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人迷今天崩人設了嗎2 >第 170 章 第 170 章
    梳理完自己的頭髮之後,楊逸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確認一切都無誤了,楊逸才去往了白日裏他纔去過的東方不敗的居所。

    與白日裏在光暈的照射下和煦怡人的景色相比,黑夜下的竹林有一種靜謐的清冷。

    楊逸一路穿過竹林,來到桃園,再從桃園進到了宮殿內。白日的他只是跟着東方不敗去了庭院,並沒有進入到這裏,所以此刻算是楊逸第一次來到東方不敗真正的寢居。

    整個寢居很安靜,沒有一個侍者或者是侍女,皎潔的月光穿過雲層照射下來,照在往房間行走的楊逸的身上,於地面上落下一個傾斜的黑色影子。

    越靠近東方不敗的房間,楊逸的腳步就放得越慢了,不知爲何,楊逸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雖然這種緊張感並不明顯,但是對於楊逸來說卻是一種極爲不可思議的情緒。

    在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楊逸停下了腳步,輕輕敲了敲房間的門:“東方教主,屬下是楊蓮亭。”

    “進來。”隔着一扇門,對方那帶有獨特沉韻感的悅耳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楊蓮亭推開門,擡腳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燈光並不十分明亮,因爲窗戶並沒有完全閉合的緣故,有晚風吹拂進房間裏,吹動着蠟燭的火焰。

    在微微晃動的燭光裏,楊逸一眼就看到了側躺在軟榻上,正飲着一壺美酒的東方不敗。

    他視線中的東方教主,姿態隨意,微微仰着下頷,將酒壺中的酒液倒入進自己的嘴裏。

    隔了幾米的距離,楊逸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他的視線從付臻紅手中拿着的酒壺緩緩移到付臻紅的臉上,目光在付臻紅的雙脣上停留了幾秒,這才拱手作揖,行了一個標準的禮:“東方教主。”

    付臻紅聞言,放下酒壺,瞥了這穿越版的楊蓮亭一眼,便又繼續喝着酒。

    楊蓮亭見狀,也並沒有露出任何被忽視的不悅,他往前走了幾步,非常識趣的站在距離付臻紅半米遠的位置,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立在旁邊,整個人都透出了一種不急不躁的雅逸之氣。

    付臻紅沒有理會楊蓮亭,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視線看向了窗外的月色。

    楊逸不着痕跡的觀察着這個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在對方那明豔昳麗的容色之下,是霸氣與嫵媚並存的灑脫。

    孤傲卻不孤獨。

    這樣的東方不敗,身後自有一幫人死心塌地的追隨。

    楊逸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東方不敗是整個日月神教中地位最尊貴的存在,若是他能受到東方不敗的賞識,一旦獲得了東方不敗的信任,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晉升。

    原本他想着明日聖姑的生辰應該是一個機會,但既然眼下他有了和東方不敗單獨相處的時間,楊逸便在心裏將原定的計劃做了一些小調整。

    小紅,這楊蓮亭一看就不簡單。

    嗯。付臻紅應了一聲,他看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男子,不疾不徐的開口道:“會彈琴嗎?”

    這個問題付臻紅白日的時候才問過,而那個時候楊逸的回答是不會,現在付臻紅又問了一遍,看向楊逸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玩味。

    楊逸沉默了,東方不敗會在他回答了不會之後又再次問他,那便說明了對方或許知道他是會彈的,又或許是希望他會彈,且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給他回答的機會。

    “教主想聽什麼曲子?”楊逸詢問道。

    “都可。”付臻紅回道。

    楊逸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四周之後,目光定格到了桌上放置的琴上:“屬下琴技拙劣,便嫌醜了。”說完,他便坐了下去,用手指試了幾個音。

    “彈吧。”付臻紅漫不經心的命令道。

    話音剛落,琴音便緩緩響起,節奏從淺到快,縈繞在了整個房間。

    楊逸的琴音與曲洋這種擅長音律的人相比,確實不能算是精湛,但是他的節奏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卻是十分特別的,很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都說琴音能反應彈琴之人的性格,但是付臻紅卻並未從這琴聲裏聽出任何情緒,低垂着眉目認真彈着琴的楊逸,周身都散發着一種沉和。

    這類的人,要麼真得是具備處驚不變的從容,要麼就是隱藏得極深。

    而很顯然,楊逸屬於後者。

    付臻紅從軟榻上起身,收攏了一下自己從肩頭滑落了些許的外衫,一步步朝着楊逸走近。

    因爲付臻紅沒有喊停,楊逸也就沒有停下彈奏,直到付臻紅走到了楊逸的身邊,他的心思雖然在付臻紅身上,但是低緩悠揚的琴聲仍就繼續着。

    付臻紅一手拿着酒壺,一隻手放在了楊逸的肩膀上,他並沒有用什麼力道,然而此刻對於楊逸來說,肩膀上的這一隻手卻讓他無論怎樣都無法忽視。

    東方不敗的存在感實在太強。

    對方只是靜靜站在他的身邊,楊逸就覺得空氣中似乎都瀰漫出了一種緊繃感。

    “你怕我嗎?”楊逸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肩膀上的那一隻手還沒有移開,楊逸輕抿了一下薄脣,緩緩搖了搖頭。

    而緊跟着,楊逸就聽到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向擅長揣摩人心的他,此時卻沒辦法看透東方不敗。

    付臻紅的視線落在楊逸那正撥動着琴絃的手上,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會彈琴,卻告訴我說不會,這是欺瞞之罪,可做好了被懲罰的覺悟?”付臻紅的語氣不疾不徐,卻自有一種冰冷的寒意流轉而出。

    楊逸沒有說話,他薄脣緊閉着,彈出來的琴音並沒有因爲空氣中突然的緊繃而變得突兀。

    楊逸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東方不敗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他躲不了,也不可能躲得開。

    不如以靜來應萬變。

    正好可以藉此機會來試探一下東方不敗對他這個人的態度。

    付臻紅挑了挑眉,這楊逸到是很沉得住氣,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壺,隨即往上擡手,將酒壺傾斜,任由酒壺中的酒液往下流出,流到了楊逸正在彈琴的手背上。

    酒液是冷的,然而明明是涼涼的液體淋溼在了楊逸的手部皮膚上,這一瞬間楊逸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彷彿被燙了一下。

    楊逸的手抖了一下,頓時“咚”得一聲琴音停頓,原本流暢的旋律在這剎那間停滯。

    不過很快,楊逸就調整好了狀態,繼續彈奏起來,彷彿方纔那微微的手抖只是一場錯覺。

    付臻紅輕笑了一下,起了幾分戲耍的心思,他將酒壺扔到一邊,然後另一手也放在了楊逸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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