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豪門中,都沒戰士級武者。

    所以這兩年戴亢,是越加蠻橫,七大豪門的人,他都不放在眼中。

    “我倒想看看,我寧家惹不起的人,是何等人物!”

    可是在門口,悄然出現一位白衣少年。

    戴亢放下酒杯,臉色暗沉:“你是什麼東西,誰讓你進來的,這羣沒用的廢物,連個門都看不好!”

    “放肆!”

    袁天奉意欲拔刀,直接拿下戴亢。

    可是他看向裏屋,一個瘦削漢子被捆在木樁上,兩名赤裸上身的精壯武者,拿着皮帶不斷猛抽,讓那瘦削漢子皮開肉綻,渾身是血。

    可他骨頭倒是硬的很,被折磨整整一天,愣是一聲不吭。

    不求饒,不服軟,獨自硬抗!

    的確是條漢子!

    這就是寧四爺!

    寧家人的骨頭,都很硬。

    包括北境那位寧三爺,骨頭也是硬的很,宛如一脈相承的家風。

    如今看到這一幕,袁天奉不是憤怒,而是心驚,本能偷看旁邊的寧北臉色。

    不出所料。

    寧北很平靜,一語不發,轉身進入裏屋。

    袁天奉卻臉色微白,曾經在北涼生活了整整十年,怎麼可能不瞭解這位北王!

    平靜的面色下,隱藏着滔天殺意!

    寧北進入裏屋,一語不發,左手輕輕放在腰間刀柄。

    唰!

    這一刻,北王戰刀再度出鞘。

    寧北自榮歸汴京,腰間常掛北王刀,本身就代表着殺伐。

    那兩名赤裸上身的武者,回頭一愣質問:“你是誰?”

    寧北未說話,左手持刀。

    頃刻間,出刀如驚鴻,黑光如匹練。

    一刀而過,刀氣衝雲霄,殺意鎮人心。

    僅僅一刀,面前兩名武者當場被格殺,滾滾熱血灑滿整面牆。

    寧滄殤滿是污血的臉,擠出笑容:“北兒,四叔又給你添麻煩了!”

    “四叔,你可知這話,有多傷人!”

    寧北斬斷繩索,以北王之軀,背起自己的親叔叔。

    他輕聲又說:“我當初進入北境,誤以爲親人都死了,一顆心便已冰封,七歲以後世上再無我留戀之事,繼承老師衣鉢,奉行以殺伐爲守護的理念!”

    “直到我知曉你們都活着,便明白這天下,還有我寧北要守護的人,以命相護!”

    寧北輕聲說着。

    沒人能理解,親人在寧北心中的重要性。

    更沒人知道,寧北面對這些新人,內心藏着那一份愧疚感。

    若是早些年知道,親人都活着,他當年早就回來了!

    何至於等到今日!

    寧北輕聲道:“四叔,你還有果兒,爸媽,還有嬸嬸,算上小清荷,你們都是我寧北王要護的人啊!”

    “窮盡一生,保護你們!”

    “若連你們都護不住,何談守我北境八千里,守我泱泱華夏千載!”

    “我說過,欺你們者,夷三族!”

    “此話,是重誓!”

    ……

    寧北言語很輕,似乎只有寧滄殤能聽到。

    但在袁天奉耳中,卻是代表着北王之怒!

    寧北整整十三年沒見過親人,他也是人子,對家人有着虧欠。

    在北境孤坐涼山巔,無人爲伴,孤寂一人。

    北涼軍規下,無人敢僭越軍主之威,號稱北涼三子的陳長生,也是麾下臣!

    北涼王這個王冠,何其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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