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燁霖和聶夫人正好都在家,他們正坐在花廳裏,桌面上擺滿了心腦科書籍,還有一些相關類的醫院和醫生的資料。

    初嫿走了進去,叫了一聲,“叔叔,阿姨。”

    乍然看到初嫿來了,聶夫人正在翻資料的手微微一僵,然後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叫了一聲,“嫿嫿,你,你怎麼來了?最近不是在備考嘛,還有幾天要高考了。”

    初嫿的目光落在那些書籍和資料上面,笑了一下,問:“叔叔阿姨怎麼突然對醫學方面的東西感興趣了?”

    聶夫人扯謊道:“是,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得了心腦方面的疾病,我們也就幫着找一些資料。”

    “是許櫻嗎?”初嫿直接點破。

    聶燁霖和聶夫人臉色一僵。

    初嫿看着他們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果然,她猜的沒有錯,所以,這個許櫻現在回來了,聶家人都知道,他們卻瞞着她。

    那那個許櫻與聶家是什麼樣的關係?與聶向晨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手緊握成拳,走了過來,看着桌上的資料,說:“這些醫院和醫生都挺好的,不過,我覺得他們加起來,也不如我媽強,西藥霸道,西醫只會切除,可是心和腦可以切除嗎?不能的,不如找我媽看看吧。”

    聶夫人看着初嫿的模樣,立刻開口道:“嫿嫿,你不要誤會,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許櫻她確實是我們老朋友的女兒,其實,其實我們只是擔心那許櫻會破壞你和小晨的感情,纔會幫着找資料的,她病了,病的不輕……”

    聶夫人急着解釋,初嫿卻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直到她說到許櫻病了,病的不輕的時侯,初嫿突然開口,“她病了,與聶向晨又有什麼關係?”

    聶夫人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

    初嫿歪頭看着聶夫人,笑的有些傷感,“因爲,他其實喜歡的從來都是許櫻?所以,當初他爲什麼會突然喜歡我,因爲我的眼睛長的像許櫻?”

    初嫿一下子點破這個事情,聶夫人和聶燁霖一下子就愣住了。

    其實在他們心裏,事情確實是這樣,當初聶向晨因爲許家一家出事,纔會得了那個怪病,一直無法入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直到遇到了初嫿,他才慢慢的能睡着。

    大約就是因爲初嫿的眼睛像了許櫻吧。

    他們第一次見初嫿,也有那種感覺。

    初嫿見聶夫人不再說話,她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我與聶向晨的婚約就此作罷。”

    說完,她轉身要走,聶夫人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拉住她,“嫿嫿,你別衝動呀,我們其實是問過小晨的,他說他還是想娶你的。”

    “娶我做什麼?當那個許櫻的替身嗎?如果那個許櫻真的治不好了,跟我在一起也能一解相思之苦?”初嫿的話說的很不好聽,可是卻說的明明白白,其實聶燁霖和聶夫人也覺得小晨跟初嫿在一起就是這個意思,他現在的所做所爲,不就是明擺着嗎?

    初嫿閉了閉眼,再張開,眼裏的傷痛已然沒有,她伸手將聶夫人的手扒開,輕笑着道:“我墨初嫿不做別人的替身。”

    說完,她不顧聶家夫婦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

    聶向晨這邊,他將許櫻送到醫院,經過醫生一系列的檢查,確定她沒有什麼事兒,不過還是讓她住院了。

    許櫻看着他,笑道:“我都說了,我沒事兒的,讓你先去追你未婚妻,你不去,現在她不定怎麼誤會呢,你快些回去吧,我會在醫院好好的。”

    聶向晨只是搖了搖頭,“沒事兒,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他就那樣在許櫻跟前坐好,目光緊緊的盯着許櫻那張溫婉又柔弱的臉,盯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起身離開。

    他離開以後,許櫻張開眼睛,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一雙眼睛全是恨意。

    這一次,她回來就是爲了復仇,讓聶家把欠他們許家的全部還回來,還有墨家,當初幫着巴里家族和聶家的墨家。

    只是現在墨家如此強大,又在華國,她是動不了墨家了,可是能讓墨家的女兒痛苦,她也很樂意的。

    ——

    聶向晨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墨家。

    將車子停在墨家門口,開始給初嫿打電話。

    可是初嫿卻盯着手機一直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就那樣靜靜的盯着。

    聶向晨一共打了三通,都一直沒有人接,他也不再打了,放下手機,就靜靜的坐在車子裏,也沒有離開。

    初嫿看着手機不再響了,她握着手機看了一眼,咬了咬下脣,“才三通……”

    她氣哼哼的又將手機放下了。

    取了衣服去洗澡,只是取完衣服,又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微信,沒有短信,也沒有電話,手機安靜的讓她心煩。

    她乾脆直接關了機,然後一頭扎進浴室。

    泡在浴缸裏,明明水很暖,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涼。

    她覺得胸口悶的厲害,乾脆直接將頭也埋進水裏,可是腦子裏還是聶向晨給許櫻擦汗的動作。

    她想尖叫,可是從小她卻被教育的隱忍。

    於是她也只能忍着。

    從水裏冒出頭來,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浴缸裏,感受着水一點一點的變涼,然後從水裏出來,裹了浴巾,就去開機。

    手機上面依然一條信息也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自嘲的笑了笑,還在期許什麼呢?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身,還希望他能再來哄她嗎?

    或許他之前打的那三通電話,也只是想跟她說清楚罷了。

    她回想着他們的相遇,每個鏡頭她都能想起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她一樣。

    或許他完全不記得了吧,只記得她這雙與許櫻很像的眼睛。

    躺在牀上,再次將手機關機,她就那樣盯着天花板,努力的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的,既然他並不愛你,又何必爲難別人,也爲難自己呢?

    曾經什麼也沒有,活着都是艱難,還不是活下來了,現在不過是少了一個愛自己的人,比起曾經,好太多了,現在她找到了家,她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太老爺。

    想到自己的親人,初嫿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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