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臉色有些難看,艱澀的問:“你真的要做聶少爺的暗衛?
你真的要同他一起去華國?”
“嗯。”
公上晴點頭。
聽到這樣一個肯定的答案,李東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他手緊握成拳,咬着牙,半天也沒有說一個字。
公上晴垂着眸不敢看他,她其實也知道,李東肯定是不想讓她走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經歷了那麼我的事情,她其實也捨不得他和師傅,可是,這是她欠聶向晨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李東,十年前,他選我做暗衛,我沒有答應,害得他生病,你也知道的,魏小姐說他差點就死掉了,這是我欠他的,以後我想護他周全。”
李東咬着牙,忍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有些憤怒,“他是聶家少爺,他身邊有多少人保護,你知道嗎?
他缺你這一個嗎?”
公上晴垂眸不說話。
他繼續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十年,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你現在隨隨便便就要跟別人走了?”
“我沒有隨隨便便跟別人走,從那一次他因爲我的拒絕生病以後,我就認真的考慮過這件事情。”
公上晴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是嗎?
他生病不是因爲你,他本來就有病,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那樣的少爺,怎會因爲你怎麼樣?
你是覺得他年輕帥氣又多金,想待在他身邊嗎?
你能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從這裏走出去的人,你難道還指望他能看上你?”
李東說這些話的時侯心裏除了憤怒,什麼也沒有,所以他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說。
公上晴看着他,也是渾身顫抖,她乾脆也不解釋了,什麼也不說,默默的躺了下去。
李東見她居然還不理自己,就那麼躺下去了,他更加憤怒了。
他也直接轉身出了房間。
公上晴縮在被子裏,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已經許久沒有哭過了,曾經被怎麼欺負,她都未曾哭過,可是今天李東的話卻讓她落了淚,別人怎樣說她,誤會她,她都無所謂,可是李東是她最好的朋友,爲什麼也要這樣說她?
她默默的躺在牀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裏又酸又澀。
李東從樓上跑下來,正坐在客廳磕瓜子看電視的巴里勒朝他招手,“小李子,要過來一起……呃……”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李東就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巴里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什麼情況這是?
他也沒有管,繼續看電視,直到晚飯的時間,李東還是沒有回來,平時都是李東端了飯給公上晴的,他今天沒有回來,巴里勒便親自端了飯菜上來給公上晴。
握着筷子,公上晴半天也沒有喫一口飯。
巴里勒問:“飯菜不合胃口?”
公上晴擡頭看巴里勒,“師傅,您也覺得我不該做聶向晨的暗衛嗎?”
巴里勒怔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什麼不該的,其實你現在跟他去華國,纔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你不是想去華國找你的家人嘛。”
公上晴看向巴里勒,輕輕的笑了一下,終究師傅還是明白她的,她往嘴裏扒了一口飯。
公上晴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放心吧,師傅去開導他,好好喫飯,先把身體養好,其實那聶少爺人是不錯的。”
巴里勒感嘆的說了一句,又想起那天他跳進林子裏,爲了小晴跟那隻白虎搏鬥的場景,他當時受傷真是不輕,可是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還把小晴抱了出來,最後體力不支暈倒了。
他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吧,以後一定能好好待小晴的。
“師傅瞭解他嗎?”
公上晴歪頭問。
巴里勒笑了一下,“以後總會了解的,快點喫飯,別說話了,飯該涼了。”
公上晴點頭,默默的將碗裏的飯全部喫掉,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巴里勒看着喫的乾乾淨淨的碗盤,嘴角抽了抽,“你有那麼餓嗎?”
公上晴撓頭,“習,習慣了。”
以前訓練的時侯,喫飯只有十分鐘,可不得喫快一些。
“這個習慣是不錯的,不過可以稍微的放慢一些速度,沒有人跟你搶的。”
巴里勒有些心疼的說道。
公上晴點頭。
——李東兩天都沒有回來。
公上晴已經能下地了,剛準備跟巴里勒喫早餐,李東風塵僕僕的回來了坐在餐桌前,公上晴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主動跟他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巴里勒跟他倆坐在那裏喫飯,就覺得悶的慌。
他乾脆夾了兩筷子菜,端着飯碗到沙飯跟前邊看電視邊吃了。
餐桌前只剩下公上晴和李東,倆人還是誰也不跟誰說話。
李東卻時不時的瞄公上晴一眼,只是抹不下臉先說話。
公上晴快速的扒完飯,又上樓了。
李東也沒有什麼心情喫飯了,把碗往桌上一放,手在懷裏摸了摸,也不說話。
巴里勒見公上晴上了樓,他又回到餐桌前,盯着李東懷裏的東西,問:“你懷裏鼓鼓囊囊的是什麼東西?
要送給小晴的嗎?”
“我,我纔沒有要送她東西呢。”
李東還嘴硬。
巴里勒也不說啥,看着現在的年輕人這樣鬧騰,他有時侯還覺得挺好玩的,他有些感嘆,自己年輕的時侯,怎麼就沒有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
一想到這裏,他又掏出手機,手機裏有葉萌的照片,是他偷偷拍的,已經好多年沒有聯繫了,但是他依然把這個女子存在心底。
也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兒了?
胖了吧應該?
也老了吧?
下次如果見了,變醜了的話,那他不就沒有女神了嘛,算了,算了,還是不聯繫了,給心底存上最後一份完美吧。
他將手機裝上,卻見李東又走了。
晚上。
三人一起喫完晚飯,公上晴上樓休息。
李東一直目送她回到房間,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巴里勒只是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晚上十一點,巴里勒還在客廳看電視,李東卻一會兒從房間出來上洗手間,一會兒又倒水,出來好幾趟,每一趟都朝樓上瞅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