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羽郡主在祁都出了名的囂張,這麼多年沒人治的了她,嫁給蕭肅後,更是把蕭攪得天翻地覆,現在終於有個人能治的了她了。”
“這從鄉野來的世子妃,能有什麼見識,自然不知道郡主的身份,這次莽撞打了郡主,還是長姐,這會兒估計已經受罰了。”
“什麼長姐,是庶長姐而已,世子世子妃纔是正統。不過這次你猜錯了,那世子妃並沒受罰,反而是羽郡主被榮王府的人送回了蕭府。”
“咿,這是爲何?”
“誰知道呢,咱又不是榮王府的人。”
“嘖嘖,看來這世子妃不簡單呀。”
“聽說世子很喜愛這個世子妃呢。”
“沒身份,那就是因爲長的好看才受寵的吧。”
“一個鄉野村婦,能長多好看,只能說世子口味怪咿。”
“瞎胡說什麼,你們都沒見過。不過過幾日就能見到了。”
“爲啥。”
“過幾日是重陽節,沒到這個時候,許多世家權貴都會出遊賞景、登高遠眺、觀賞菊花。”
“應該回去大長公主的菊園吧。”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也看不到。”
...
“世子妃,這是昨日郡主和那老嬤嬤掉下來的頭飾,怎麼處理?”
葉晩瑤看着未清手裏那珍珠金叉,還有步搖得,甚是金貴。
“自然是不可能在還回去了,這些你們自己分了吧,留着給你們攢嫁妝。”
蘇嬤嬤在一旁笑着:“老奴年紀到了,自然用不到這些,都給你們吧。”
南蓮抱着刀輕哼道:“哼,誰要攢嫁妝。”
未清笑着道:“咦,蓮兒,你難道不準備嫁人呀。”
“我纔不和你一樣呢。”
未清哼哼了兩聲,把東西硬是塞給了南蓮一份,自己跑去把東西藏起來了。
南錦從室內出來,看着未清的樣子,笑着在葉晩瑤耳邊調侃道:“你們主僕還真像。”
葉晩瑤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何意,羞紅的嗔怒了他一眼。
南錦現在城外的防守軍營裏任職,都是些閒差,所以今日帶着他們去街市上逛一逛。
出去的是好,葉晩瑤特意去馬廄看了下小馬同志和牛二,兩個傢伙適應能力挺強,正悠閒的窩在那裏曬太陽呢。
葉晩瑤帶着石灰一起出了門。
祁都最繁華的街道上,前面一男一女,男的懷裏抱着個娃娃,女的後面跟着一個龐然大物。
身後的未清和南蓮一個還抱着把刀。
這南世子十幾歲去了北境,又流落在外幾年,二十多歲了,認識他的人也不多,葉晩瑤更沒多少人認識了。
不過昨日的那一聲狼叫,又怒大了姐姐羽郡主,榮王府世子妃的名頭一夜之間已經在坊間傳開了。
今日看到這幾人,特別是他們身邊的那個灰白色的龐然大物,立馬明白是何人了。
在觀察這榮王府世子妃的同時,也在探究她身邊的到底是狼還是狗。
南錦今日帶着妻兒逛了許多地方,祁都最繁華的主街上,就有錦郎的一間布坊生意比她想象的紅火得多。雕樑畫棟上,大黃四角燈籠高掛,每個燈籠上都題了“福”字。燈籠下,車馬川流不息,顧客駱繹不絕,姑娘佔了九成。
而且錦郎還悄悄說,這間鋪子不是租的,是他早先賣的,那個時候外關在打仗,祁都動亂,正便宜的時候,買下來的時候也便宜。
“真是好運氣呢,咱們現在有些銀錢,你說是留着,還是也買成鋪子。”
“不着急,遇到好的買下來,沒合適的就存着銀錢。”
“嗯。”
南錦帶着她逛了幾間首飾鋪子,買了幾樣首飾,又去了茶館喝了杯茶。
身邊跟着那麼大體形的狼犬,惹來不少人關注。
有些人八卦的人私地下議論了起來,一個貴族世家娶了一個鄉野農女,這幾十年來,很少見的。
也有也人暗自驚訝葉晩瑤的容貌的,顏色甚好,倒是讓人意外。
“看清楚了麼?”
“這也看不出來是狼是狗呀,不過我怎麼越看越像狼呢。”
“我看着也像。”
“如若是狼,爲何不喫人呀?應該是個狼狗。”
“有些狼從小被人馴服,也是不敢喫人的。”
“世子帶着世子妃進首飾鋪子了。看來世子很在意這個世子妃不假。”
“昨日誰說從農家出來的女子就很醜了,今日打臉不,看看這容貌,長眉細口,綠鬢玉顏,依我看,祁都的那些世家小姐,沒幾個能比的上的。”
“哈哈...”
