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十四章:書生手段
    喊殺聲四起。

    有不少隊伍甚至直接愣愣的朝着梁山軍營殺來,讓魯智深和喬道清等人不自覺的警覺了起來。

    “這些個賊撮鳥,還敢衝擊我軍?”魯智深臉上漏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與喬道清稍作交代後旋即帶着親兵撥馬上前,來到了前軍所在。

    星明月稀,薄紗一般的月色灑在山崗之上,別有一番意境。但是遠處人吼叫聲,馬匹嘶鳴聲還有梁山軍馬的腳步聲,無一不在提醒着,這是最殘酷的戰場。

    “將軍。”身披盔甲的武松看到了魯智深上前,急忙行了一個軍禮,又指着跪在地上的一個漢子道:“將軍,這廝是金兵選出來的代表,他們這隻軍馬想要投誠。”

    那跪在地上的漢子看到武松這般言語,自是知道眼前這個雄壯的漢子就是主宰自己等人性命的要緊人,急忙道:“這位大將軍,我等都是河東漢人,只因那朝廷……僞宋拋棄了我等,無奈之下只能投降了金人。眼下金人大敗,小人等願率領河東一萬三千將士歸順梁山!”

    魯智深哈哈一笑,急忙上前扶起來了這個漢子,溫言道:“爾等倒是識時務的!既然如此讓全軍放下武器,等待我部兵馬的改編。只是爾等須得謹記……”

    那漢子聞言急忙上前湊了湊,卻正好看到魯智深雄闊的面龐,只覺的眼前的這個漢子如同天神一般雄偉,心神都有些不寧,卻又趕忙磕了幾個頭,道:“請爺爺道來,我等必然聽命從事。”

    魯智深點了點頭,道:“爾等有投誠之功不假,但是作奸犯科之人我梁山必不收留!日後還得清算那些個**,以慰在戰事中犧牲百姓的在天之靈!”

    魯智深身軀魁梧,又聲若洪鐘,這般話語說出來,只怕心懷鬼祟者魂兒都要被嚇出來。

    那漢子臉上有些慌張,擡起頭來看着魯智深道:“若是……若是我等未曾作奸犯科呢。”

    魯智深笑了笑,將他扶了起來,道:“放寬心,待甄選良劣完畢,爾等若是願意當兵,自然可以留在燕雲。若是願意回家,我梁山也會發放盤纏、糧食,送爾等回去。”

    “將軍慈悲……”這漢子終於忍不住了,淚水已然從眼窩裏面溜了出來。他從軍數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軍伍。心中暗道:這莫不是霹靂手段,菩薩心腸?

    魯智深哈哈大笑,這時候喬道清已經跟了上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頗有些欣慰,口中卻道:“魯將軍,稍等片刻。”

    魯智深極爲尊重喬道清,急忙恭敬的道:“請先生講來。”

    “讓這個兄弟回到軍中傳遞我梁山的命令,明日天亮帶一人降我梁山者,二人並賞五兩銀子;帶十人降我梁山者,爲首者賞五十兩,其餘人等俱賞五兩;帶金人頭顱來降着,每顆賞銀三十兩……”

    魯智深心頭流露出一絲明悟,這些個金人加起來滿打滿算用不了三、四十萬兩,對於諾大的個梁山來說不過是毛毛細雨罷了。更何況若是此舉能收納宗翰的五六萬兵馬,於後面的戰事大有益處。

    尤其是金人只要人頭不要降兵,更是極合魯智深的胃口。

    喬道清說完,一臉和煦的看向魯智深,這個往日的花和尚如今也有些心細如髮的味道。那懲奸除惡之語看似是磨刀霍霍,其實卻是在安撫降兵之心。

    這些話一出,軍中但凡老實巴交的都不會作亂。但是,若是身居高位之人身上劣跡斑斑,聞言不敢投誠,又當如何?

    而自己這個計謀一出,那些個殘兵敗將在衆人看來都是金錢了,到那時一場轟轟烈烈捉金兵的運動就能開展起來,何愁燕雲不定?

    魯智深聞言大喜過望,梁山對降兵贈與的盤纏也是五兩上下,左右不過是提前把錢撒出去罷了,這麼一來不傷一兵一卒而全須全尾的拿下五萬金人大軍,何等功勞?

    “若是這把做的話,飛狐口……”

    喬道清笑了笑,頗有些豪氣的道:“放開,想走的只管走便是,不想走的就領五兩銀子再走。”

    歸根結底,魯智深部最大的作戰目標是在維護易州安寧的前提下,將金人趕出去。

    “聽清楚了嗎,速速去傳下去!”魯智深瞪了那個漢子一眼,又看向衛參謀,道:“李參謀,勞煩先生將適才喬先生所講的寫成傳單,命令士卒騎馬到各處縣鄉高喊,一定要快!”

    “喏!”“喏!”

    ……

    梁山正軍人人識字,寫個勞什子傳單不過是信手拈來。

    約莫過了片刻的功夫,無數騎着馬匹,高聲呼喊着梁山政策的將士就從軍伍中脫離出來,諾大的易州田野上到處都是呼喊着政策的將士。

    一個金人將校打了個飽嗝,將帶着餘溫的筷子仍在了地上,操着一口略帶山西方言但並不熟練的漢話問道:“兒,喊的甚?”

    那身旁侍奉的都是漢軍,那爲首的將校踩着地上的血泊上前道:“左右不過是降者不殺罷了,將軍可用飽了?”

    那金人將校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衆人下令道:“爾等下去吧,本將要歇息了。”

    他們殺入的是一戶略顯偏遠的農家,夫妻二人都已經被殺死,但是她們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兒,兀自躲在牆角里面,抱着兩條纖細的腿,正在打着哆嗦。

    金人將校對着那瑟瑟發抖的小女兒漏出來一絲笑意。

    但是這張臉可是剛殺死自己父母的啊!

    小女兒只覺得愈發的恐怖……

    見衆人還不退去,金人將校發了怒,怒斥道:“爾等可要觀戰?”

    那侍奉在一旁的漢軍急忙退了出去,只是心中或是想起來了自己家中的幼妹、妻女,腳步愈發的沉重。

    金人將校見狀吐了一口唾沫,嘴裏冒出來一句女真話,這句話大家都熟悉,左右不過是漢狗、庸奴之類的言語罷了。

    一個年輕的漢軍走到金人將校身邊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夫婦二人以及打着哆嗦說不出話的小女兒。

    手不由自主的按向腰間寶劍,鼻息也粗了起來。

    我本是河東一書生,奈何被亂軍裹挾,這才入了這金人營中,當了羞對祖宗的金奴,如今山河腥羶,何不提三尺之間立不世之功?

    但是書生旋即就有些猶豫,金人將領膀大腰圓,又是個慣殺人的,若是自己一劍刺不死他,自己怎麼辦?

    正當此人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旁邊一個僱農出身的黑漆漆的漢子卻悄然抽出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那個金人將校脖子上,黑紅的鮮血如同燒開的水一般,從口子中冒了出來,那將校眼看着活不成了。

    “直嫩娘,挨千刀的金狗,老子弄死你。”

    書生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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