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簡單的弱雞系統不禁又在付臻紅的腦海裏小聲問了一次:[小紅,這樣放任賽西斯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付臻紅回了弱雞系統兩個字。
不過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對於弱雞系統來說就等同於是被餵了一顆定心丸。跟了付臻紅這麼久,弱雞系統知道只要是付臻紅說了不會出事,那就是真得不會出事。
這麼想着,弱雞系統也安靜了下來,乖乖在付臻紅的腦海裏準備好了小板凳,打算喫瓜看熱鬧起來。
另一邊,水面中所浮現出的賽西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被作爲契約之主的付臻紅髮現了,更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裏。
他進到底比斯皇宮,一路往東邊的付臻紅所住的王后宮殿走去。
他要找到人是琪雅,而琪雅作爲貼身跟在王后納芙蒂蒂身邊侍女,住的地方自然也在王后宮殿。
由於此時正是夜晚,整個底比斯皇宮雖然有大量的燭光點着,但是不可能會有白日裏那般明亮。
賽西斯現在是紅蛇的形態,身軀非常的纖細,並不引人注意。再加上他選擇前行的路都是有草木和植物等做遮擋,所以這一路下來,他一直進到王后宮殿,都沒有被負責守夜執勤的護衛發現。
[小紅,這賽西斯去你的宮殿幹嘛啊。]
付臻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水中的畫面,觀察着賽西斯的動向。他看着賽西斯進到他的宮殿之後,只是在他的房間隨意的繞了一圈,然後就朝着宮殿內的另一個方向前往。
[什麼情況呀這個賽西斯。]弱雞系統看得直迷糊,[所以他去你房間難道就只是爲了簡單的參觀一下?]
付臻紅眼神微凜,他注意到賽西斯去往的方向,腦海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琪雅。]
[什麼?]弱雞系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小紅怎麼突然提到琪雅?]
付臻紅對弱雞系統說道:[他去底比斯皇宮,應該是爲了找琪雅。]
弱雞系統頓時有些暈乎乎的了:[賽西斯什麼時候跟琪雅扯上了關係......]
付臻紅道:[或許是在那個時候吧...]
不久之前,就在他在務使那裏登記完賽西斯的名字之後,本該跟着他一同回底比斯皇宮的琪雅,卻因爲還有未處理完的事情而暫時留在居所,需要慢一步纔回宮殿。
或許也就是那個時候,賽西斯找上了琪雅。
付臻紅將這其中的關鍵簡單的給弱雞系統說了之後,水中所倒映出的也正是賽西斯來到琪雅房間外的畫面。
賽西斯在房間外由蛇的形態變成了人的模樣,然後敲了一下門。
“誰?”琪雅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我。”賽西斯只回了一個字。
辨別出了賽西斯的聲音,房間的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賽西斯與琪雅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便走了進去。待琪雅將房間門關上之後,賽西斯也不浪費口舌,直接說道:“你可以動手了,就今晚。”
今晚無疑是最合適的時機。
納芙蒂蒂在曾經的神使居所,不出意外的話今夜是不會回到底比斯皇宮,所以阿蒙霍特/普四世定然是獨自一人,正好能方便琪雅按照他們之前擬定的計劃行事。
琪雅抿着脣,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眼中還有一些猶豫。
賽西斯的眼神冷了冷:“沒有時間了。”
琪雅聞言,最終還是一狠心,攥緊了匕首,點頭掉:“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血液我已經拿到。”她說完,走到一個櫃子旁,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
賽西斯也沒有問琪雅是通過什麼方法獲取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血液的,琪雅也同樣沒打算說,而是問道:“你的準備呢?”
