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荷一步一境界,四步已到寧北前。

    她眼眸清澈,瓊鼻挺翹,清冷的氣質下,絕美的容顏露出俏皮笑容。

    溫暖一笑,定格在寧北心中。

    寧北看向她,輕聲問:“出關了?”

    “有些想你,想出來看看。”

    蘇清荷的身份,熟人皆知,外人不知。

    她是華夏文運之女。

    地位形同當年的張啓星。

    呂道塵結結巴巴道:“喚靈帝訣,這……”

    “寧小北要殺他們,你們非要攔嗎?”

    蘇清荷輕輕問了句,左手握着的劍鞘,乍泄三分寒芒。

    天子劍,欲要出鞘。

    天子主殺伐。

    天子劍便是殺伐器。

    這把劍的主人,是小清荷。

    聶謙低沉道:“清荷,這是武者大會,一舉一動,全國矚目,一旦大行殺戮,殺了所有門閥天才,各地門閥勢必作亂。”

    唰!

    天子劍完全出鞘。

    出鞘的這一刻,劍身如流光,貫穿聶謙的胸前,連帶他整個人,被釘穿在京都城牆上。

    全場寂靜無聲。

    京都兵部之主聶謙。

    竟被這樣對待。

    呂道塵驚怒痛心道:“清荷?”

    “按照京都的規矩,見天子劍如見天子,直呼天子名諱,何罪?”

    蘇清荷輕輕一問。

    正是這一問,讓軍主林鎮和呂道塵,臉色蒼白三分,臉頰頓時流露出冷汗。

    這一句話讓林鎮和呂道塵明白。

    眼前女孩,早已經褪去青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清純女孩。

    她,文運之女。

    天子劍的主人!

    身肩文運,教化衆生。

    掌天子劍,更主殺伐。

    呂道塵嘶啞彎腰,彷彿蒼老了幾分,欣慰中又有幾分遲暮,道:“臣呂道塵,見過清荷殿下!”

    “臣林鎮,見過清荷殿下!”

    林鎮彎腰行禮。

    蘇清荷擡起蔥白玉手,要去取回天子劍,輕聲問:“你們爲什麼要爲難寧小北呢?”

    她左手擡起的那一刻,被寧北握住冰涼小手。

    “幹啥?”

    蘇清荷扭頭眨巴着眼,看着寧小北的臉。

    寧北主動握住天子劍,從聶謙身上拔出,看着他咳血,輕聲說:“你的手,不能染血。”

    一句話流露出寧北態度。

    他在護着蘇清荷,不想她的雙手,如同北涼諸子這般染滿了鮮血。

    北涼諸子是沒得選擇。

    雙手不沾染盡敵人血,那自己就得死。

    蘇清荷則不同。

    她還有別的選擇。

    寧北活着,足夠護她餘生。

    蘇清荷嫣然一笑,點頭說:“吶,聽你的。”

    “聶兵主,得罪了!”

    寧北從不向外人低頭,更不會賠罪。

    因爲北境的王,一生無錯。

    可是他今天,代蘇清荷賠罪。

    聶謙脣角溢血,搖頭道:“臣聶謙,見過兩位殿下!”

    三位老輩巨頭的心態,已經擺正過來。

    蘇清荷不再是柔弱女孩。

    而是凌駕殿堂重臣的存在。

    蘇清荷清冷說:“留你的命,是因爲你是小憨憨的外公,你也算北涼軍的軍屬,我不能殺。”

    聶謙沉默了。

    寧北的殺令,無人可阻。

    隨着京都衛戍調動,北涼諸子出手,清洗會場的門閥武者。

    寧北要清洗掉這些人。

    原本他想要收服門閥爲所用,如今看來,終究是天真了。

    門閥武者過萬人,猶如驚弓之鳥,紛紛逃竄。

    他們想要逃離會場。

    不逃,就得死!

    其中門閥序列,足有數百位絕巔。

    若是能爲國所用,必是一股強勁力量。

    可惜,他們心中無國,天生的叛逆。

    留不得!

    不爲所用,那便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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