“雖然在外流落幾年,但什麼都沒耽誤,媳婦兒子都有了,現在迴歸正統,前途無量。”
“去,知道什麼呀,聽說這南世子並不是榮王親生的。”
“咋可能,他不是親生的難得你還是呀,哈哈。”
“說什麼葷話,我說的可是有依有據的,當年榮王妃嫁給榮王的時候,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而且南世子是早產兒,你們誰見過八月就出生的孩子這般健康的?”
“...真的假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咱們年輕人可能不知道這些,但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只不過沒人敢說,難道你們沒發現,榮王對這個大兒子不怎麼親厚麼?”
“咱又不是榮王府的人,咋知道人家怎麼對待兒子的。”
“我親戚在榮王府辦差,確實有這事兒,說是榮王偏愛劉側妃,對二兒子更是疼愛有佳,從小親自教導,對世子不管不問。”
“確實這都是明白的事兒,你們看羽郡主就知道了,羽郡主可是劉側妃所出,算是庶出的吧,看看她這些年都囂張就知道榮王的態度了。”
“說的也是。”
“這蕭肅娶了她也算他到了八輩子黴了。”
“可不是,說起來,當時還是羽郡主再一次賞花會上哈哈...最後...”
這羽郡主和蕭肅的婚事,祁都城沒有一個人不知的。
當時兩人的婚事鬧的風風雨雨,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八卦。
蕭肅是南郡蕭御史的二兒子,蕭御史偶爾在南郡,有時也會回都城述職,一邊兩地跑。
大兒子常年在外任職,家裏就有夫人和二兒子打理蕭府。
這二兒子蕭肅不愛文才就愛舞刀弄槍。
所以他老爹爹給他走了後門,城外檢布營中當了兵。
那日和沐休和好友一起出來玩耍,正好碰到賞花的羽郡主。
這蕭肅不知怎的得到了羽郡主賞花,使得羽郡主發了脾氣。
蕭肅在一個大男人在性子直來直去,最看不慣這種囂張跋扈的,上去用樹枝扔了她一下。
郡主不願意了,拉扯這蕭肅要治他的罪。
蕭肅自然不會屈服於她,直接一個拉扯這她的衣領把她掛到了桃花樹上,然後揚長而去。
羽郡主指着遠去的蕭肅一腔怒火。
揚言要報今日之仇,從那以後,羽郡主不知怎麼知道蕭肅在哪兒任職。
每日去軍營找他麻煩,不管是什麼場合,都要和蕭肅理論一番。
這羽郡主就是個紙老虎,對付那些世家小姐還行,對於男人,她那些囂張無用武之地。
蕭肅不成理會,不過事情就是那麼巧合。
有日羽郡主不知和何人見面,正好被蕭肅看到,那日好像是皇上的壽辰,還是在皇宮裏。
當時不知爲何,宮人發現他們的時候羽郡主就拉着蕭肅,說非他不嫁。
一個一邊努力掙脫,一個拉着誓死不放。
這一幕自然被許多人看到,皇上見了這對歡喜冤家,大手一揮,賜了婚。
兩人新婚當晚,蕭肅就直接喝的酩酊大醉,攤在了書房,下人們怎麼拉都拉不去新房。
這羽郡主也不慎在意,不過隔三差五夫妻二人就會拌嘴吵架。
這羽郡主自嫁到蕭家,對上不尊,對下不慈,飛揚跋扈,趾高氣昂,把蕭夫人氣病了好多次。
...
南錦和葉晩瑤自然不知道周圍的人在談論什麼。
兩人逛了許多鋪子,頭飾,布料都買了不少。
溯兒的玩具也被未清抱了一大推。
幾人路過肉攤子的時候,石灰停下來愣是不走了。
嚇的肉毯子的掌櫃傻愣的不敢動。
南錦摸了摸石灰的頭,對着肉鋪道:“掌櫃的,我要十斤五花肉。”
“好...好趔。”
這掌櫃的利索的割了十斤五花肉,正要用繩子綁的適合,南錦制止了,直接讓他扔在了地上。
石灰看到地上的肉並沒有喫,而是擡頭看了一眼南錦和葉晩瑤。
見南錦摸了摸它的頭:“喫吧。”
聽到這句話,石灰才低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在南錦懷裏的溯兒,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和石灰說着話。
下傢伙小手拉着石灰的體毛,石灰也不怕疼,喫的差不多了,嘴裏叼着我肉跟着他們往前走幾步,在繼續喫。
總之不會消失在南錦和葉晩瑤的視線範圍內。
“我的乖乖,這狼狗竟然通人性,它能聽懂人話。”
“啥呀,這明顯是被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