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灝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不就是陪我們來考試的人嗎？”
呂老師嘆着氣說：“自從創辦IMO以來，我們華夏考滿分的人極少，好像就出現過一個，而黃老師是隻差一分就是滿分的人，所以她的考試經驗就非常重要。”
“這些年，爲什麼一直讓她在奧數組，就是爲了考前總動員，陸元灝同學，我知道你對他昨天訂房時表現出來的想要託修非常反感，但站在她的角度可能是想息事寧人，不要鬧出什麼事情來，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的考試經驗真的非常寶貴，每年參賽的學生聽她的課都會做筆記，你確定不去聽她的課嗎？”
陸元灝慢悠悠的喝着東西，然後緩緩開口：“嗯，我確定，她的經驗我不需要。”
呂老師有些急了：“陸元灝，我知道你數學好，但考試經驗也非常重要，黃老師考前講座真的很好，非常管用，你不要總是一意孤行。”
陸元灝依然淡淡的道：“老師，如果明天我考好了，那我這沒聽考前課是不是也算一種考試經驗？”
呂老師：“……”
見呂老師回答不上來，陸元灝又笑了，漫不經心的道：“呂老師，如果我告訴你，全國賽的頭一天，我打了一天的遊戲，這樣的經驗，你覺得十分寶貴呢？”
呂老師：“……”這算什麼狗屁經驗，這肯定不能宣傳的呀。
“這不就得了，所謂的經驗，不過是適合於他自身而已，並不是適合每個人，其實只要掌握了知識，所謂的經驗，都是自己的經歷而已。”
“經歷過的，纔是自己的，別人的，永遠都是別人的。”
呂老師：“……”好吧，被陸元灝這樣一說，他怎麼覺得，這考前動員課，貌似也沒那麼重要了呢？
……
中午喫飯的時候，黃老師找到呂老師，然後對陸元灝是一通抱怨。
“那個陸元灝太不像樣了，上課遲到半個小時，我讓他站門外聽會兒，他倒好，轉身就擅自離開了。”
“無組織，無紀律，還目中無人，這樣的人是怎麼選來參加國際奧數大賽的？”
呂老師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說了句：“他是全國奧數大賽第一名。”
黃老師當即怔了下，估計沒想到這個結果，停頓了片刻才又道：“是嗎？就算他是第一，他也不該特殊對待，他這樣不遵守紀律，不跟大家一起的人，怎麼能擔當小組和領隊的重任呢？”
“他有這個能力。”
呂老師不想跟黃老師繼續聊下去了：“是我撤銷了朱子睿的職位，因爲朱子睿擔當不了這個職責，而陸元灝雖然比朱子睿小四歲，但他有能力有擔當，見多識廣，我相信他能擔當得起小組長和領隊的職責。”
“那……萬一後天的面試考砸了怎麼辦？”
黃老師擔心的說：“別忘了，不光有筆試，還有面試，這和國內不一樣。”
對於自己提拔起來的學生，呂老師明顯的護短：“而且，他還沒聽你的考前動員課，他考砸了那是他的過失，如果是別的考生考砸了，那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也是第一次參加考試，總不能怪他沒給別的學生傳授考試經驗吧？”
黃老師：“……呂老師就這麼護着他？”
“我以一個老師的身份，說的是公道話。”
呂老師不卑不亢的道：“作爲一名老師，尤其是來陪考的老師，對每個學生都該一視同仁，不能因爲一些別的事情，就對某個同學有偏見。”
黃老師當即就不高興起來：“我對陸元灝沒有帶偏見，我也是從公平公正的角度來說的，他今天遲到半個小時，按規矩應該在門外聽課，何況我還等了他十幾分鍾，這到頭來還是我這個老師做的不夠好了？”
“我沒有說你做得不夠好，我只是說他遲到了沒聽到課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因爲這件事就要求撤銷他組長的職位，這跟他能力沒關係，而他遲到也的確是因爲身體不舒服。”
黃老師見呂老師見此不撤換陸元灝，也沒辦法，畢竟呂老師是主要陪考老師，她是呂老師的助理，是起輔助作用的。
說白了，呂老師權力比她大，就像昨天入住一樣，她覺得沒必要跟人理論，房換了就算了，標間和豪華標間區別也不大，但是呂老師卻堅持，她也做不了主。
陸元灝並不知道兩位老師因爲他還起了衝突，他下午帶四名同學去外邊打球，而朱子睿自稱身體不舒服要在酒店休息沒跟他們一起集體活動。
“朱子睿不是身體不舒服，他是心裏不舒服。”
蔡雲海笑着對陸元灝說：“朱子睿原本以爲你今天早上遲到，然後還沒聽黃老師的課會被撤銷職位，卻不曾想，呂老師沒有把你撤銷，他心裏憋着氣呢。”
陸元灝皺眉：“當這個小組長有什麼好的？我並不想當，只是呂老師非要讓我當，我還頭疼呢。”
蔡雲海當即睜大眼睛看着他：“你不知道當小組長的意義嗎？”
陸元灝搖頭，有些懵的道：“不就是照顧好你們的安全和生活嗎？但其實生活呂老師都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就是私下裏多盯着你們一下，不讓你們到處亂跑，不讓你們出事兒就成了。”
“陸元灝，你也太不打聽事兒了。”
蔡雲海忍不住吐槽她：“誰不知道國際奧數大賽還有個面試賽啊，聽黃老師說面試賽時，組長是在佔中間的，也就是C位，也是主要負責回答問題的，這更容易引起國外大學教授的注意……”
“我沒想過要上國外的大學啊。”
陸元灝沒等他說完就把話接了過來：“我只想在國內上大學，如果是這樣的這樣的話，那我跟呂老師說一下，還是讓朱子睿當組長吧，他估計想到國外上大學吧？”
蔡雲海：“……”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