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眼神,如同利劍般,插在寧北身上。

    寧北語氣平靜:“退出陰陽序列,你依舊是蘇家人,還是清荷的父親!”

    這是給蘇修一條活路。

    偏偏蘇修蒼白臉上,脣角不斷溢血,露出淺淺笑意,擡頭深邃眼睛注視着寧北。

    他嘶啞道:“一入陰陽,便是永生,前世之路,塵歸塵,土歸土,再無回頭路!”

    “我手上有赦免令,除叛國罪外,餘者,皆可赦免!”

    寧北注視着蘇修,希望他退出陰陽序列。

    蘇修低沉道:“動手吧!”

    “可有遺願?”寧北問。

    蘇修回答:“沒有!”

    乾脆利落的回答,更加激起寧北的殺意。

    眼前的蘇修,再也不是寧北兒時印象中的蘇叔叔。

    寧北給了他活路。

    可是蘇修呢?

    情願選擇一條死路,也不願意退出陰陽序列!

    如今他死到臨頭,更無遺願。

    難道蘇家奶奶和蘇清荷,這些親人就不是他的牽掛嗎?

    這個人狠心絕情到這一步。

    便是極端的自私自利!

    寧北真想一刀斬了他!

    可他,不能這樣做。

    天下人皆可殺蘇修。

    唯獨寧北不行啊。

    還是因爲身後那個女孩。

    寧北左手持刀,刀氣如驚雷,落於蘇修身後的牆壁上。

    轟!

    高達三米的牆壁,瞬間一分爲二。

    刀斬了這堵牆。

    而蘇修毫髮無傷。

    寧北收刀歸鞘,轉身便走,冷冽道:“即今日起,陰陽人蘇修已死,將其就地格殺者,北涼寧北!”

    “是!”

    蕭遠山等人全部彎腰拱手,齊聲迴應。

    汴京組成員,全部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蘇修的一條活路,寧北給的!

    今後有何麻煩,有人以此說事,寧北一力承擔。

    接下來,寧北閃身消失在汴京組,誰也未曾理會,包括蘇家奶奶和蘇清荷。

    沒打招呼就走了!

    可是無人責怪寧北不懂禮數。

    寧北肯刀下留人,已經是對蘇家最大的寬容。

    蘇清荷通紅的眼睛,看着遠處的父親,艱難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汴京組。

    那孤寂的背影,冷漠的氣質。

    蘇修離去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去看蘇清荷。

    這可是他的女兒啊!

    對於這十年來的經歷,蘇修未解釋半句,彷彿蘇家的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應了他那一句話。

    一入陰陽,所有過往皆是前世,塵歸塵土歸土。

    加入陰陽序列,便是新生。

    此生,獨尊陰陽!

    陰陽序列在寧北這裏,已經被打上邪教的表現。

    等寧北騰出手,勢必率部對陰陽序列展開絞殺。

    將其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寧北已經趕赴小河口村。

    在今天,前往這個小村莊的人,可不僅僅只有寧北。

    消息已經傳回京都!

    就如同地震那般,讓京都各大勢力都震驚無比。

    失蹤五十年前的黑衣宰相燕白庭,竟然還沒死,而是在小河口村。

    幾乎同一時間,有千名武者離開京都,其奔一個方向。

    那就是汴京!

    千人皆是爲了殺燕白庭而來。

    原因無他。

    門閥序列不容燕白庭活着。

    世家序列不容燕白庭重回京都。

    這位黑衣宰相,就不該活着!

    在京都真正的殿堂當中,國主親自下令,讓七冠王葉星河率御林軍萬人,前去迎回燕白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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