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說你抽菸你還不承認，”男人成熟的聲音傳進來，“現在被我抓住現形了把？”
甄樂湛慌忙擡頭，就看見甄風省一身家居服，正向着自己走過來。
“爸爸。”甄樂湛慌忙將菸頭攆滅在車內的菸灰缸之中，尷尬的笑笑，“糟糕，如果我說這是別人的你信嗎？”
“你說呢。”甄風省依舊是慈眉善目的，笑着，“煙是什麼牌子？剛好我最近也想買點，看看最近市面上有沒有新款。”
就像是真的在認真的打聽。
爸爸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接納她的一切，甄樂湛心情放鬆下來。
“綠森的。”甄樂湛看了看煙盒子，“價格還行，質量也不錯。你放心，我不是總抽的，這一盒子已經用了將近一個月了。”
“我回頭試試。我知道你有節制。”甄風省點點頭，“最近又有煩心事？”
“還好，對了，若煙回來了。”甄樂湛想要找個開心一點的話題，“我就相信她不會有事情的。”
“哈哈，那你不應該很高興纔對？”甄風省真心的替她高興，這傻丫頭平時表面上看着沒什麼事，可他能看出來，她心裏一直都惦記着顧若煙。
“對呀，我很高興，今天還去顧若煙那邊蹭飯了。”甄樂湛下了車，站在爸爸對面，“但是又……又出現了另外一件事情，讓我好苦惱。”
“怎麼啦?”甄風省的眸子暗沉了一下，又很快地恢復。
“爸爸，你說如果我有一個喜歡的男生，而對方不喜歡我怎麼辦？”甄樂湛斟酌了一會兒開口。
果然。
甄風省在心中嘆一口氣。
“樂樂，有很多時候，不一定是因爲不喜歡所以纔不解近。”甄風省的目光依舊溫柔，眼神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分沉澱的暗色，“道不同而已。”
“可是……”甄樂湛低下頭，“什麼叫道不同呢？”
她和凌晝，算是這種情況嗎？
“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句老話，雖然聽起來像是無聊的說教，可是實際上，有時候卻準的可怕。”甄風省摸摸女兒毛茸茸的頭頂，“不同的路，就算是短暫的相連，終究都只能是背道而馳。”
“這樣啊……所以，就是什麼沒有路了是嗎。”甄樂湛喃喃，又突然發現，自己這個老爸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竟然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她的心坎上，“爸，你是知道什麼？”
“不是沒有路，而是一些路如果要走，會得不償失。”甄風省沒有回答甄樂湛的第二個問題，“樂樂，你終究要學會權衡利弊，當然，爸爸不反對你去犯錯。”
甄樂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爸，你老實交代，你知道多少？”
“我媽媽……？”甄樂湛幾乎從來沒有在甄風省這裏聽到過關於媽媽的消息，今天還算是第一次。
“是啊，都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甄風省長嘆一口氣，“再給爸爸一點時間，樂樂，總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甄樂湛很少會在父親臉上看到這般神情，那樣落寞而無奈的神色，令她看着心疼。
“我不問了，咱們快點進屋吧。”甄樂湛笑着拍拍甄風省的後背，“我又餓了，冰箱裏還有冷藏的小蛋糕麼？”
甄風省打量了一下甄樂湛，“我真挺好奇，像是你這樣很少運動嘴還饞的人，怎麼還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呀。”甄樂湛無語，“我要是真的長胖沒人要了，你不怕我賴你一輩子？”
“不怕。”甄風省揹着手，向着燈火通明的屋子裏走過去，“走吧，正好前兩天路過蛋糕店，買了不少，你去挑挑。”
“這麼好！”甄樂湛樂開了花，腳步都輕盈了不少。
深深的夜晚，偌大的別墅裏，只有這父女兩個人，卻完全不顯得空曠而寂寥，反而是歡聲笑語充斥了所有的空間。
第二天很快到來，顧若煙依舊全滿的預約，早早就起來出發。
到了工作的地點，她剛把車子停好，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之前賀璟佑在的時候，顧若煙都是習慣將所有助理的電話轉到賀璟佑的那邊，防止自己被發現。
可是賀璟佑離開了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麻煩的工作。爲了不被衛星定位到，她需要不停地更換手機卡，幾乎每天都要跑一次運營商的店鋪，還害怕被發現古怪，要不停地去不同的運營商店。
賀璟佑替她做這些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一句的抱怨，全部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完成。
顧若煙心中的愧疚又升了起來，以至於助理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嗯，你說。”
“現在有一筆資金突然進入了我們的賬戶。”助理的聲音很是着急，“最奇怪的是，查不到來源，而且是直接貼補到了各個部門，並且，並沒有向外界公開。我們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顧若煙也跟着警覺起來，“什麼時間？現在去調查來源。”
“就是在剛纔，來源已經在查了。”
顧若煙還想吩咐些什麼，電話的屏幕上就閃爍出另一張電話卡的來電提醒。
是厲少爵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