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外,夜已經深了。
楚天走向軍用越野車的時候,車雄早已經拉開後車門恭敬等候。
上了車,楚天點了一根菸,看着窗外的月色,淡淡地吐出煙霧。
越野車行馳起來,順着公路直奔遠方。
車雄翻閱着平板電腦上的資料,彙報說道:
“統帥,當初參與謀害楚家的,除了罪魁禍首周家、徐家之外,第三個參與得最深的勢力就是王家,目前這三大家族的人,都已經全部鎖定,他們的財務狀況也都基本查清,我們隨時可以動手。”
“不急,”楚天吸着煙說道,“我剛纔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死亡倒計時。”
車雄一愣,隨後點頭:
“是!”
深吸一口煙,楚天開口道:
“去青柳巷。”
青柳巷,楚家在這裏曾有着一棟老宅子,是楚天爺爺發跡的地方。
這座老宅,外人根本不知道它是楚家產業。
故而,這次楚家慘遭滅門,產業也被奪盡,這座老宅卻能依然保存下來。
在這裏,有着楚天關於童年的記憶。
幼時的楚天充滿叛逆,總喜歡在深夜獨自跑到這老宅之中探險尋祕,爲此沒少遭受父母責備。
如今闊別十年,楚天心中生出故地重遊的迫切。
因爲這裏,纔是楚家的根。
車輛行馳,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楚天獨自一人下車,步入了幽深的巷道之中。
附近這一片建築,已經有些年頭,大多是民國時期修建,甚至更早。
順着青石板鋪成的道路,楚天來到了老宅子外,他一個閃身,躍過高高的圍牆,進入其中。
令楚天驚疑的是,預想之中的荒草叢生、蛛網密佈的情景並未出現,相反,這裏乾淨整潔,彷彿有人不時會過來打掃。
“是她嗎?”
楚天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住在老宅附近,街坊的女兒,當年一個總是流着鼻涕的小女孩。
幼時的楚天常來老宅子玩,也結識了幾個住在附近,年紀相仿的好友。
童年的朋友最爲單純,也最爲珍貴。
那個叫做鄒詩夢的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楚天曾將這老宅子的鑰匙給了鄒詩夢一把,叮囑她,如果自己不在的時候,一定要照看好老宅子,這是兩人的祕密基地。
難道,幼時的童言無忌,鄒詩夢也一直在遵守嗎?
楚天笑了笑,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荒唐了。
還好老宅子中電燈依然能用,昏黃的燈光之中,楚天來到了楚家祠堂。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祠堂中的祖先靈牌,清楚要不了多久,這裏就將新添一些靈位,它們是屬於這次楚家滅門之禍中,那些慘死家人們的!
一想到這裏,楚天的心如同刀穿一般痛苦,他的牙齒緊咬,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流了出來,竟然毫無感覺。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楚天回過頭。
燈光之下,一道窈窕倩影明顯有些緊張地站在了祠堂門口,冷聲問道:
“你是幹什麼的?深更半夜幹嘛偷偷摸摸跑到別人家裏來?”
“這是我家。”
“你胡說!我經常來這裏打掃,難道還會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家?我看你就是來偷東西的!我勸你趕快走,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清純可人的女孩子,嬌美的臉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面色嚴肅地說道。
楚天看着女孩子虎起可愛的小臉蛋,紅潤性感的嘴脣微微有點上揚,高興地一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名叫鄒詩夢。”
“你,你怎麼知道?”
鄒詩夢皺了皺秀眉,也開始用美目仔細審視着楚天。
“因爲你能進入這個宅子的鑰匙,是我在一個綿綿細雨的上午,交給你的。”
楚天微笑着說道。
“你是,楚天哥哥?”
鄒詩夢一愣,隨後整個人都是欣喜若狂地問道。
“嗯!”
楚天點了點頭,沒想到,真的見到了兒時的玩伴鄒詩夢,心裏面也很開心。
譁!
鄒詩夢突然一下子撲進了楚天的懷裏,情不自禁地說道:
“楚天哥哥,我好想你!”
“呵呵,我也很想你。”
楚天有點尷尬地一笑,畢竟十多年沒見了,看着眼前的這個清純可人的美女,聞着她身上的女孩體香,很難和當年那個總是擦不乾淨鼻涕,喜歡跟在屁股後面叫他哥哥的小女孩,聯想到一起。
真是女大十八變,想不到,鄒詩夢長大之後竟然完全變了個模樣。
若不是,剛纔看見鄒詩夢生氣時,嘴角上揚的模樣,讓楚天想起了她的小時候,還真是不敢認了。
“我還說這裏的燈怎麼突然亮了呢,原來真是你回來啦!正好,我和兩個朋友在附近一起喫宵夜,我們去邊喫邊聊吧!”
鄒詩夢迴過神來,嬌媚清純的臉蛋上,有些羞紅,說話間拉着楚天的手就往宅院外面走。
楚天沒有拒絕,故友重逢,他很開心,而且,對這周圍的一草一木同樣懷念。
熟悉的巷道,熟悉的空氣,唯一不同的是,大昌市楚家只剩下了楚天一人,他揹負血海深仇!
跟着鄒詩夢的腳步,兩人出了老宅子,拐過一個巷道口,看見了一家燒烤店。
在這個時間段,燒烤店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裏裏外外都已經坐了不少人。
鄒詩夢帶着楚天徑直來到一張桌子坐下,桌上已經有了一男一女。
男的西裝革履,似乎對燒烤店中的油煙充滿排斥。
女的還算漂亮,只是臉上的妝容很濃很厚,讓人看不清楚具體真容。
鄒詩夢開心地向楚天介紹着桌子上的夥伴:
“楚天哥哥,這是丁洋,這是我的閨蜜王瑤!”
楚天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他與這兩人本就不熟,自然不會多言,而這兩人也對楚天態度冷淡。
只有鄒詩夢一直坐在楚天身邊,和他聊着兒時趣事,十分開心。
那名叫做丁洋的男子,似乎對這一幕充滿嫉妒,目光有點冷狠地盯着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