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風省是從一次次臥底行動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對槍支自然格外敏感，“看來是我們被迷惑了。”
“是啊，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南玻古巷。”溫薄縵已經掏出手機，“所有人，封鎖南玻古巷。”
“等下。”展若邈對着溫薄縵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接着接過女人手中的手機，吩咐道，“所有人暫時待命，但是不要撤離，在外面等着。”
“爲什麼？”等展若邈將手機還給她，溫薄縵疑惑地問，“我們三個進去就行嗎？”
“那聲槍響，是提示，也是警告。”展若邈邁開步子，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前進，“他是在提示我們具體的地方，同時也想要通過那聲槍響，告訴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你這麼瞭解他？”溫薄縵跟上，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們兩個之間，也算是宿敵。”展若邈勾脣，“那小子，總喜歡來這一套。”
走了幾步，展若邈突然停下，回過身，“前輩，既然已經確定了甄樂湛小姐的位置，您還是不要進來了。”
“我還是一起去吧。”甄風省依舊是不放心，“應該我多少也能幫上一點忙。”
“不用的，前輩，關心則亂。”展若邈這次是打定主意不讓甄風省跟着了。“進去就是佐佑的老巢。您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好。”即使再擔心，甄風省也知道輕重。他經過之前那次事件之後，身體元氣大傷，腿腳的確都不靈光了。萬一在裏面真的打起來，他肯定得給衆人拖後腿，到時候還得分精力來保護他。
“事不宜遲，薄縵，我們進去。”展若邈用眼神示意溫薄縵，後者很快跟上來。
“進去之後，如果有危險，你先走。”展若邈邊走邊對溫薄縵說道，“不用管我，凌晝打不過我。”
說得輕巧，可是裏面又不是隻有一個凌晝，還有佐佑那麼多人。
更何況，聽聲音就知道，裏面的人有槍。
“我會幫你，最大限度的。”溫薄縵沒有理會展若邈的話。“若邈，我們是戰友，你不需要時時處處都想着保護我。”
“薄縵，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不要再讓我愧疚第二次。”展若邈側過頭，一雙烏黑的眼眸對上溫薄縵，“你是我的搭檔，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嗎。”
又是這樣，這種強硬的保護，總是讓溫薄縵無所適從。
因爲她知道，他的這份保護不是對她。因爲她知道，他的這份愧疚因她而起。
“如果我真的是爲了不讓你愧疚而存在着，就不需要成爲你的搭檔。”她苦笑着開口，“如果我的作用就僅限於此，我爲什麼不直接隱姓埋名，去參加證人保護計劃？”
她陪着他經歷所有的風險，這樣堅持了那麼多年，難道只是想要讓他彌補、讓他不那麼愧疚，僅此而已嗎？
“好。”溫薄縵點頭。的確，他們兩個的問題，絕對不是在這裏爭上兩句就能夠簡簡單單的解決掉的。
就在這時，兩個人的面前突然悄無聲息的冒出來幾個穿着黑衣服的人。
“二位，少當家的請你們過來。”其中一個胳膊上有到疤痕跡的男人開口說，雖然用了敬辭，可是光聽語氣，卻是一種囂張的氣焰壓都壓不住。
“少當家？”展若邈將這三個字重複唸了一遍，突然笑了，“他在哪裏，帶我們去。”
凌晝混得還真不錯，之前和他一起讀大學的時候，他記得凌晝明明和父親的關係近乎決裂，甚至有一次，正上着課，一個可怖長相的男人突然走進來就將當時還戰鬥力不怎麼強的凌晝拖出去。等凌晝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不帶傷的。
不過從那次之後，凌晝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無論是擒拿還是追蹤，都直逼最頂尖的水平。也是從那次之後，他成了展若邈的一大“勁敵”。
本來以爲，凌晝就算是真的回到佐佑任職，他父親也不會將組織的重要職務交給他，可是現在看起來，連少當家都叫起來了，似乎是地位不低。
“笑什麼。”黑衣男人用眼神彎了一下展若邈，凶神惡煞的樣子，“等下見了少當家，看你還笑得出來。”
“兄弟，少說兩句。”展若邈微微眯起眼睛，“就算我在這裏打掉你的牙齒，你的主子也不一定會管。”
“來硬的？”那壯漢不樂意了，橫眉立目就要上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對付你，我就算是殺了你，少當家也不會過問。”
“那我們試試。”展若邈也沒想躲着，就權當做是熱身運動了，免得等下進去了，因爲熱身沒做好真刀真槍的時候發揮失常。
“好！”黑衣大漢已經向着展若邈衝過來。
“……”溫薄縵無語的看着這一幕，對着旁邊明顯看熱鬧的幾個黑衣人說，“你們少當家叫你們辦事的時候，沒有說要注意點什麼嗎？”
“就你們，還配讓我們少當家特意叮囑？”那男人明顯囂張得很，看在溫薄縵是個女人的份上，本來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出言不遜的狂徒，但是還是忍着沒有發作。
“那難怪了。”
溫薄縵點點頭
既然凌晝沒有說展若邈的身份就讓他們出來接人，就放在展若邈的脾氣，肯定得打一架。
這邊還在說着，那邊，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啊……”
原本囂張又不可一世的大塊頭現在匍匐在地上，手裏是剛剛被打下來的牙齒，喫痛的嗚咽着，像是個受了傷的小獸，哪裏還有之前的樣子。
“我都說了，會打掉你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