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三十九章 可笑卻又可憐
    勝利的喜悅固然重要,但是如何鞏固現在的局面纔是更重要的。

    自從楊志、王稟二將殺潰了完顏奔睹率領的軍馬,梁山兵馬立馬活了過來,各部探哨散佈在京畿路上,迅速的將各處軍馬聯繫在一起。

    史文恭部因爲有水軍接應,問題不大,關勝部是梁山主力,面對幾萬西軍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西軍主力死死的鎖在鄭州以西。

    局勢大優,那麼便可以開始新一輪的佈局了。

    聯絡梁山內應勸說趙桓放棄東京是柴進的一部閒棋,如果趙桓中計,那麼梁山日後的阻力就會少了許多。

    趙桓不上當也沒事,開封府被水那麼一泡,城牆根基不牢,只要梁山大軍從淩河鎮退回開封,便可從容的取下開封。

    當然,即便是趙桓放棄開封以後,梁山想要取得這座當世最宏偉的巨城依舊有很多困難。

    比如,開封人口接近一百四十萬,比遼東一路還要高,這一百四十萬百姓喫喝拉撒如何解決?

    比如,開封府難免有一些心向舊朝之人,各種陰招難免會用到梁山頭上,梁山能否應付的過來?

    最重要的是,梁山軍糧已經快告罄,京東各地都有些喫不住勁,若是這一百四十多萬人口齊心守城,勝敗尚在兩可之間。

    但是,擺在柴進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救災。

    宗望這個鳥人把黃河一掘,立馬便有無數的百姓身陷洪水之中,似淩河鎮這般地處高點還算是運氣好的,其餘各縣鎮哪個沒死上幾百人?

    死人還是其次,現在田地之中都被厚厚的黃河淤泥給覆蓋,如何搶救?等到了秋收的時候,上百萬顆粒無收的百姓嗷嗷待哺,只要一個處置不當,野心家振臂一呼,立刻就有大亂子。

    況且京畿路本身就依靠京東等地的糧食,如今戰事喫緊,哪裏還有閒糧?

    爲何柴進要窩在淮南一月?還不是爲了幫受災的百姓搶種糧食啊!

    可是,接下來梁山對於糧食的缺口更大,京畿路需要救災,淮南需要救災,台州新納之地需要發展,糧食何在?

    在吳用手裏。

    吳用善於羅織,乃是一個酷吏,只有這般大才去了河北,才能將河北士紳給一網打盡。到時候靠着河北的糧草,梁山才能穩固下局面。

    好在命令很早就傳了下去,想來吳用也快到河北境內了。

    衆人好生熱鬧了一番,這時候賬外的士兵走了進來,道:“將軍,李大人求見。”

    柴進略作沉吟,那邊折彥質卻搶先道:“哥哥,此人性情剛硬,不若直接軟禁起來,免得漏了風聲。”

    梁山大勝之勢還需要好生利用,眼下此人決不能放回去。

    宗澤也是點了點頭,道:“不若直接將此人送往燕雲,看看我們燕雲百姓的精氣神、新氣象,日後若是可用便用,若是不可用再談其他。”

    潛移默化的影響也是好事,主要是此人過於剛硬,難免蹦出來什麼絕世的話語,平白的生氣。

    沉吟片刻,柴進卻搖了搖頭,道:“請李先生進來吧。”

    親兵急忙領命,柴進卻看向衆人,道:“這位李先生是個正人,這般人物在何處都不該受辱,以禮相待便是。另外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可相辱。

    “喏!”

    柴進心中極想收服此人,即便是李綱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是此人在柴進心中所代表的的意義卻是非凡的,這等忠貞之士的認可對於柴進個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說話間,李綱已經被請了進來,他臉色有些蒼白的對着柴進行了一禮,道:“國公,你們把金人已經打退,下一步莫不是要進攻開封府?”

    開封府兩面受敵,即便是梁山不依靠武力奪取,也已經處在刀鋒之下。

    柴進點了點頭,梁山下這麼大的力氣就是爲了開封而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收網的時候,豈有放棄的道理?

    李綱只覺得嗓子乾澀,半天才道:“國公,聽聞你與茂德帝姬……”

    “先生是個實在人。”柴進一舉手打斷了李綱的話,道:“休要亂攀關係,先生有話直說便是。”

    李綱愣了愣神,一咬牙,乾脆的道:“國公與國朝有舊,如今金人猖狂,請國公高擡貴手,外禦敵寇,莫要兄弟閆牆……”

    “好無恥的官兒。”

    滕戡跳了出來,對着李綱罵了一句,道:“當年趙匡胤黃袍加身,欺辱孤兒寡母的時候可沒說什麼兄弟閆牆的話,況且周世宗對趙匡胤的恩情也不小啊!”

    李綱臉皮漲得通紅,被滕戡說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的確確不是個搞政治的能手,大多數時候只是靠着自己的一腔熱血在維繫,屬於典型的有心無力。

    “即便是國公不念及恩情,請國公念在開封上百萬百姓的份上……”

    李綱豁出去了這張臉皮,梁山反敗爲勝,現如今軍勢正盛,而柴進又不跟宗望等人一般短視,此人野心、胃口極大,朝廷那幫庸碌之輩如何應付過來?

    聽聞柴進愛民如子,更是爲了淮南百姓放棄了北伐大業,希望他能看在百姓的份上高擡貴手吧。

    柴進苦笑一聲,眼前的李綱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憐,索性走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道:“李先生。”

    李綱順着柴進的力氣做到了椅子之上,他心中隱隱有些希望,只盼這個薊國公念一份百姓的情誼。

    “先生啊,誠如先生所言,百姓何其無辜。趙佶重用六賊,搞什麼艮嶽的時候,有沒有念及百姓無辜?趙桓喪師辱國,肆意玩弄兵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將士、百姓的無辜?至於先生所說的開封百姓……”

    柴進頓了頓,繼續道:“我梁山兵馬所到之處未傷百姓一人,請先生幫我監軍,若是軍馬肆意傷害百姓,只管行軍法!”

    李綱面色憂苦,柴進卻不管他的臉色,繼續道:“一國哭莫如一路哭,爲了開封府日後的長治久安,有所損傷也值得。即便是有什麼亂軍禍害了百姓,我日後必然替他們主持公道。先生若是得暇,完全可以去燕雲、京東看上一看,看一看這些地方百姓的精氣神,再對比一下朝廷治下的百姓,到那時先生定然跟明鏡一般。”

    說着,柴進擺了擺手,對着李綱道:“先生,我這裏要商議軍務了,請先生暫且下去歇息吧,汴梁戰事在即,先生也不宜亂走動,等戰事稍微穩定,我再放先生回去,到那時你願意追隨趙桓還是留在梁山悉聽尊便。”

    說着,幾個親衛走了過來,李綱還想再說,柴進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那幾個親衛這纔將李綱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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