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人迷今天崩人設了嗎2 >第 128 章 第 128 章
    “...我以阿頓之神的光輝

    擁抱我最愛的人...”

    當埃赫納頓用那低沉磁性的聲線將最後一個音說完之後,有些昏暗的房間內只剩下了一陣極爲繾綣的呼吸平復聲。

    圖坦卡蒙收回了看向屋內的視線,他微微垂着眼眸,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一部分頭髮。這被他仍在地上、隨後又很快撿起的金面具,他本不打算拿着,但是在出自己休息房間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拿着金面具斜戴在了頭部。

    純金打造的金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了一種十分有質感的冷冽寒關,而金面具所投射在圖坦卡蒙面部的黑色陰影讓圖坦卡蒙的臉彷彿被光與暗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在光與暗的虛幻交界處,是圖坦卡蒙的眼睛,此時,這雙眼睛裏正浮動着非常明顯的怔然,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浩劫的小獸,尚且還很稚嫩的瞳孔裏還沉浸在直撞心尖的緊繃情緒裏,未曾回神。

    圖坦卡蒙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奇怪。

    他的身體很熱,臉頰發燙,就像是剛剛從一口熱鍋裏逃出來一樣。明明四周正吹着晚風,圖坦卡蒙的汗水卻打溼了鬢髮。

    砰砰砰......

    是圖坦卡蒙紊亂的心跳聲,跳動的頻率很快,彷彿下一秒心臟就要嘣出來一樣。

    他抿了抿脣,緊繃着因爲房間內的所見所聽而莫名熱意上涌的身體,有些僵硬地轉過了身。

    最後,圖坦卡蒙說不出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回到房間的。他重新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頭頂上方的船蓬頂端。

    金面具被他壓在了枕頭下面,圖坦卡蒙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掌心之下的心臟仍舊就在急促的跳動着,並沒有因爲他遠離了那旖旎的環境而減緩分毫。

    圖坦卡蒙覺得喉嚨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裏一樣,讓他感到有些難受,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很難平靜下心緒。

    圖坦卡蒙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今夜的月很圓,月光也格外明亮。圖坦卡蒙不知道聖船中心的那個房間是不是還會繼續着那讓人心跳不止的□□,他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想要也用疼痛來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擾亂他思緒的畫面。

    圖坦卡蒙以爲自己後半夜會睡不着,然而在手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之後,圖坦卡蒙也陷入了睡夢當中。

    夢裏,他見到了納芙蒂蒂。

    夢裏的他,擁有着如父親一般偉岸高大的身軀,他長大了。

    然後用結實的手臂牢牢抱住了衣衫半褪的納芙蒂蒂,就像他的父親那般今夜對納芙蒂蒂做得那般,對他父親的王后、對他的繼母納芙蒂蒂做着香豔無比的事情。

    他的五指穿插進納芙蒂蒂的金髮裏,略微施力讓那納芙蒂蒂被迫仰着頭,承受着他猛烈的攻擊。

    夢裏的他,眼睛變成了兩種顏色,左邊的顏色是紅色,右邊的顏色是黑色的。臉上帶着掠奪,帶着嫉妒,和憤怒。

    圖坦卡蒙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做這樣詭異而又色氣的夢,夢裏的他,像他,卻又不像他。

    等聖船到達尼羅河東岸的時候,獨屬於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在暖暖的光暈之下,圖坦卡蒙從夢中驚醒。腿間黏答答的不適感讓圖坦卡蒙瞬間回憶起了夢中的那些畫面。

    他垂着頭,雙手攥緊着被褥,既羞憤惱怒又尷尬不安。

    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圖坦卡蒙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那有些發漲的腦袋,想要藉此將夢中的畫面摒除,而這時,房間外響起了侍女的聲音。

    “殿下,該回宮殿了。”隔着一扇門,侍女恭敬的聲音傳進了圖坦卡蒙的耳朵裏。這一瞬間,彷彿像是怕被人發現自己那近乎是背德且可恥的祕密一般,圖坦卡蒙有些慌亂從牀上起身,一邊讓侍女就在門外等候一邊迅速脫下了已經髒掉的褲子。

    負責圖坦卡蒙起居的大侍女,雖然不明白以往都是她親自服侍的殿下爲何今日不讓她進屋,但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什麼,而是老實的站在門外,依照吩咐靜靜地等待着圖坦卡蒙出來。

    而等圖坦卡蒙終於穿戴整齊,接着又迅速把髒掉的褲子處理好之後,他打開門面對大侍女時,臉頰還有些紅紅的。

    圖坦卡蒙的皮膚比一般人要白,所以臉頰上浮現紅暈的時候也更容易被人發現。大侍女是琪雅身邊的,作爲從小將圖坦卡蒙照顧到這麼大的人,她與圖坦卡蒙的關係也較爲親近。

    大侍女發現圖坦卡蒙的臉頰有些不正常的微紅之後,出於一種關心,便自然的問出了口:“殿下,你的臉......”

