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佈的天色在一場春雨之後變得晴朗。

    明媚的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皇宮內,將那硃紅色的高牆也染上了幾分橘暖的色調。

    姜王后坐在轎子裏,擡手輕輕撩開了旁邊的簾幕,她側過頭看向了照射進轎子裏的一縷陽光,秀麗的臉上帶着幾分思索。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帝辛沉着臉的冷傲模樣,也浮現出了蘇妲己含着笑意漫不經心的模樣,蘇妲己的美是雌雄莫辨的,但他看似妖嬈無害,像是需要攀纏着粗壯的大樹才能伸長的菟絲花,實際上卻是無比銳利和鋒芒的。

    姜王后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

    蘇妲己絕不簡單。

    他的身上定然還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祕密,或許還有着另外的身份,才能讓作爲一個小小冀州侯子嗣的他能不畏懼皇權,不在意等級威壓,表現出那般風輕雲淡的肆意和灑脫。

    “母后,那蘇妲己方纔在宸院時定然是故意說那樣的話,讓您和父王生出隔閡。”殷郊見姜王后撩開簾幕,走在下方的他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一旁的殷洪摸了摸下巴,接過殷郊的話:“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大哥,那蘇妲己說得也沒錯啊,母后本身就是很棒的女子。”說完,殷洪衝着姜王后燦爛一笑。

    姜王后見狀,心裏知道這是殷洪在用自己的方式逗她開心她,臉上也浮現出了絲絲笑意。

    “你們去榮德宮坐坐吧,陪母后聊聊天。”

    “好。”兩兄弟齊聲應道。

    而同一時刻的另一邊。

    宸院的涼亭內。

    付臻紅只覺得自己彷彿正身處在一個滾燙的熱鍋裏,身下的水流灼燒着他的皮膚,蒸騰的熱氣讓他的體溫變得越來越高。

    他仰着頭看着上方的帝辛,看着那薄薄的細汗從帝辛的額前垂落一直滑到下頷,最終滴落在他的鎖骨上。

    在這些有些粘稠的汗水觸碰到他鎖骨皮膚的這一剎那間,付臻紅再一次感覺到了一種被燙到的熾熱。他看到帝辛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瞳孔裏印滿了他的模樣,也看到了帝辛那濃黑的髮絲被汗水潤溼後黏在臉側的模樣。

    帝辛是英俊的,小麥色的肌膚被汗水染成了漂亮的光澤,彷彿被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蜜蠟般,透出了一種荷爾蒙十足的性感和陽剛的雄性之氣。

    付臻紅聽到了清泉流淌的潺潺聲響,也聽到了帝辛那有些焦.灼的低低呼吸聲。

    這個近在遲尺的男人,是掌管着整個人界的最高統治者,然而此刻也不過只是一個被付臻紅所誘惑到的普通人。

    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喚着付臻紅在這個世界的這具蘇妲己身體的名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感受到付臻紅這個人的存在。

    付臻紅的雙腿垂落在石凳上,筆直而修長的腿白皙光滑,竟是比那白玉還要柔膩幾分。

    他那精緻小巧的玉足暴.露在空氣中,在微風的吹拂下卻沒有感覺到一絲涼意,反而因爲上方的帝辛的作爲而泛出了淡淡粉嫩的紅,那修剪的圓潤漂亮的腳趾也在對方這兇狠的動作下而微微蜷縮了起來。

    帝辛重小就氣力過人,體力也比尋常人強了百倍不止,或許是因爲付臻紅太過誘人,又或許是因爲心中的執念太過清晰深刻,又或許是兩者情況都有,他彷彿不知道疲倦一般,不斷地朝着付臻紅彰顯他的驕傲。

    付臻紅微微張開脣,猩紅的舌尖從潔白的貝齒裏露出來,像是純白的雪地裏探出的一枚紅豔的枝丫。他被帝辛的那份熾熱情念攪動着,最終耳畔處只剩下了帝辛的聲音。

    “妲己,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低沉幽深,被渾濁的呼吸包裹着,縈繞在旖旎的氛圍裏久久未曾散去。

    付臻紅擡着毫無瑕疵的下頷,雙手圈住了帝辛的脖頸,他濃長的眼睫早已經粘溼一片,輕輕顫動間,低下這瑩潤的水珠到那緋紅的眼尾,水光融融間,開口說話時聲音已經是零碎沙啞。

    “你要......用一顆真心...愛我.....我...纔會......是你的....”

    “如你所願......”帝辛的回答簡短而慎重,眼眸深處那在掠.奪和佔.有欲之下的是一抹極其罕見的溫柔。

    常言都道,伴君如伴虎,這世間唯有帝王的承諾最不可信,特別是在情緒上涌的這種時候。但是帝王的承諾不可信,帝辛的承諾卻是真摯的,他是天生驕傲和尊貴的人皇,不屑於撒謊,更不屑於欺騙。

    妲己只能是他的,而在這種情況下,他會試着用最赤誠的真心慢慢去愛這個男子。但是那個前提不能被改變。

    他知道妲己的目標是他,妲己願意隨他回宮也似乎僅僅只是因爲他是帝辛而已,妲己的獵物是他這個人,而不是權利與富貴。

    這樣挺好。

    挺好......

    妲己和帝辛,本該相互束縛,相互糾.纏。

    ............

    涼亭外的光暈漸漸淡了,白晝也漸漸被黑夜覆蓋,日落黃昏的美景被硃紅色的高牆遮擋住了,只能隱隱看到幾分餘暉。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帝辛卻食髓知味,抱緊付臻紅,不願意放開。

    他們從涼亭來到了青蔥翠綠的草坪,又從草坪轉移到了紅色的海棠花海中,沁人心脾的花香隨着微風飄散在空氣中,這份初春的清爽卻一點也沒有減緩兩人身體的熱意。

    等帝辛將付臻紅辦到軟塌上的時候,月光已經從漆黑的天幕上浮現,璀璨的繁星也開始閃爍。

    房間內,燭火輕輕晃動。

    這燭光和月光交融到一起,讓原本幽寂寬敞的房間裏多了一種溫情。

    付臻紅懶洋洋的躺在牀上,如鴉羽柔滑的黑色髮絲散亂在枕頭上,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事後那風情繾綣的暗香。

    帝辛側躺在他的身旁,單手撐着太陽穴,另一隻手卷着付臻紅的髮絲,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圈。

    付臻紅用手拍掉了帝辛的亂動的手,擡了擡眼皮,緩緩吐出兩個字:“別鬧。”

    帝辛就喜歡他這幅乖戾任性的模樣,看似柔軟卻又鋒利,不因任何人改變,也不因任何原因而收斂。

    “我就想多看看你。”帝辛回道。

    付臻紅卻沒再回答他,而是閉上眼睛小憩。

    帝辛也不覺得無聊,他就這麼安靜的盯着付臻紅的睡顏看着,然而他看着看着,到了最後,目光就不自覺的開始下移。

    付臻紅的皮膚非常的嬌嫩,稍微一用力便容易在肌膚上留下痕跡,帝辛看着那白皙的脖頸上印着自己的吻痕,鎖骨,肩頭,手臂,看得越久帝辛的眼神就越是幽暗,這種彷彿帶着凌.虐性的美感再一次激起了他體內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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