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像是被燙着一樣,連滾帶爬的跌下牀,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三哥……”原纖纖也醒了,扯過牀上的毯子,蓋在身上,“你……我……”
她捂住臉,哭出聲來,“你喝醉了……我怎麼推你都推不開……三哥……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原策穿好衣服,忽然想起他最後喝的幾杯酒。
他喜歡喝酒。
他曾喝醉過許多次。
他酒品很好,喝醉後倒頭就睡,從來不會耍酒瘋。
可今天,他喝醉之後,和以前不一樣。
他覺得很難受。
然後他的腦袋就亂成了漿糊……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原纖纖:“你算計我?!”
他有喜歡的女孩兒。
原纖纖知道的!
原家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丁爽用情至深。
這麼多年,他潔身自好,除了丁爽,沒有喜歡過任何女孩兒。
他那麼喜歡丁爽,爲了丁爽,他對女人向來敬而遠之。
可原纖纖竟然算計他!
她怎麼敢?!
“我沒有!”原纖纖當然不肯承認。
她悽惶搖頭,“三哥,你怎麼了?你怎麼能懷疑我害你?是你喝醉了,我好心扶你上樓休息,你忽然發了瘋一樣扯我,我怎麼掙都掙不開你,後來……後來就……”
她捂住臉,大聲哭泣:“三哥,你不能冤枉我!”
“你撒謊!”原策臉色慘白,冷冷的看着她,“我很確定,你算計了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彷彿不認識原纖纖似的,用難以置信的看着原纖纖,“你怎麼能這樣害我?你、你還知道禮義廉恥嗎?”
原纖纖哭着喊:“三哥,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你得對我負責,不然的話,你讓我怎麼辦?”
原策只覺得像是兜頭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手腳冰冷,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他連連搖頭,“讓我對你負責?讓我娶你?這就是你的目的?……原纖纖,你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他一邊不停的搖頭,一邊後退,“我不會娶你,原纖纖,你別做夢了,我愛小爽,我只愛小爽一個人,我只會娶她,讓我娶你?你別做夢了!”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
他一秒鐘都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他錯了。
大錯特錯!
他不該一意孤行,不聽他哥哥們的話。
他的哥哥們纔是對的。
原纖纖是個心機叵測的壞女人!
她太噁心了!
他要離開這裏。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他的反應把原纖纖給弄傻了。
不該是這樣的!
原策那麼喜歡她,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原策就算一時接受不了,也不該這麼冷漠絕情纔對。
從小到大,原策都寵着她、護着她,從沒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
現在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原策應該安慰她,對她負責任,娶她做他的妻子纔對。
他怎麼能扭頭就走呢?
她慌的手腳發軟。
原策的反應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
原策竟然不想對她負責。
他竟然沒有如她所想象的那樣,溫柔的安慰她,然後承諾娶她做他的妻子。
他竟然說,他只愛丁爽,只會娶丁爽一個人,讓她不要做夢。
那怎麼行?
原策是她翻身的唯一希望,她的計劃絕對不能失敗!
她穿衣服費了時間,等她追出去的時候,原策已經上了車。
“三哥,你等等我!三哥,你不能這麼對我!”原纖纖追上原策的汽車,怕打他的車窗。
原策的手抖得厲害,好容易才發動了汽車,汽車“蹭”的躥了出去。
原纖纖追在車後大喊:“三哥,你停下!你聽我解釋,三哥……”
原策像是逃避可怕的惡魔一般,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他的腦袋昏沉沉的,手腳抖的厲害。
別墅外的林蔭路上,丁寧和丁爽開開心心的往酒店的方向走。
忽然,一輛汽車猛的從拐彎處衝了出來。
天色已經黑了,汽車竟然沒有開燈,直直的朝姐妹倆撞了過去。
“寧寧!”丁爽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來得及想,拼命推着身側的妹妹一起向路旁躍去。
丁寧被推倒在林蔭路邊的草地上,她自己卻躲閃不及,被汽車撞飛出去。
丁寧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淒厲大叫:“姐!”
她腿嚇軟了,手腳並用,爬到丁爽身邊。
丁爽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姐、姐!”丁寧嚎啕大哭,伸手想扶丁寧,又不敢碰。
丁爽被汽車撞出去之後,原策踩了急剎車。
汽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因着慣性又衝出去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丁爽和趴在丁爽身邊哭的撕心裂肺的丁寧,原策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做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
不。
眼前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
是幻覺!
一定是幻覺!
顧君逐和葉星北從謝雲臨的度假別墅出來,走出一段距離,聽到前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天色已經黑了,周圍都是花草樹木。
淒厲的痛哭聲從夜色中傳來,聽的葉星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這是怎麼了?”
顧君逐回頭看了眼。
顧馳立刻說:“我去看看。”
顧馳越過他們,快步跑過去查看。
“沒事,怕什麼?就算世上真有鬼,也不會這個時間出來,”顧君逐攬着葉星北的肩膀,慢悠悠的往前走:“兒子還等咱們喫飯呢。”
“什麼鬼呀?”葉星北嗔他,“人比鬼可怕多了好嗎?”
“人就更不用怕了,”顧君逐說:“人可以簡單的分爲好人和壞人,好人不用怕,壞人怕我,所以你誰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