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北止步的原因,就是這頭小毛驢攔住了前路。

    小毛驢打着噴嚏,扭頭注視着到來的人,裂開大嘴嗷嗷的叫着:“草泥馬……”

    熟悉悅耳的問候聲,讓人心生親切。

    這頭小毛驢的發音,比八年前可準多了!

    對於這頭小毛驢,寧北當然不陌生!

    八年前,燕小憨才十二歲,就差點燉了這頭小毛驢。

    儘管時間過了這麼久。

    小毛驢還是無法忘記自己的童年陰影。

    他雖然是頭驢,可是連老道士都不捨得騎它。

    結果當年在漠北,它差點被那個憨頭憨腦的少年給燉了。

    回想往事,小毛驢的屁股,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所以小毛驢看見寧北就嗷嗷叫着草泥馬!

    寧北相距十里,選擇止步,聲音淡然,卻不帶有任何情感,輕聲道:“斷刃崖就是你們的隱修地?”

    “福生無量天尊,小道友,別來無恙!”

    一尊鶴髮童顏的老道士,身上穿的道袍髒兮兮的,有着厚厚一層油膩,渾身滿是酒氣,扔在大街上,扒了他的衣服,肯定會被外人視爲貪酒的老頭。

    邋邋遢遢的老道士,與八年前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寧北整個人被白光籠罩,如同一個發光的光團,目光透着白霧,注視着邋遢老道士,平靜道:“一別八年,我正值年少,你暮暮老矣!”

    “世間豈有不老不死之人,貧道也不例外。”

    邋遢老道士醉醺醺的,說出生與死,本就是天地正道。

    世間萬物,花開花落,春雨滋潤,萬物復甦,秋風拂過,萬物凋零。

    有生無死,亂了天罡。

    有死無生,亂了地方。

    生死有序,順應天道。

    對於這些事,老道士早就看透了。

    他年輕時期便歸隱在斷刃崖,時過數百年,整日醺酒,與小毛驢爲伴。

    其實在八年前,老道士就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沒幾年可活了,就離開斷刃崖,遊歷天下,想尋良人,繼承他的衣鉢。

    結果老頭遊離到北境,認識燕小憨以後,就感覺到社會對他一個隱修數百年的老傢伙,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他將小毛驢,託付給那個憨憨少年。

    憨憨少年拍着胸脯保證,一定厚待小毛驢。

    結果老道士前腳剛走,憨憨少年後腳就要燉了小毛驢。

    來自現實的毒打,讓老道士對這人間再無信任。

    寧北負手前行,平靜道:“等我辦完事,再來與你敘舊。”

    “小道友,貧道受故人之託,在這裏攔你,並且送你回華夏。”

    老道士俗名姓葛,單字一個虛。

    葛虛今天現身,阻攔寧北深入第二帝國,是受故人之託?

    這名故人是誰!

    他不肯說!

    寧北前行的腳步,並未停止,僅僅迴應一句話:“今日,攔我者,死!”

    僅僅一句話,就是寧北的態度。

    老道士葛虛沒有見到雁門關慘烈的一幕。

    關寧軍過八萬男兒戰死,何等的慘烈。

    這筆血債,寧北必須親自討還!

    明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

    葛虛醉醺醺提醒道:“斷刃崖後面,絕巔盡出,佈下殺局,就等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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