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三十六章 孰勝孰敗
    公孫勝這段飯喫的頗爲暢快,雖然開封被圍城,菜品並不多,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任務的完成讓這個被幽禁公孫道長心情好了許多。

    趙桓從東京城逃走,對局勢上短期內可能影響不大,但是從政治上、長遠來對梁山是極爲有利的。

    一個皇帝,丟棄了自己的都城,這是什麼?唐玄宗麼?

    即便是唐玄宗那等手段不凡之輩,在丟掉都城以後,卻被兵馬在馬嵬驛挾持,強行殺死楊國忠、楊玉環。

    當然,二楊不過是替死鬼罷了,殺得是你唐玄宗的銳氣和心氣,就是讓你承認自己的錯誤。

    話說的有些遠,但是趙桓此舉丟的不是都城,是人心,是正統。

    柴進在定下這個計謀的時候,也有反對之聲,如張孝純等人認爲梁山完全可以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不臣,如此一來三五年的時間就可以平定天下。

    但是柴進卻堅決不同意。

    如今梁山尚在創業階段,必須要保持隊伍的純潔性。如曹操那邊挾天子以令不臣雖然短暫的取得了政治上的成功,但是接下來發生什麼?先有董承、種輯、吳碩等人的衣帶詔,後有耿紀、韋晃、吉本等人的謀反。

    況且梁山本就是造反出身的,在這種時候尊崇趙桓,勢必引來將士們的懷疑。口口聲聲說的保家衛國,難道保的就是個這玩意?

    一個國家,一個勢力,必須得有一個綱領,而尊崇趙桓就是打破了將士們對梁山高層的信任,萬不可取。

    更何況河北就在眼前,諾大的疆域若是不能一一打下來,將那些個士紳打斷筋骨,日後天天平叛麼?

    李綱來到垂拱殿的時候,還頗爲欣喜。

    說實話,李伯紀心中並不怎麼相信趙桓能幹點好事,也沒有那麼尊重皇帝,要不然也不會在趙桓要跑的時候鼓動士兵留下來。

    但是他卻實實在在的不甘心朝廷對着金、梁山低頭,這兩處一個是強盜窩子,一個是蠻夷之輩,堂堂中國朝廷,怎麼能對這等勢力卑躬屈膝?

    可是趙桓不用自己,寧願用白時中、李邦彥、何慄這等即愚蠢又懦弱之輩,也不肯納自己的忠臣之言,爲之奈何?

    好在,如今趙桓不知道爲什麼幡然悔悟,突然讓自己來到了垂拱殿,想來也是準備大用自己吧?

    “愛卿。”

    “臣,拜見陛下。”

    一番山呼萬歲之後,趙桓道出來了自己的要求,道:“伯紀。”

    “臣在。”

    “愛卿如何看待現如今的局勢?”

    李綱沉吟片刻,道:“梁山、金國俱都兵強馬壯,野心磅礴,都算得上是朝廷的心腹之患。好在如今二虎相爭,宗望設下水淹柴進之計,梁山已然大敗,只怕三兩日就會有消息傳來。再往後的局勢要看柴進的死活,若是此人被淹死,那麼梁山勢必要與金人火併,我朝便可趁機收復山河;若是此人不死,梁山絕對會修生養息,朝廷大可以與金人聯合,收復各地。”

    李綱的角度都是站在對付梁山的視角上,其實原因也很簡單,梁山佔據的底盤大部分都是宋廷的,如山東、河北、淮南都是不容有失的地方,豈容梁山吞下?而金國與宋廷接壤的只有河東一地罷了,只要派遣重兵把守,便可無憂。

    趙桓點了點頭,道:“先生乃是大才,又剛強過人,也知兵事。因此,我想派先生去陽武縣附近看看,一來看看柴進尚在否,以決定朝廷日後的謀劃;二來與金人連絡一二,看看金人有沒有結盟的打算。”

    李綱像是不認識一般看了兩眼趙桓,這番話語語句嚴謹,思想周到,真不像是眼前的這個皇帝能說出來的。

    “臣,奉詔。”

    李綱拜倒在地,對着趙桓行了一個大禮,眼角卻不知不覺的噙滿了淚水。

    他可能對皇帝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他對這個國家、民族的感情卻是無人可以質疑的。如今陛下振奮,任用賢良,自己就是豁出去這身皮肉,也要爲陛下的大業做出貢獻。

    眼看着小太監引着李綱往城外走去,趙桓卻有些恍然若失。

    但是當他看到外面正在一遍遍掃着地上的積水的時候,面龐卻又堅定了許多。

    秦檜的言語說動了他的心,便是去掉後面中興的那一段,趙桓也已經有了棄開封的心思。

    無論是梁山還是金人,都是太過驍勇,更是聽聞西軍七萬將士被關勝一部兩萬人給死死的攔住,朝廷那還有兵馬去收復山東、淮南、河北?只要梁山拿下這三地,那麼開封就不能擔當首都。

    一個就在敵人馬提前的城池,如何能擔當得起首都的重任?

    天子守國門?趙桓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他深受趙佶的影響,這天下就是供他享受的,誰在乎黎民百姓的死活?

    要不是這麼昏庸,趙桓也做不出來道士守城的壯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李綱興致沖沖的領了趙桓的命,又去劉韐手下抽調了十餘精兵,這才划着小船朝着北面殺去。

    因爲東京城過於龐大,留守的梁山軍馬根本防備不過來,只能針對性的觀察城中宋兵主力的動向,至於這三三兩兩出城的,根本無力管控。更何況隨着水患的到來,梁山兵馬逐步收縮到了五丈河水軍駐地的附近。

    李綱並沒有喬裝打扮,反而是身上穿了一身正兒八經的官袍。

    他是要與金人解除的,喬裝打扮反而落了下乘。

    逆着水勢而行,但是水勢並沒有變大,反而逐漸的小了下來。

    這是好事,證明兩方已經決出來了勝負,而勝者不欲禍害黎民百姓,對於朝廷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一個剋制的對手,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瘋狂的對手更好應對。最起碼,大家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可惜的是,李綱的眉頭越發的凝重。

    因爲他在水中見到了不少金人的盔甲,反而梁山的盔甲、刀刃都是極少。

    難道梁山大勝?

    剛有的一絲絲喜悅迅速被沖淡,梁山若是大敗金人,對於宋廷無半分好處。

    這可是宗望傾全國之力,以三國爲棋子,以數萬金兵爲誘餌,下的一盤大棋!若是這般都拿捏不住梁山,等梁山緩過神來,徹底的消化諸地,朝廷如何反攻?

    可惜的是,事情越來越讓李綱絕望,隨着前方越來越多的金人屍首出現,李綱面如死灰。

    國家有難。

    大難。

    “李先生,我是梁山馬軍張清,我家哥哥聽聞先生來訪,特讓小人來請先生一晤。”

    張清立在木筏之上,對着李綱拱了拱手,頗爲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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