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三十三章 如果我沒見過光明
    “什麼人!”

    月色皎潔,水面上波光粼粼,遠處的被水淹沒的樹冠上面漏出來一衆人影,爲首的一個漢子身着梁山將袍,手持一杆鋼槍,威風凜凜、不似凡人。

    只是腳下的羊皮筏子有些不符合這員梁山上將的氣質。

    王稟手握鋼槍,裂開嘴,漏出來一口潔白的牙齒嘿然一笑,道:“取你們命的人!”

    王稟倒是個聰明的,他軍中備有兩三千隻羊皮,只要稍稍一組裝就是上千艘羊皮筏子,成了梁山現下的主力交通工具。

    宗澤自然不會浪費這隻軍力,他已經料到那金人決河後必然有動作,索性在全軍之中挑選了兩千多會水的戰士,一併交付給王稟手上,命他巡視四方,以備不測。

    狹路相逢勇者勝,到了這種時候兩軍再無一絲猶豫,各自擎着武器殺了上來。

    一方是百戰百勝的梁山精兵,雖然沒有以往火藥之利,但是兵器盔甲精良,其中大部分更是梁山的伍長、什長。

    另一方是女真族真正的精銳,沒跟梁山交過手不假,但是面對遼宋兩國的兵馬卻一直是屠殺之勢,手上最少的也有百八十條人命,絕對算得上是女人精銳。

    王稟心中捏了一把汗,梁山兵馬雖然精銳,但是金人卻是從黑山白水中殺出來的,多了一分悍勇之氣。

    不待他說話,王荀卻已經振臂高呼:“哥哥就在我等身後,兄弟們今日隨我死戰如何!”

    “願隨將軍死戰。”

    聽到了哥哥兩個字,梁山衆將士都有些激動,都跟着喊了起來。

    他們大多數都是百姓出身,往日裏受盡欺辱不說,偏偏還沒有一個做主的。

    可是梁山橫空出世,柴進不僅給他們高昂的俸祿,還給他們做人的尊嚴,教導將士讀書識字,這才懂的了天下大義,更不用說打土豪分田地,幫自己報仇雪恨,又給家人分的田產。

    這般如兄如父一般的國公正在身後,更有三萬多同袍、兄弟就在身後,一時間責任感爆發了出來,無數將士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嗷嗷叫的殺了上來,數百個手雷扔了出來,炸翻幾十個金人的筏子。

    他們保護的不僅僅是柴進和同袍,還有自己的家。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沒有一個人願意回到之前的那種生活。

    金兵同樣懂的這個道理。

    對於金人來說,他們原本生活在黑山白水之間,每日裏都被遼人欺辱。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絕代雄主帶領他們殺了出來,推翻了遼國的暴政,卻又遇到了梁山這般勢力。

    說實話,金人恨透了梁山。

    你們這幫子綠林強盜在山東混的好好的,爲何非得去遼東插一腳?更是屠戮了無數的女真好漢,還把完顏部的老巢給挖了。

    我們女真得罪你們了?

    聽聞梁山早期的馬匹還是女真提供的,真真令人恨得牙癢癢。

    可惜恨永遠不是實力,金國與梁山的數次大戰都以金人失利告終,令無數女真人的心頭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莫不是梁山天克女真?

    如今多般謀算之下才有了勝利的趨勢,只要擊潰眼前的這部梁山軍馬就可以從容的圍攻梁山主力,生擒柴進也不是夢!

    這場規模不大的阻擊戰第一時間就進入了最慘烈的狀態,梁山的將士扔完第一波手雷後就進入了肉搏之中,雙方將士都紅着眼拼命廝殺,只是木筏、羊皮筏子本身就比較佔地方,很多兵力都鋪展不開,只能小規模的作戰。

    說實話,這種近距離木筏上面肉搏戰,人多真的沒有任何用處,只有水性精湛的水軍才能在這種情況下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一條條殘肢斷臂掉在水裏,濺起一片一片的殷紅,旋即黃橙橙的河水將血水沖淡,只有隱匿在水下的屍身還在滲出淡淡的血絲。

    拿着一隻望遠鏡在遠處眺望的柴進嘆了口氣,這些個梁山精銳被填進去這種戰場,實在令人心痛。

    說實話,王稟帶出去的這兩千多人完全可以當做骨架組建數萬大軍,但是梁山失了算,千算萬算沒想到那宗望也會掘黃河。

    “待回去後必須讓韓企先抓一抓百姓的思想工作,把決河的這些個孽畜打成十惡不赦之輩。”

    柴進心中有些憤恨,平日裏儒雅隨和的臉上有幾分猙獰。

    宗望能打仗不假,但是卻不是個值得尊重的敵人,對於這種瘋狂的敵人只能給與人道毀滅。

    杜充決河害了淮南數百萬百姓,宗望又來這麼一出,整個京畿不知道被禍害成什麼樣子。

    宗澤十分愧疚的道:“國公……”

    柴進擺了擺手,道:“不關將軍的事,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後多加謹慎便是。”

    宗澤知道柴進心痛的是將士百姓,但是宗望喪心病狂的程度遠超衆人想象,當即道:“若是老夫還能活五年,當踏平金國!”

    柴進看着這個表態的老將心中有些恍然,宗澤已經是六十五歲的老人了,若是在歷史上此人也就再活三年的樣子。但是歷史上宗澤志難酬,憂憤成疾,這才死在了開封府。如今雖然戰事失利,但是梁山的各種景象總是令人欣喜的。

    “將軍莫要胡說,宗望、杜充二賊乃是天下禍害,勢必除之。梁山興旺發達,百姓安居樂業,汝霖若是看不到開國景象,豈不是血虧?”

    宗澤被柴進一番寬慰,心中舒服了許多,但是看向遠處隱隱的喊殺聲,突然大聲道:“喏!”

    ……

    “什麼!”

    盧俊義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住的渡着步子,口中卻不停的下令道:“來啊,通知下去,徵調城中木板,迅速讓工兵營打造木筏。再讓各軍都以上的幹部速度集合,我這裏有大事要宣佈。”

    盧俊義手下的這一萬兵馬是修整一日多的生力軍,滕戣的步軍第一軍和兀顏光的馬軍第一軍更是梁山嫡系的嫡系,精銳的精銳,其中更是走出了不下數千人的武官。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些個將領就火速來到了中軍帳裏,盧俊義表情嚴肅的道:“諸位,完顏宗望喪心病狂的決了黃河,哥哥被困在淩河鎮,距此地不過七十餘里的路程……”

    “還等什麼!”滕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道:“趕緊去救哥哥啊!”

    滕戣臉上青筋盡漏,彷彿只要盧俊義一聲令下他就敢殺向淩河鎮,那可是把他從土匪窩裏帶出來,一步步培養成將軍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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