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到醫院,喬承瑜還在鬧,將病房裏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的。
江俊德皺着眉,敲了敲門。
喬承瑜看到江俊德手上的動作倒是停了停。
江俊德走進來,看着喬承瑜,問:“你需要什麼東西,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給你帶來,你現在身上有傷,需要好好養着。”
喬承瑜勾脣冷笑了一聲,“你們還願意來看我?
還真是稀奇。”
“畢竟,你曾懷過我們江家的孩子,現在雖說孩子是沒有了,不過我們江家也不是那般無情的家庭。”
江俊德開口。
喬承瑜哈哈的大笑起來。
江俊德看着她的樣子,只覺得這喬承瑜怕不是也瘋了吧?
江夫人就有些氣不過了,她衝過來,問:“喬承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好的你跑到沈家做什麼去了?
把我孫子都弄沒了,懷着孕,爲什麼不好好在家裏養着?”
喬承瑜停了笑聲,歪頭看向江夫人,看了好大一會兒,她指着江夫人又笑了起來,這一次笑的更盛,看着江夫人的眼神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你笑什麼笑?
我問你話呢。”
江夫人扯着嗓子問。
“你的孫子?
哈哈……”喬承瑜眼裏都笑出了淚,“你還真的是愚蠢,把自己的親孫子弄死,卻想養別人的孩子,你說你可笑不可笑啊?”
江夫人臉色一變,“你,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難道不夠明白嗎?
秦優當初懷的,纔是你的親孫子,我肚子裏的從來都不是你們江家的種。”
喬承瑜看向江夫人,臉上的表情是報復的快感。
“你,你再說一遍,你說你懷的不是我們江家的種,那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你那麼喜歡我們家小蕪,一直都在追我家小蕪,死皮賴臉的想跟着他,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我喜歡他?
他有哪一點值得我喜歡的?”
喬承瑜咬着牙,恨恨的說:“我看到他都覺得噁心,也只有秦優那種傻白甜纔會喜歡江蕪這種男人吧,沒能力,沒擔當,連自控力都那樣弱的人,真是無一是處,秦優怕是真的愛江蕪,纔會嫁給他這樣的男人,可惜啊,他沒有珍惜秦優,你們全家都沒有珍惜,真好,真的是好啊。”
“我從前巴巴的想進你們江家,不過是因爲你們江家是墨家一系的,從你們江家能得到一些關於墨家機密的東西,我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是沈含,我進你們家,也不過是爲了幫沈含。”
她這一番話一出,江夫人幾乎暈厥過去,她指着喬承瑜,“你,你這個賤人。”
“哈哈……”喬承瑜瘋狂的笑。
江蕪站在病房門口,聽着喬承瑜的話整個人都在顫抖,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他擔心爸爸搞不定這邊的事情,匆匆的忙完工作,便過來了,沒有想到,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真相。
他從前還自以爲是的以爲喬承瑜愛慘了他,他可真的是蠢,是他傷害了優優。
是啊,喬承瑜說的對,他有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沒能力,沒擔當,當初優優在江家,受過多少委屈,他卻全當沒有看到,他以爲所有的女人嫁進夫家,必然會受那樣的委屈。
他從醫院離開,漫無目地的開着車子。
不知不覺間,居然把車子開到了秦優家樓下。
坐在車子裏,擡頭朝她家窗口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不好?
他坐在車裏不斷的抽菸。
一盒煙抽完,他下車去買菸,剛下車,就看到秦優從一輛警車上下來,她跟車裏的人揮手,“多謝你送我回來,我覺得今天我可賊拉風了,坐着警車走了一路。”
車上的齊明笑了起來,“以後還想做什麼拉風的事情,記得叫我。”
秦優抿脣笑了起來,“你真的不像一個警察。”
“那我像什麼?”
齊明挑眉問。
“像個小混混,沒有警察該有的古板和嚴肅。”
秦優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她自從認識齊明以來,對他的認知。
齊明垂眸低笑了一聲,“那我就當你在誇我。”
“好了,快上去吧,一會兒要下雨了,記得收你陽臺上晾的衣服。”
齊明擡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秦優怔了一下,也擡頭朝陽臺上看,只看到風吹的她陽臺上的衣服飄搖,尤其是那件黑色蕾絲的內衣,一根帶子已經不在衣架上了,另一根帶子頑強的鉤着,搖搖欲墜。
秦優臉紅了一下,輕咳了一聲,“我先上樓了。”
她快步上樓,齊明下車,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秦優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他才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從裏面拿出兩根菸,揚聲說:“江先生喜歡抽這種煙嗎?”
江蕪從車子另一頭走過來,跟齊明並排靠在齊明的那輛警車上,齊明遞了一根菸給他。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煙,笑道:“你們警察都這樣有錢嗎?
抽這樣好的煙,開着警車泡妞。”
齊明擺了擺手,“不不不,可別因爲我一個人毀了咱們警察的名譽,這煙是我從家裏拿的,我爸買的,開警車送秦小姐回來,不過也是順路,公事罷了。”
江蕪掏出打火機,點燃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半天都沒有說話。
齊明也點了煙,兩人同時擡頭朝秦優家樓上看去。
江蕪突然開口問:“你喜歡她嗎?”
齊明微眯着眼,整張臉氤氳在煙霧中,“不知道,只是覺得她挺特別。”
江蕪突然變得兇狠起來,伸手抓住齊明胸前的衣服,“我警告你,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如果不能護她周全,就請離她遠一些。”
齊明低笑,任由江蕪抓着他,“應該離她遠點的人應該是你,畢竟,你纔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
江蕪手微一僵,鬆開了齊明,苦澀的笑,“是啊,我有什麼資格說你呢。”
話落,他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一腳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