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慶的牙子正好在他們店裏喫飯,看着那些人對待籠子裏的人,跟養狗似的,扔個饅頭在腳邊,愛喫不喫,不喫就等着餓死。
倒是那小男孩倔強得很,瘦得皮包骨的,就是不撿地上的饅頭,是個有骨氣的。
看着他可憐,又想着兒子給小公子和秦將軍的孩子做伴讀,兩人身邊都有貼身侍衛。
雖然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家,但平日裏他們兩口子忙,父母也不在身邊,兒子身邊就一個馬伕來來回回接送,也不放心。
正好這孩子給兒子做個貼身侍衛。
原本是做個伴的書童,等回來後才發現那孩子力氣大得很,還會耍幾招功夫。
海生覺得不錯,以後好好培養,能保護兒子。
胖墩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目灼。胖墩上了兩年學,認識了許多字,他說目灼的眼睛灼灼如星,很好看。
一路上胖墩給溯兒秦澤介紹着他的侍衛,道:“目灼哪都好,就是不愛說話。我平日裏和他說話,他只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回我。不過他竟然會識字。”
一路上胖墩給溯兒秦澤介紹着他的侍衛,道:“目灼哪都好,就是不愛說話。我平日裏和他說話,他只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回我。不過他竟然會識字。”
溯兒挑了下眉,看着比他大幾歲的目灼,好奇問道:“你家在天慶哪個地方?你上過幾年學?”
目灼擡眼看了下溯兒,抱拳道:“挨着北突邊境一個城鎮,屬下上過認過四年字。”
“哇,比我們還多上了兩年呢。”秦澤道。
溯兒斜了秦澤一眼:“咱們還小,他比我們大,早上幾年有什麼稀奇的。”溯兒說完,又道:“你會打獵麼?”
目灼頓了頓,道:“之前父親待我好去過兩次。”
“嗯嗯,一會兒到了那裏,我們三個比賽,看看誰能射中兔子,胖墩整日就會打個算盤,菜得很,一會兒你頂替他。”
胖墩輕哼了一聲:“小公子,我叫宋相瑞,相瑞。有名字,我不胖。”
秦澤笑道:“胖墩都親切。”
“哼。”
胖墩很不滿意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爹孃怎麼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幾個孩子討論完身邊侍衛的事兒,又說到了一會兒打獵的事兒。
溯兒和秦澤說今天一定要獵一隻大獵物,胖墩對這個不敢興趣,反而是從懷裏拿出了自備的調料,說道:“你們獵,獵來的東西包在我身上。處理喫的,我最在行?”
“你有雁哨叔處理得好?”
“聽說你也是從他那裏學的手藝。”
“學是學了些,但我還和我娘學了不少。和益州那些叔叔們學了不少,他們那裏的人常年打獵烤肉,知道怎麼烤纔好喫。”
“說的也是。”
“但也不能光顧着喫呀。咱得有點兒志向。”
“我有志向,那就是以後做個段毅叔叔那樣的商人。秦澤你的志向是什麼?”
“小公子,你呢,是不是要做世子叔那樣的人?”
“哼,我要做比我爹爹還厲害的人。我爺爺說,要學習很多人的長處。讓我多和胖墩學愛財,多和你學毅力。弄得我好像沒什麼特長似的。你們覺得我有什麼特長麼?”
“小公子不是喜歡收集寶石麼?”
秦澤搖搖頭:“這不算,這隻能算愛財。”
溯兒不高興了,哼了一聲,心中有些沮喪。
思來想去,好像沒什麼耀眼的地方。
原本心情高漲的溯兒,打獵的時候總是分心,南錦注意到了,故意帶着他往僻靜的地方去,只剩下父子倆的時候,南錦有意無意的問了句:“兒子今日不開心?是和兩個小傢伙拌嘴了?”
“沒有。”
“那是因爲沒獵到自己喜歡的獵物?”
“爹爹,兒子覺得自己沒什麼長處,爺爺還說,胖墩喜歡賺錢,也是好事兒,秦澤武功好,打獵也好。爲什麼兒子就沒有一項好的。就因爲不好,爺爺才讓我學他們麼?”
南錦安慰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拍了拍他的肩道:“誰說我兒子沒有亮眼的地方。溯兒沒發現你很聰明,很懂禮貌,身邊的叔叔伯伯們都很喜歡你。是不是。”
“那是孃親說,見了長輩不管是誰尊誰卑,都要問好,要謙虛,但爺爺說,有些人不需要向他們問好。兒子分不清該像誰問好,不該像誰問好。我雖然有許多寶石,但我沒有秦澤功夫好。也沒有胖墩會算計。”
南錦皺了下眉,突然發現了孩子教育有些矛盾。
“他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是。”
“你可知我們的身份?”
“知道,爺爺說我們是皇家的人,除了皇上沒人比我們尊貴。”
“所以說,之後,他們在生活中是你的朋友,但在以後的權證中,是你的下屬。你要學的不是他們的聰明和才能,而是成爲他們的中心點,將帥者。”
“爺爺說過,可我不知道。”
“如果不懂,就看爹爹和你秦風叔叔,還有亦陽良衍叔叔,還有吳良叔叔。這些都是爹爹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就要團結。
我有困難的時候,他們都會幫我,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也會不留餘力的幫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各自發揮自己的長處就行,溯兒平日裏不是很有主見麼,你們做什麼事兒,你都知道該往那個地方去,先做什麼,該做什麼。是不是?”
溯兒點了點頭:“嗯,胖墩整天就知道打算盤,還是我告訴他可以自己做買賣呢,阿澤除了武功好,學堂就不如我。”
溯兒說到這裏突然就開心了起來,找到了自己發亮的地方。
南錦看着他開心的樣子,也跟着笑了笑:“打獵也是有技巧的,爹爹的技術比當地的獵戶還要厲害,想不想學。”
溯兒點點頭:“嗯,我不靠石灰也可以麼?”
“是。走吧,今日就咱們父子倆,爹爹把畢生所學就交給你。”
“哦,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