    然而大侍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圖坦卡蒙打斷了:“沒什麼。”圖坦卡蒙說完,似乎是怕侍女再問,於是又很快說道:“不是說該回宮殿了嗎,那走吧。”

    話落之後,圖坦卡蒙率先邁出了腳步。

    但圖坦卡蒙這纔剛了沒幾步,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頓住了,接着他迅速轉身,快步倒回房間,將枕頭下方壓着的金面具拿了出來,作爲一種裝飾佩戴在了頭部。

    在下聖船的時候,圖坦卡蒙正好碰到了剛剛從聖船走到岸上的納芙蒂蒂。

    或許是因爲昨夜那不光彩的偷窺,又或許是因爲後半夜那隱祕又刺/激的夢。

    圖坦卡蒙再次見到納芙蒂蒂,眼裏閃過了一抹慌亂,在感覺到納芙蒂蒂的目光移向他這邊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本尊的圖坦卡蒙,猛地側開臉,避開了與納芙蒂蒂的目光對視。

    付臻紅看着圖坦卡蒙的側臉,目光在圖坦卡蒙那紅透了的耳根處停留了片刻,有些興味的挑了挑眉。

    這一幕,走在付臻紅前方的埃赫納頓並沒有看到,但是卻被站在圖坦卡蒙身後的侍衛長加里看到了。

    加里的目光裏有了一絲思索,他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同,不過作爲侍衛長,那些事情並不是他能考慮的。

    “納芙蒂蒂。”埃赫納頓回過頭,對着付臻紅喊了一聲,“我們回宮殿吧。”他朝着付臻紅伸出了手。

    付臻紅也沒有拒絕,而是將手放在了埃赫納頓的掌心裏。

    作爲埃及法老的埃赫納頓和作爲王后的納芙蒂蒂上了馬車之後,圖坦卡蒙等其他人才陸續進到自己的馬車裏。

    三聖像被僧侶從船上擡了下來,整個隊伍有條不紊的往埃赫納頓新修建的阿頓宮殿行進。

    付臻紅在阿頓神廟,與醫者們一起,花了近八年的時間找到了根治阿拜多斯疫病的藥水,而作爲法老的埃赫納頓,也用了近八年的時間,將神明信仰徹底變革。

    新的宮殿在新的首都,比之從前的底比斯宮殿,還要金碧輝煌。

    由埃赫納頓領頭,所有的王室陸續搬遷到了這裏,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曾經最熱鬧輝煌的底比斯,就變得了與衆多城市一般平凡。

    而卡勒的接班人,新任大祭司卡爾斯伏恩並沒有過多抗拒,就順應了新任主神。有了卡爾斯伏恩做開頭,原本的那些阿蒙祭司階層,有八成以上的祭司也跟着卡爾斯伏恩一起,歸於太陽神阿頓。

    在新的宮殿裏,付臻紅與埃赫納頓共同坐在高位之上,不再是從前那般,他的位置要微低於埃赫納頓,而是完全意義上的平起平坐。

    現在的付臻紅,不單單只是作爲神的使者,作爲法老的王后,更是作爲一個和埃赫納頓身份對等的———埃及的統治者。

    他與埃赫納頓共同攝政,甚至擁有處死敵人的權利,而這項刑法權利,自古以來便是隻有法老纔有的權利。

    埃及的民衆們爲了表達對納芙蒂蒂的傾慕和敬仰,更爲了感謝納芙蒂蒂在阿拜多斯的疫病上做出的貢獻,開始在衆多廟宇中修建起了納芙蒂蒂的肖像。

    不過,儘管上下埃及的大部分民衆們已經開始在信仰阿頓主神,但是仍舊有一些人在各個地方發起暴動。

    雖然規模並不算大,但是分佈亂散,所以也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將這些發起抗議的人全部抓拿。

    而在埃赫納頓一邊追查這些人一邊不斷集中王室權利的同時,與埃及鄰國的赫梯這邊,曾經作爲赫梯王子的蘇庇路里烏瑪已經正式被授予赫梯王座之位,成爲了赫梯的新任國王蘇庇路里烏瑪一世。

    而蘇庇路里烏瑪一世的雙生子弟弟喬特雅諾,則作爲赫梯的大將軍兼外交大臣,親自率領赫梯軍隊一路朝着地中海和幼發拉底河之間的廣大土地開啓赫梯帝國的征途。

    春去秋來,時間流逝,從不停息。

    又是一年河谷歡宴節,九歲圖坦卡蒙相比於一年前,已經長高了很多。他的身體開始抽條,骨骼發育得很快,或許是因爲他本身就是因最詛咒之力而降生的,所以圖坦卡蒙儘管還只有九歲,從外表來看,依舊是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

    而與圖坦卡蒙越發挺拔的身軀相比,埃赫納頓的氣色卻越來越差,這一年裏,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無論是醫者,還是祭司們,都找不出原因。唯有當事人埃赫納頓最清楚,這是一種詛咒,也是一個懲罰。

    對他下詛咒的人是琪雅,是賽西斯,更是他自己。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以卑劣的手段從賽西圖爾斯那裏搶走納芙蒂蒂開始。

    但若說後悔嗎?

    埃赫納頓並不後悔,此時,他獨坐在木椅上,高大的棕櫚樹葉遮住了一部分皎潔的月光,將他的身影籠罩在了一片黑色的陰影裏。

    而在他身後,漸漸走出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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