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看她不爽了。
仗着自己柔弱,硬生生地把父王的寵愛分去了一半!
“只是……”安娜這時憂鬱起來。
“又怎麼了?”王后皺眉。
“那天我特意去探望她,離開後碰見了彼得王叔。”
彼得?
王后一愣,隨即有些不自然道:“他還是老樣子嗎?”
安娜說:“王叔的住處和二妹的的住處比較近,碰上也難免。”
“……”
“王叔沒有說什麼,只問了我瑪莎最近個子高了沒有。”
彼得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由於腿腳不便,國王就准許他長住宮中,接受醫士年復一年的治療。
只是不管怎麼樣,殘疾是改變不了的了。
王后眼底難得的有些落寞:“自從那件事……他的腿卻是再也好不了了。”
“……”
“只怪他愛錯了人,不明白尊卑有別的道理。那場所謂的情愛最終只能是以失敗而告終。”
……
日頭越來越大,茉伊拉一行人順着人羣緩緩向山中開着的大道走去,在走到山口處,熱鬧的人潮一下子停在了兩側。
“哈!”有人激動道,“一會兒花車就要來了呢。”
“是呀是呀,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親眼看到聖後的真容呢?”
“算了吧,聖後的真顏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看到的?”
“……”
身邊的人嘰嘰喳喳聊的正歡,克里斯等人此刻卻無心關心那聖後是何等面目,他們更關心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他們失蹤那麼久,將軍他們此刻心裏肯定也很焦急,找不到他們的“屍首”,他們不可能會輕易離開。
然而克里斯不知道,在他們的那個大本營中,另外一個“克里斯”已經取代了他的一切。
……
山的另一邊似乎傳來了彷彿來自天國般的動聽的歌聲。
忽長忽遠,靈動而又美妙。
擁擠的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凝神諦聽着這無比動聽的樂曲,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出口處。
在耀眼的陽光下,一輛裝飾得無比美麗的高大的花車緩緩向着他們駛來,等到歌聲漸漸逼近,衆人看見花車周圍整齊地站着身穿潔白紗衣的少男少女們,皆是捧着紅豔的玫瑰,神情自若地統一着曲調,奏唱着那動人的歌曲。
克里斯聽不出他們唱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皆是笑意吟吟,估計歌曲的內容是有着極其美好的寓意。
“那是我們靈族的民謠。”茉伊拉忽然輕聲道,“那種語言過於古老,如果我沒有從小學它,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們唱的是什麼。”
克里斯來了興致,他點頭後變問:“他們唱的是什麼?”
茉伊拉聲音清冷:“你剛纔已經聽到過了。”
剛纔?
克里斯快速地反應過來,剛纔在大街上那幫小孩子的歌聲。
茉伊拉靜靜地看着那輛花車——毫無例外,車隊外圍不僅站滿了護衛的士兵,就山崖之上,甚至還隱藏着來自於靈族一等一的高手。
今年這麼大的手筆,難道是?
想到這,茉伊拉瞳孔驟然放大!
她有些不自然地往旁邊看了一眼,這時路俢也正好擡頭。
二人眼神交匯,隨即頗有默契地點了點頭。
終於來了。
這個女人果然信守承諾。
十五年前暗暗許下的諾言,她果然沒有違背。
場面過於盛大,幾千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那豪華美麗的車隊,彷彿錯過一秒,就是自己的不值。
少男少女們仍舊在歌唱。
“這是那位聖主讚美聖後的歌曲吧?”克里斯笑了,“把對她的愛轉換成古老的民謠,倒也別出心裁。”
此刻他就像真正的一位看客一樣,津津有味地看着這一切。
路俢卻明白克里斯隱在袖子下的手正穩穩地握着匕首。
一有異動,殺戮在所難免。
“啊,花車上是不是有人?”忽然一個小女孩輕輕地說道。
克里斯默默地看了一眼過去,發現正是那天敲門的裏沙。
小女孩的母親看起來身體並不好,此刻她笑着颳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是呀,那是聖後呢!”
聖後!
更多的人已經發現了花車裏確實有人坐着,大家努力地擡頭,想瞻仰那位美麗的王后的風采,無奈層層紗簾之下,只隱約看得見裏面似有人影晃動。
路修幾乎篤定是聖後無疑了。
“一會兒按計劃行事。”茉伊拉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明白。”
……
大祭司看着貝芙安道:“看見牆上的劍了麼?”
“看到了。”她點頭。
“好,你要做的,就是分清每一把短劍剛開始停留的位置。”
說完,他一揮手,那些掛着的劍忽然飄動了起來,只是眨眼之間,它們竟如羣魔亂舞般飛動起來!
“天啊!”貝芙安不免驚訝,“它們飛的那麼亂,我怎麼分的清呀?”
大祭司臉上毫無笑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這傢伙真是無情呢。
貝芙安在心裏暗暗腹誹。
“好好看着吧,我會讓安律看着你的。”
話音剛落,小侍童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
“呀!你是蘿蔔嗎?”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這個女人,還不趕緊做你的事。”安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到時候沒完成任務,估計你今晚也不用回去睡覺了。”
“什麼?”她一臉驚訝,“不至於吧?”
“你可以試試。”大祭司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頭頂響起,她下意識地轉身,而大祭司剛好蹲下來和她平視。
二人四眼相對,大祭司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她稍顯稚嫩的臉上:“好好做,別讓我失望,不然的話……”
他故意拖長了語音:“晚飯也可以省省了。”
天啊。
她幾乎欲哭無淚。
大祭司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他一臉輕鬆地站直:“安律,好好看着她。”
“是。”
看着大祭司離去的背影,貝芙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嘿嘿。”安律狡黠地笑了起來。
“你!”貝芙安一氣,就要上去揪他的帽子,忽然大祭司停下了腳步。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還有,不要總是欺負安律。”
貝芙安的手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我哪有欺負他?”貝芙安笑眯眯地揉着安律的臉,“我們安律那麼可愛,我怎麼忍心下手呢?”
“啊啊啊啊……你這女人快放開啦!”
聽到身後傳來一大一小打鬧的聲音,大祭司的嘴角微微揚起。
在這短暫的時光裏,也許他還可以享受到意外的快樂。
雖然當事人總是一副容易臉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