何……”韓昉說着,臉上漏出來一絲擔憂。

    宗峻顯然不想在自己傷勢上面多做交談,擺擺手道:“無妨,我之所以要請先生來,是有一件事想拜託先生的。”

    韓昉忙恭敬的道:“將軍請講。”

    宗峻沒有說話,身形卻朝着那邊的主位上坐下去。那扶手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宗峻的腹部,他被碰到傷處,痛的一咬牙。

    好在他是背對着韓昉得到,這纔沒被看出來。

    宗峻坐定,那小兒立在他的膝前,宗峻這纔對着韓昉道:“先生,梁山敢輕騎前來奪我城門,其勢必還有後手。我城中將士不過一萬出頭,缺少訓練,匱乏軍械,恐怕難以短時間內將東門奪回來。”

    宗峻說着,臉上漏出來一絲惆悵。

    韓昉聞言,臉色有了一絲嚴峻,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但是我身爲先帝的嫡子,守土有責,情願以身殉國,與梁山兵馬在這遼陽府血戰。只是可憐我的孩兒,今年才三歲。”

    說着,宗峻對着韓昉行了一禮,道:“這就是犬子,大名喚做完顏亶。先生是燕雲的名士,遼國的狀元。飽讀詩書不說,定然德才兼備。你不仕我大金,是大金的損失。如若戰事不順,請先生幫我一幫,帶這個小兒出去。”

    宗峻臉上漏出來一絲憂傷,指着那小兒道:“你把他交給宗翰也好,送到黃龍府也罷。若是兵荒馬亂,先生留他在身邊服侍也行。請先生保我這一個骨血,如何?”

    韓昉哭笑連連,擺手道:“將軍說什麼,我不過是一個白身罷了,如何能保護的住舍郎啊!況且……”

    “沒有什麼況且。”完顏宗峻打斷了韓昉的話,道:“先生休要以爲我看不出來,我雖然粗鄙,但是卻認得先生的字跡。那梁山的租賃憑證,是先生寫的吧?”

    韓昉沒有說話,宗峻的聲音卻大了起來,道:“你韓家是燕雲的重族,那韓企先不是也投奔了梁山麼?況且東城多是一些泥腿子,韓家再如何落魄,也不會投奔這般親戚。”

    韓昉張嘴還想說話,卻被宗峻更大的聲音給打斷了,宗峻道:“你已經投奔了梁山吧!”

    良久,韓昉才點了點頭。

    宗峻嘴角含着笑意,他先前說的字跡,不過是爲了詐一下韓昉罷了。梁山軍馬化整爲零,哪裏有時間寫下這麼多的合同啊。東城多是一些不通筆墨的窮苦人家,況且韓昉與梁山韓企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舍他其誰?

    宗峻道:“無妨,人各有志,你投奔梁山,不肯入我大金,也是你的選擇。你幫我把我兒送出去,我赦免你的罪責。我再給你我的令牌,無論是梁山軍馬還是我大金的軍馬都不會傷害你,如何?”

    宗峻也是沒有辦法,梁山探哨營的強大讓他心有餘悸,自己一點反映都沒有,人家已經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半個遼陽府拿了下來,如何不讓人心驚?只怕現在城外都是那梁山的天下了吧?

    偏偏自己手底下都是些赳赳武夫,沒有一個是機敏的,因此只能將這件事情託付在了韓昉身上。

    至於出賣自己,將完顏亶交給梁山,宗峻是不信的。此時的文官們終究還有那麼一絲的節操,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的道理還是懂的。更何況似韓昉這般大儒,總不能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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