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珍在一旁笑道:“聽你祖母的。”
“好。”
太后在一旁笑着道:“你說剩下咱們娘幾個,大冬天的,也沒什麼樂趣。哀家倒是想去山上打打獵。”
葉晩瑤挑了下,笑道:“祖母,不如玩牌吧,打麻將如何。”
梅蘭珍笑了:“正合適,正好我手也癢癢了。”
太后好奇麻將是何物,好在家裏留了一副。
等太后上手的時候,樂個哈哈大笑,直稱着麻將簡直是專門爲女人們準備的樂子,妙哉妙哉。
娘幾個三缺一,青嬤嬤又不再,只好拉着孫嬤嬤湊數。
太后打了一上午就上癮了,下午也不小憩了,拉着她們繼續。
葉晚瑤不能坐太長時間,梅蘭珍也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玩了幾日後,果斷把青嬤嬤叫了過來,讓幾個嬤嬤陪着皇祖母玩。
小琴月份也已經穩定了,現在段毅也在孃親身邊,沒怎麼讓他出去。
孃親一來北突,青嬤嬤就在家待不住了,本想着來斥候孃親呢,結果被皇祖母拉着過去打起了麻將。
今日天氣還不錯,半晌午路面化了些凍,婆媳倆去了街上開始置辦年貨。
其實這些可以讓下人來做,但自己做起來又是一種樂趣,特別是梅蘭珍和大青山的那些婦人們接觸過後,覺得人生就應該像她們那樣,家長裏短的,有煙火氣。
梅蘭珍指着一家成衣鋪子道:“孃親現在也有了樂趣,在彭城,沒事兒就學着做做羹湯,縫製些衣物,不管做的有多醜,你父親也不嫌棄,還美滋滋的穿在身上,倒也多了幾分煙火氣。”
葉晚瑤抿嘴笑了:“這說明母妃和父王感情甚蜜。”
梅蘭珍也不羞澀,笑着大方道:“分開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相聚,倒是有些和你們小年輕一般。”
葉晚瑤活了兩輩子,見識了不少事兒,倒也懂得這些,婆媳倆一邊看着街上的鋪子,一邊聊着近日的家常,說着說着,又提到了星辰。
“你父王派他去西州了,她父親和母親當年都和你三王叔熟悉,派她過去祭拜一番,星辰說她的一個朋友也在那裏,正好過去看看,大雪還沒下之前就出發了。今年估計回不來。明年邊城的明樓開業,估計能趕回來。”
星辰的朋友應該是柏崖子了吧,柏崖子從跟着鄭王以後,就沒再回來過。
葉晚瑤突然意識到,現在的西洲應該也不再皇上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就算派了章老將軍過去,估計也不再可控範圍內。
這樣四分五裂的南月,看着真讓人揪心。
葉晚瑤突然有些擔心還在路上的南錦了,都城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梅蘭珍看着葉晚瑤擰起的眉頭,就知道她在多愁善感了,拉着她岔開話題道:“大青山那邊的人都如何了,過年要不要給他們送些糧食?”
梅蘭珍聽出了她的意思,也贊同的點點頭:“嗯,贈予的多了,時間一久反而讓他們習以爲常,變得貪得無厭,滋長貪婪,你掌握分寸就行。”
“嗯,等明年一化凍,就讓他們開始建房,而且給他們準備的地,明年開春他們也能種上了。
不管產量如何,總之,算是安頓下來了。”
梅蘭珍看着身旁柔柔弱弱的兒媳,心中說不出的滿意:“瑤兒,你做的很好,考慮的也很周全,要放到別的主母身上,可不會有這般大氣。”
葉晚瑤噗呲笑了,說了句大實話:“孃親,那是怎麼有權又有錢,所以才能這麼妥帖的把事情都辦好了。
要放到前幾年,我們肯定沒那個本事。
當初我和阿錦爲了生計,跑到人家店裏推銷木耳,可沒少受人白眼呢。哎,想想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勇敢。”
梅蘭珍沒想到他們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想想以前見過的,那些穿戴不好的農家人要是去鳳湘樓,雖然不會惡言惡語,但也不會有好臉色吧:“瑤兒,如果那時候孃親和你們在一起就好了。”
“孃親,那時候我們雖然苦,但心裏是開心的,我遇到阿錦,阿錦遇到我,那肯定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你看現在,我們多好,有了你們,有了孩子,生活不就是越來越好麼。”
“是呀,會越來越好的。”
婆媳倆今天很開心,買了很多東西回去,皇祖母看到紅紙,就來了興致,說她除了拿劍,最在行的就是剪窗花了,說今年府上的窗花她包了。
葉晚瑤去地窖看了下她做的酸白菜,很成功。
自己動手張羅着做酸菜餃子。
梅蘭珍閒的沒事兒,就幫着葉晚瑤打下手。
她們在屋裏暖和,倒也不怕凍手。
葉晚瑤準備一次性包完一整年的餃子,包括府上下人的,都包出來。
所以調了很多餡,除了酸菜的,還有羊肉餡的,讓未清縫製了許多帶繩子的小布袋。
包完餃子後,直接放在外面冷凍,等餃子凍上以後,弄個盆子,給餃子洗個澡,然後在撈出來,包子外面裹了一層冰,能鎖住水分,也不會乾裂。
冰餃子凍的硬邦邦的,用小布袋裝好,就直接掛在了外面,想喫的時候,取下來一袋,直接下鍋煮,特別方便。
“世子妃這個主意好,老奴回去也讓小琴弄些,天氣冷了不想做飯,就煮些餃子,省事兒。”
“青嬤嬤多弄點,這能喫一個冬季呢。”
自從婆婆和皇祖母來了以後,聽到府上的人還稱她爲夫人,皇祖母立馬讓人改了,王爺就錦兒一個孩子,那就是世子,葉晚瑤這稱呼不好,非要讓府上的人改了稱呼。
葉晚瑤也沒拒絕,這事兒整個北境的人都知道,也沒什麼好扭捏的,就連府上的匾額也換成了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