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帶着溯兒回來的時候,父子倆懷裏抱着許多禮物。
南炎不免失笑:“看來皇后很喜歡你們。”
溯兒挑着眉道:“爺爺,皇后奶奶可好了,抱了溯兒,還給了溯兒好多好玩的,不過溯兒很餓,皇后奶奶好像疏忽了,不知道我一個小孩子餓的快。”
溯兒不明白,但南炎父子自然清楚,皇后這是在保護他們。
南錦把溯兒抱上馬車道:“一會兒到了街上,爹爹給你買你最愛喫的炸糕。”
溯兒這才乖乖的點點頭,也不覺得馬車地下髒,直接癱坐在下面,把盛禮物的盒子放在了卡座上,咧着嘴看着裏面的珠寶:“爺爺,皇后奶奶把這個都給我了,她說,以後來了都城,拿着這個可以直接進皇宮呢。”
南錦看着皇后的令牌,眼眸微微一怔。
南炎自然看的出,道:“錦兒也不知道?”
南錦點點頭:“估計皇上是避着我給的。”
南炎對段秀穎很陌生,沒和南祁成親前,在宮中見過兩次。
宮外的時候,時不時的見她和珍兒走的近,並不知道她的爲人。
南錦看出了父王的疑惑,小聲解釋道:“之前皇上從衆多王爺的嫡子中挑選下一任國君之時,皇后有意選中我。英王謀反之時,就因爲這件事差點兒打入冷宮。皇后沒有惡意,她比皇上看的清明。”
南炎當即明白了,便不再多說。
從宮中出來後的第二日,南錦悄悄的帶着溯兒去了尚書府。
葉辰從來到都城和李尚書相認後,就一直住在尚書府。
年初一的時候,一些同僚見過葉辰後,有些和李尚書交好的的,都勸他給外孫子在朝堂上安排個職位。
不過葉辰不想在朝堂任職,但這會兒皇上又不讓外公走,他也不放心一個年過七旬的的老人一個人丟在這裏。
昨夜特地回了北境王府把這事兒說了一下,看看北境王有沒有什麼法子讓外公離開都城。
今日南錦看着外公笑着道:“外公,裝病吧。讓大哥先留下照顧你,等過一兩個月,就說找到了外地的一名神醫,在讓大哥悄悄的帶着您離開都城。”
葉辰在一旁附和道“嗯,外公,這法子不錯。”
李尚書嘆了口氣,搖搖頭:“國君糊塗,朝堂上丞相一直虛待,能用的人不多,新上來的官員,大多都是些貴家公子們,沒有正經科考,也沒什麼經驗可談,現在全靠我們一幫老人撐着。
戶部尤爲重要,老夫要是走了,還真找不出那個人來頂替,老夫不忍南月就這樣後繼無人。”
“怎會?去年春闈沒有舉行,今年肯定舉行。”
“所以,老夫在走之前,自然要找出個能擔當起戶部大任的能人來,順便在幫着南月培養出一批新人,此生也是無憾了。”
葉辰微皺着眉頭,許久終是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老頭,隨你便是,孫兒就不走了,留下來,或許等開了春,也考個武舉噹噹。”
“武舉是不會舉行,不過外公可以把你引薦到你祁叔那裏。你先跟着他。”
“拿到也行,找個清閒的活兒。”
葉辰點點頭:“這倒是不錯。”
南錦把昨日皇后給溯兒那個令牌給了葉辰:“大哥留着這個,都城要是遇到什麼事,乾爹處理不了的,可以拿着這個去找皇后。”
葉辰詫異了下:“皇后?”
南錦笑着道:“你要是見到皇后,就說是瑤瑤的大哥,他定會幫你。”
葉辰看着手裏的令牌感嘆道:“妹妹這般有本事,都把皇后籠絡住了。”
南錦笑笑不吭聲。
這邊,秦悢今日也過來拜訪李尚書了,對外,大家都知道秦悢是李尚書的親戚。
實際上也算是。秦悢和葉辰見過面了,兩人還稱兄道弟了一番,算得上熟悉了。
之前南錦在大青山的時候,和秦悢見上過一兩面,秋季幫着二哥收割的時候,也說上幾句話。
今日沒想到南錦也在,秦悢忙激動的行禮:“見過錦世子,見過小郡王。”
南錦拍了拍他的肩道:“怎麼樣,還適應麼?”
“有李大人幫襯,身邊的同僚都很客氣,也教會了在下不少東西,已經適應了不少。”
“那就好。”
李尚書看今日人齊全,特意讓廚房備了一桌,其實秦悢今日來,也是有一件煩惱事兒,想要讓李尚書幫忙參考參考。
葉辰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笑着道:“上峯看上你這個小後生,想要把女兒許配給你,不是好事兒?”
他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但自己不太喜歡這種師徒親上加親的感覺,覺得這就是莫大恩情似的。
“我有心儀之人了,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和人家姑娘述說。”
李尚書道:“既然不願意,就直接說有有心儀之人,說親已經提上了日程,委婉拒絕就行,你那上峯是個正直的,他不會因此心生間隙。”
“說親提上日程,這...不是說謊麼?”
葉辰道:“你不是已經有心儀的姑娘了,你有外公這樣的親戚長輩,年紀輕輕又在翰林院,身份也不差,喜歡就直接說就是了。”
“遠在雍州,老家的姑娘。”
秦悢的話,讓南錦和葉辰都驚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的秦悢有些臉紅不自在。
“哦...是一個村的?”
“我們鎮上的,十歲就成了孤女,之前家境很好,十歲的時候父母雙雙過世,她一個人去了繡坊當了繡娘。我考中舉人至少向她表明過心意,被拒了,她可能覺得配不上我,不願意這門婚事。”
葉辰聽着這情況,心中感嘆,他們這些個男人,一個兩個都挺有故事的。
感情豐富的很,倒是他,二十多歲的人了,清清白白,多好。
南錦道:“你現在自然不是沒有假期回不去,過幾日我要會北突,路過那裏,如果需要轉交什麼東西,可以來北境王府找我。”
秦悢點了點頭,心中有了成算。
李尚書看着這些少年,爲情所困,又愛又恨的,心中羨慕。
誰沒年輕過,可惜他的青春早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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