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內,燈光時不時的閃爍,更增添這密室的可怕。

    突然,地上一個黑影蠕動了一下,仔細看去,發現是一個渾身張兮兮的,好像是剛從泥坑內爬出的男子從昏迷中悠悠的醒了過來。

    男子剛醒,意識還有點兒不清醒,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所以他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幾個,來,喝!今晚上哥們高興,咱們不醉不歸!”

    很明顯的,這男人還停留在昏迷前的場景中。

    嚷嚷中,男人本能的站起,帶起一陣嘩啦啦的金屬鏈條碰撞聲,不過他卻沒有發覺,本能的想要往前走,他渴了,想喝水。

    砰!

    鐵鏈繃緊的聲音。

    砰!

    男人因爲猝不及防而摔倒的聲音。

    哎喲!

    男人發出疼痛的叫喊的聲音。

    三個聲音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如果分辨力不強的,甚至會以爲這是同時發出的聲音。

    “什麼鬼東西?!”男人扭頭,看向腳踝,然後他眼神一變,迅速恢復清醒,隨後是臉色大變,一隻手拉起鎖住腳踝的鐵鏈,目瞪口呆。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周銘瑞心中震驚大呼,想要取下鐵鏈,但是卻發現那是徒勞,最終的結果只是累的他手疼,腳疼。

    我,我不是和一幫兄弟們喝酒呢嗎?

    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這兒是哪?

    周銘瑞看着昏暗的四周,眼中露出驚恐神色。

    “大哥,不知道是哪位大哥?小弟可是哪裏得罪您了,還請明說,小弟一定給您磕頭賠罪,磕頭賠罪!”

    周銘瑞向着四周大聲叫了一句,然而沒人迴應他。

    正當他打算繼續求饒時,一個動靜驚動了他。

    在周銘瑞左側那黑暗的角落裏,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誰!誰在哪裏?!”周銘瑞心驚膽戰的驚問。

    “是大哥嗎?大哥?”

    周銘瑞試探的問,然而回答他的,卻是讓他驚疑的聲音。

    “你,你是瑞哥?”

    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周銘瑞聽着有些耳熟,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他逛過的夜店不少,會過的女孩也挺多,睡一起的也不再少數,基本都是過後就忘,拔掉無情,別說單純聽聲音了,就是見到人,一時之間認不出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你是誰?”周銘瑞努力去看,但是由於女孩在角落的陰影裏的緣故,他卻是怎麼也看不清。

    “我,我是阿芳。”噹啷的鐵鏈碰撞聲中,一個同樣渾身髒兮兮的,臉上似乎還被什麼劃了一道,有一道淡淡的血痕的年輕女孩從陰影中露出半個上半身。

    阿芳?阿芳是誰?周銘瑞先是一愣,隨後努力回憶,然後一段少兒不宜的畫面闖入他的記憶,他想起來了,這個阿芳,是跟他發生過醉酒關係的女孩。

    而且,在那之後,他們還保持的一段時間的情人關係!

    原因很簡單,那段時間他坑了一個冤大頭,狠是賺了一些錢,所以出手闊綽,這個叫阿芳的女孩,就看上了他兜裏的那點兒錢。

    然後,由於是錢與色的關係,所以當週銘瑞把錢揮霍殆盡後,兩人的關係,自然也走到了盡頭。

    周銘瑞是一個“豁達”的人,不過是少了個**而已,他並沒有多在乎,傷心更是沒有。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下遇到,他就算與這阿芳在大街上見面,說不定還不能一眼認出對方呢!

    更何況,對方現在的外形,實在是不怎麼好,甚至讓他有點兒倒胃口,和她在賓館時的外形,相差了太多!

    周銘瑞上下打量阿芳的時候,阿芳也在打量周銘瑞。別說周銘瑞反胃,就是阿芳看到現在的周銘瑞,也有反胃的感覺。

    因爲周銘瑞現在的外形,早已經不復之前的酷,帥,吊,甚至他身上的味道,距離兩三米都讓阿芳鼻子皺了又皺。

    “瑞哥,這裏,這裏是哪兒?”最終,還是身處陌生可怕環境的恐懼戰勝了外在的一點點可憐的矯情,阿芳主動向周銘瑞靠攏,並詢問。

    奈何,鎖住她的鐵鏈太短,只有不到半米,她就算是用盡最大力氣,也只能夠把身體挪到有光範圍內一點兒,只足夠照耀她的上半身。

    我哪兒知道?你沒看到老子也被鎖着呢嗎?

    周銘瑞翻了個白眼,但是想了想,還是打算正常說話。

    他是小混混沒錯,但是他卻是一個有點兒能耐的小混混,所以知道遇到事情要冷靜,要知道團結外部力量。

    遇到困難,一味地發脾氣是沒有用的,甚至還會起反作用。

    然而不等周銘瑞開口,一個呻吟聲突然打斷了他。

    周銘瑞與阿芳連忙扭頭看向聲音來源,那裏另一片陰影地帶,他們努力看,卻看不清裏面有什麼,心中的恐懼,開始逐漸累積。

    好在,一個身穿淡白色長裙的女孩,從陰影地帶爬了出來,消除了他們的恐懼心理。

    沒有鐵鏈聲!周銘瑞突然發現那白裙女孩爬行時,沒有鐵鏈碰撞的聲音!

    “你,你沒有被鐵鏈鎖着?!”周銘瑞連忙問。

    白裙女孩費力的又爬了一下,才停下休息並低聲回答:“沒有。”

    “太好了!”周銘瑞大喜,叫道:“快,快起來,幫我打開鐵鏈!”

    “我起不來。我的下半身沒有知覺了。”白裙女孩低聲回答,周銘瑞這才從她的語氣中,聽從一絲絕望。

    “你,你,你不是剛醒的?”周銘瑞發現,他似乎誤會了什麼。

    “我是最先醒的。”白裙女孩回答,“只是我醒來後,發現全身都沒知覺,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被人打了麻藥?”阿芳少有的聰明瞭一回,接話問道。

    白裙女孩點頭。

    “太好了!只是打了麻藥的話,過一段時間藥效過去了就沒事兒了!”阿芳驚喜道。

    女孩臉上卻沒有露出笑容,因爲她早就知道這一點。因爲她就是醫專畢業的,雖然成績一般,畢業後也沒去醫院當護士,但是基本的嘗試她還是比一般人懂的多的。

    麻藥是有時效,但是她能等到時效過去嗎?

    葉玉瑤一點兒都不抱希望。

    因爲能夠讓她保持全身麻醉而意識清醒的,絕對是相關專業的大佬,那種人絕對不會犯藥效過了而不來補一針這種低級錯誤的。

    葉玉瑤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麼人,但是她知道,她這次可能死定了。

    所以,絕望之下,葉玉瑤放棄了?

    不,並沒有。

    她的絕望,其實是演的。

    因爲,她發現,這間密室,有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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