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人迷今天崩人設了嗎2 >第 226 章 第 226 章
    大抵是因爲楚留香睡覺之前,腦海裏所浮現出的畫面都與無花有關,所以到了後半夜,他便夢到了那白衣僧人。

    他夢到他在無花的房間裏,與無花一邊喝酒一邊下棋。棋盤上佈滿了他們下的黑白兩棋,他夢到自己顯勝了無花,然後無花輕舔了一下脣瓣,接着微微勾起脣角,對着他輕輕笑了一下。

    那笑容並不是一種溫潤如水的柔和,而是透出了一種有些邪氣和妖冶的惑人之感。夢裏的無花皮膚似霜雪一樣白,雙脣的顏色似鮮血一樣紅,像是孤寂無人的黑夜裏,從地獄深淵而來的妖,專門蠱惑人心,覓食看上的獵物。

    夢裏的這個白衣僧人就這麼伸出了手,用那有些微涼的指尖輕輕緩緩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對方那殷紅的雙脣一張一合,隱隱可見貝齒裏面那粉嫩的舌尖,他用那漂亮的瞳孔凝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楚留香……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名字,無花的語氣卻是那麼的繾綣和曖昧,壓低的聲線像是那古老的話本里所記錄着能邪惑人心神、讓人失去理智的鮫人。

    但是他的眼神又是沒有一點溫度的,冰冷的像是月色之下散發着凜冽寒光的鋒利劍刃,彷彿能在瞬息之間刺傷被他引誘的人,讓被引誘者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很危險,卻又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直到坐在對面的無花站起了身,將雙手撐在棋盤的兩邊、身體朝着他這邊靠近後,突然拉近的距離才讓楚留香從夢中猛地驚醒。

    楚留香從牀上坐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恰好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暖暖的太陽光暈讓楚留香因夢境而加速跳動的心臟很快得以平復。

    楚留香垂下眸子,回想起夢裏的內容,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還真是荒唐,怎會做那樣的夢。”

    他所認識的那個無花,可是連琴音都不願意沾染半分殺氣的人。

    無花那般淡雅出塵的性子,完全和自己夢境裏的人是兩個極端。楚留香甚至覺得夢到這種夢的自己是對無花的一種冒犯和不尊重。

    看來他最近還是太閒了,否則又怎麼會做這種離譜的夢,果然還是該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面。

    那些漂浮到海面上的被天一神水殺死的人,關於這件事的幕後兇手他追求了月餘,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神水宮的人認定是他偷了天一神水,只要他一天沒有找到幕後的真正凶手,就一天也洗脫不了嫌疑。

    他楚留香一介遊俠,雖不是什麼英雄,但向來是盜亦有道,也算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他就算偷盜也都是做得光明磊落,更不會在偷盜某物之後拒不承認。

    偏偏這神水宮的人死咬着他不放,認定他就是偷盜天一神水之人。想到漂浮到海面上的那些死相恐怖的屍體,楚留香決定要再去一趟屍體飄來的上游方向看看。

    這邊,楚留香正因爲神水宮的事而計劃着下一部的打算,付臻紅那邊卻收到了神水宮的宮主水母陰姬的邀請。

    這不是付臻紅第一次收到水母陰姬的邀請。

    算下來,從明面上來講,他已經去過神水宮不下十次了。

    原著裏,無花因爲要得到天一神水,所以引誘了水母陰姬的徒弟司徒靜,後來司徒靜懷孕,無花對她棄如敝屣,司徒靜害怕水母陰姬用宮規處罰她於是自殺而亡。

    付臻紅不是原著裏的那個無花,司徒靜於他而言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他並沒有像原著裏的無花那般去引誘這個女子,因爲即便不利用司徒靜,他也能拿到天一神水。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通過暗地裏的一些周密部署,他成功拿到了天一神水,沒有人會想到是他所爲,就連水母陰姬也絲毫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水母陰姬這人,極其的聰明,武功也極高,性情捉摸不定,脾氣也喜怒無常,做事全憑藉自己的心情,江湖上很多人都怕“她”。

    沒錯,是“她。”

    原著裏的水母陰姬雖然是女人,卻有着高挑的身形和對於女性來說一點也不柔和的五官輪廓,並且是一個十分厭惡男性而喜歡女人的同性戀者。

    然而這個世界裏的水母陰姬,付臻紅卻發現對方並不是如原著裏所記載的那樣是一名女子。在付臻紅偷取天一神水的時候就發現了,對方的真實性別其實是男子,只不過對外僞裝的是女子,且這個祕密沒有任何人發現,其他人也都一直以爲水母陰姬是一位喜歡同性的女人。

    是一個性格扭曲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不辨是非,不明善惡的人,卻是一位非常虔誠的居士,水母陰姬很喜歡聽佛,所以纔會幾番邀請他入谷,去神水宮解說佛經。

    付臻紅對於水母陰姬爲何要僞裝成女子的身份並不高興趣,也不想去探究這個祕密背後的原因。

    他的目的從來都很明確,也很簡單。

    與水母陰姬的交集,一切也皆爲利益考慮。

    “師兄,你這是又要去神水宮嗎?”正在拿着一把掃帚清理庭院落葉的小和尚,見付臻紅手上拿着那繪製着神水宮圖案的信紙準備出門,沒忍住問了一句。

    “嗯。”付臻紅應了一聲,然後將信紙摺好。

    “那水母陰姬不是什麼好人,她有什麼資格讓師兄你去神水宮給她講佛。”小和尚嘴角一撇。

    “知悟,不可這麼說。”付臻紅輕輕拍了一下小和尚的肩膀,“佛家的禪是平等的禪,若水母陰姬聽了我的佛經解說能有所悟,那便是一件功德。”

    “但師兄你都已經去過好多次了……”法號爲知悟的小和尚小聲的嘀咕着:“要是悟得話早就該悟了。”

    付臻紅輕輕搖頭,淺笑道:“知悟,悟佛不能只用時間來衡量。”

    知悟見到付臻紅臉上的淺淺笑容,耳根頓時變得紅紅的,錯開視線後,說道:“這我知道的,但是……但是……”

    付臻紅問他:“但是什麼?”

    知悟立刻說道:“但是水母陰姬她不一樣!”

    付臻紅道:“有什麼不一樣?”

    這一次,知悟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付臻紅一眼,又垂下了眼眸,嘴脣微微翕動着,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有些猶豫。

    付臻紅見他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說道:“知悟,想說什麼便說吧。”

    知悟聽了付臻紅這話,這才一咬牙,將內心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師兄,我看那水母陰姬根本不想聽佛,她就是想見師兄,這纔打着聽佛的旗號讓師兄你去神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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