賽西斯扔給了琪雅一塊長形方盒。
琪雅將這長形盒子打開一看,只見裏面放置着一個由柒姿花的根莖編制而成的人形娃娃。
人形娃娃身上穿得服飾是埃及傳統的女性服飾,沒有五官,看起來非常的陰森和詭異。
“負責服侍阿蒙霍特/普四世起居的侍女都有誰?”賽西斯問琪雅。
琪雅很快說出了幾個侍女的名字。
賽西斯點頭,說道:“用你手中的匕首劃破你的手指,在我給你的人偶上面寫下其中任何一位侍女的名字。”
琪雅明白賽西斯的意思,她看了看那一直以來被她留着的匕首,又手中的柒姿花人偶,並沒有立刻動手。
賽西斯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是想反悔?”說完,他瞥了一眼琪雅的臉色,又繼續說道:“這樣看來,即便是日後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納芙蒂蒂變得越來越親密也跟你沒關係。因爲那個時候,興許你已經被早就看不慣你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派人祕密處置了。”
做與不做,只在一念之間。
琪雅從小沒有父母,那時還是奴隸的她爲了能擺脫掉這份身份的枷鎖,通過不斷地努力和心機,成爲了底比斯的舞者,成功脫離了奴隸這層身份。
能在衆多舞者裏脫穎而出,琪雅不可能還保留着純粹的天真與善良。她也深知,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很多時候不是自己主動不去招惹旁人,安分守己就能保全自身。
琪雅覺得,或許自己骨子裏就是一個不知道滿足的人,她想更親近納芙蒂蒂,更親近她心中的神使大人。
她也不想死,不想神使大人與阿蒙霍特/普四世變得越來越親密。
琪雅,你真是一個不知足的壞女人。
琪雅在心裏這麼說着自己,最終,在短暫的做了一番鬥爭之後,她一咬牙,拿着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指尖。
她在賽西斯的目光下,用正流着血液的指腹,於柒姿花人偶上的空白臉部,寫出了一個侍女的名字———離參。
這個侍女已經跟在阿蒙霍特/普四世身邊有四年多,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已故母親的大侍女的女兒。
平時主要負責阿蒙霍特/普四世日常起居,至於爲什麼琪雅會寫出這個名字,是因爲離參總是會在看到神使大人的時候,露出一副愛戀沉醉的模樣。
琪雅討厭這個侍女,討厭她用那樣的眼神看着神使大人。
寫完離參的名字之後,琪雅看向了一旁的賽西斯:“進下來又怎麼做?”雖然剛開始她還有些猶豫,但是當做完第一步之後,一旦邁出了這一個坎,琪雅也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鎮定的看着賽西斯的眼睛:“告訴我,進下來該怎麼做。”琪雅的眼睛裏蘊着一種黑暗的霧色,如同一個邁入地獄深淵的魔女。
賽西斯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琪雅的狀態,他指了一下琪雅手中已經用血液寫上了名字的柒姿花人偶,“將瓶子裏裝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血倒在人偶上面。”
琪雅點了點頭,依照賽西斯的說法將瓶子裏的血一點一點的倒在了寫着離參名字的柒姿花人偶上。
這些猩紅的血液滴落在了柒姿花人偶上面,血腥味也瀰漫到了空氣中,整個房間裏平添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陰森。
琪雅垂着漆黑的眼眸,專注着手中的動作,猩紅的血液很快就將鵝黃色的柒姿花染成了醒目的紅色,也有一部分滴落在了琪雅的手上。
付臻紅在居所的房間裏,看着水中浮現出的畫面,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小紅,賽西斯和琪雅到底在密謀着什麼呀,爲何要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鮮血?]
[爲了詛咒。]付臻紅回道。
他想到方纔在畫面中看到的...琪雅在柒姿花人偶上寫出的侍女的名字,離參。付臻紅對離參這個女子有些印象,畢竟對方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非常的熱烈。
付臻紅的目光停留在畫面中的琪雅的側臉上,對於琪雅和賽西斯的計劃猜到了個七八。
而水中的畫面裏,琪雅和賽西斯接下來的對話,也應證了付臻紅的猜測。
“這樣就能讓阿蒙霍特/普四世和離參產生幻覺,將對方幻想成心中喜歡之人的模樣嗎?”琪雅將染紅的柒姿花人偶放在了賽西斯剛剛點好的六根蠟燭面前。
“還差一步。”賽西斯道,說完,他又扔給了琪雅一卷紙莎草。
琪雅打開紙莎草一看,發現上面是一串複雜的咒語,“念下來。”賽西斯說道:“這樣你才能作爲施術者,將計劃成功運行。”
琪雅沒有任何猶豫,在賽西斯告訴他該怎麼做之後,便將還未癒合的那隻手放在了柒姿花人偶上,然後念起了用紙莎草做成的紙張上的咒語。
[小紅,這咒術的重點並不是在那個名字上吧。]
[嗯。]付臻紅應了一聲。
很顯然,賽西斯讓琪雅寫下旁人的名字不過是爲了讓琪雅相信他的說辭。真正起作用的是琪雅的血和她此刻親自念下的咒語。
所以賽西斯最終的目的應該不是讓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其他女人有聯繫,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琪雅和阿蒙霍特/普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