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剃怎麼能當男孩子呢。”
公上晴垂眸,默默的說道。
巴里勒皺眉,“公上嘉德可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啊,居然把你送到這種地方來?”
說‘好父親’三個字的時侯,他幾乎說的咬牙切齒,“你一個女孩子,他讓你混在這種地方,就不怕你出事兒?”
“爸爸只是心疼弟弟……”公上晴還想替公上嘉德辯解幾句,畢竟當初在那個家裏,爸爸是真的對她好的。
巴里勒冷笑道:“心疼兒子,那,誰心疼你?”
他盯着公上晴,公上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沒有說話。
好大一會兒,她才撒嬌道:“師傅會心疼我的。”
“爲師是心疼你。”
巴里勒又攬了她一下,“當初你突然失蹤了,爲師怎麼也找不到你,後來聽說整個巴里家族離開了G國,我以爲你跟着他們離開G國了,沒有想到,他居然把你送到這裏來了,是師傅大意了,師傅是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會讓你一個女孩子扮成一個男孩子……”話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落在公上晴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那上面有一道道的傷痕,看起來已經是陳年舊傷了,可是依然有些可怖。
他眼眶有些酸,心裏對公上嘉德有着巨大的痛恨,“你可怪師傅?”
“怪師傅什麼?”
公上晴仰頭看着巴里勒。
看着小姑娘依然澄澈的眼睛,他閉了閉眼,“傻姑娘,以後要學着心狠一些,還有,這個世界上壞人也很多,你的父親能這樣待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爸爸他……”公上晴抿了抿脣,“我還是想去問問他。”
“唉……”巴里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纔開口說:“巴里煯之前想收你做暗衛?
是你傷的他?”
公上晴點頭,“是我傷了他,不過,他從未想過要收我做暗衛,他,他……”公上晴有點說不下去。
“如何?”
巴里勒又問。
“他想同我行魚水之歡,他好像喜歡男人。”
公上晴嚥了一口唾沫,現在想到那時的情景,她心裏都慌的厲害,“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是他的那位管家給我下了藥,我沒有力氣,拿出匕首本只是想自保,可是他自己撲上來的……”公上晴說的語無倫次,“我從未想過要殺人的。”
看着公上晴慌亂無助又語無倫次的樣子,巴里勒是真的心疼了,他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不要怕,有師傅在,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剛纔說,是於管家給你下了藥?”
“嗯。”
公上晴點頭,“我本來是想跑的,可是那位於管家進來就向我灑了一把什麼白色的粉末,不一會兒我就渾身無力,被他扛到巴里煯的牀上去了……”巴里勒眼微眯了一下,“我早就聽說他整日裏不做什麼好事,沒有想到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能用上了,於管家一把年紀了,不規勸着他,還幫着他亂來。”
“師傅,我,我這一次是真的闖禍了,不過臨死之前能見着師傅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只可惜在這裏學了這麼久的本事,竟沒有用到過。”
“傻丫頭,放心吧,師傅不會讓你有事,你就待在這裏,爲師去處理。”
巴里勒說完,拉開車門下了車。
公上晴也跟着他跳下車,“師傅,我想跟你一起去,我有一個朋友還在,我有點擔心他。”
巴里勒想了想,點頭,“行,不過一會兒你不要說話。”
公上晴應了下來。
巴里勒帶着公上晴再回到那間偏僻的休息室時,幾個隨從正帶着渾身溼透的李東走進來。
公上晴看到李東驚了一下,想跟他說話,不過被巴里勒用眼神制止了。
兩人沒有急着進去,先在外面看情況。
公上晴低聲說:“”隨從將李東帶到於管家身邊,“管家,在那邊的湖裏找到了這個人,他渾身是血,嫌疑很大。”
管家看着李東渾身溼透,而且身上有血跡,他眼微眯了一下,想着先把這人抓住,如果找不到公上輝就用這個人頂包,他必須得找到一個兇手,老爺和夫人馬上就要來了,如果沒有兇手的話,那他肯定是首當其充的被老爺和夫人怪罪的。
“你什麼人?
爲什麼會在外面的湖裏?”
於管家瞪着李東。
李東卻抿脣不說一句話,他怕說多錯多,會被人發現端倪,乾脆什麼也不說。
“說,是不是你傷了我家少爺?”
管家又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李東還是不說話。
“說話。”
於管家從教官手裏奪過鞭子就朝着李東身上抽,“說,你是怎麼進來傷的我家少爺?”
公上晴看到李東捱打,衝了進來,“住手。”
於管家看到公上輝,立刻衝了上去,“公上輝。”
然後叫隨從,“把他給我拿下。”
隨從來要過來抓公上晴,巴里勒朝前走了兩步,擋在她前面,巴里勒的隨從也一涌上來,跟巴里煯帶來的那些隨從對面而立,劍拔弩張。
光看人數,巴里勒這邊就已經勝了,巴里勒帶來了十五人,而巴里煯只有五人,再看實力,巴里勒這邊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巴里煯那邊的人都是他自己在外面招的保鏢。
一看就打不過,巴里煯那邊的隨從向後退了一步。
巴里勒聲音悠悠的問:“於管抓人是不給理由的麼?”
“巴里先生,是他,就是他,我們少爺本是看上了他想要他當暗衛,可是他卻傷了我家少爺,跑走了。”
於管家激動的指着公上晴說道。
巴里勒看了公上晴一眼,“是嗎?
你親眼看到他傷了你家少爺?”
“我……沒有。”
於管家搖頭。
“既然沒有,就不要亂說話,亂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巴里勒目光涼涼的掃向於管家。
於管家怔了一下,看了看公上晴,再看了看巴里勒,心裏一陣嘀咕,巴里先生是要保公上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