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是仗着倆兒媳婦都在,不管是對罵還是打架,都是能幫襯自己一把,尤其是那柳氏,壯碩的身體一個抵倆,所以,陳老婆子纔敢這般蠻狠。
可她也是萬萬想到,那倆兒媳婦一個比一個沒良心,竟然丟下自己就跑了。
陳老婆子再潑再辣,這會兒心裏頭也開始發憷了,可又不想在衆人面前失了顏面,最後,藉着去追倆兒媳婦的由頭罵罵咧咧地跑了。
陳老婆子她們一走,蘇婉兒家的院子瞬間清淨了不少,一些個前頭幫着陳景山說話的村民安慰了蘇婉兒夫妻倆幾句。
幾個素日裏看不慣陳老婆子的婦人更是同蘇婉兒說,往後陳老婆子要再來撒潑,就讓陳歸來去叫她們,保準兒的幫着蘇婉兒把陳老婆子給罵走了。
蘇婉兒連聲應下,又和陳景山對村民們道了謝,將大家夥兒送走後,夫妻倆這才關了院門回房間。
這個時間點,夫妻三人也沒什麼事情做,就乾脆一家人美美地睡了個午覺。
蘇婉兒醒來時,看着陳景山和陳歸來都還在睡覺,便去了廚房打算開始滷那些豬雜。
你還別說,王思花那女人雖然心術不正,可她這些個豬雜倒是洗得挺乾淨的,蘇婉兒穿越前是個美食博主,滷點兒豬雜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去縣城的時候又買了不少香料,剛好今日派上用場。
洗鍋、倒水、放豬下水,蘇婉兒才把鍋蓋蓋上打算燒火時,陳景山從外頭走了進來,蘇婉兒見此,立馬開心道:“相公,你來得正好,快幫我燒火吧!”
蘇婉兒穿越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這土竈頭她還真是用不習慣,尤其是生火,簡直就是門技術啊!
當然了,若是無人可依的時候,她自己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可現在有人能使喚,那她自然是能不自己動手就不動手了。
“好!”陳景山聽着自家娘子的話,很是聽話的走到了竈頭後頭,高大的身體坐在矮小的凳子上也不嫌憋屈,抓起稻草,打開火摺子,很是利落地就把火給生了起來。
有了陳景山的幫忙,蘇婉兒這滷豬雜的活計幹得更加順利了。
一鍋水燒開後又煮了一會兒,蘇婉兒這纔將裏頭的豬雜撈出放涼,並用剪刀將豬腸剪開,儘可能的颳去裏頭內壁上的油脂。
之後,又換上一鍋清水繼續烹煮,待一刻鐘後,繼續撈出豬尾巴、豬耳朵等剩下的一些豬下水進行清洗。
待全部清洗乾淨後,再次換上清水用大火烹煮,並將早就準備好的滷煮料包放進去,用小火慢慢熬煮半個時辰。
陳歸來是被滷豬雜的香味給香醒的,小傢伙從牀上爬起來,穿了鞋子便跑進廚房,仰頭拉着蘇婉兒的衣角道:“孃親,你在做什麼好喫的啊?”
這時候的豬雜差不多已經滷的差不多了,蘇婉兒便掀開鍋蓋用筷子夾了一條豬大腸出來,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塊,然後,用手抓着待吹涼後放入陳歸來的口中:“嚐嚐味道看,好不好喫?”
“好喫那待會兒喫晚飯的時候就多喫點兒。”蘇婉兒聽着陳歸來的話,笑着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小傢伙腦袋道。
“孃親,我能不能再喫一塊啊?”小傢伙雙手合十,眨巴了下閃亮亮的大眼睛,滿臉希冀道:“我就是再喫一塊,絕對不多喫。”
“小饞貓!”蘇婉兒輕點了下陳歸來的鼻子,一邊用筷子將鍋子裏的其他豬雜夾出來,一邊對着身旁的陳歸來道:“要真喜歡喫,再喫一塊哪裏夠?孃親給你多弄點兒。”
說着,蘇婉兒便手起刀落,將豬耳朵、豬尾巴啥的切成小塊狀。
“去坐門口的小凳子上喫吧!”蘇婉兒將碗遞給小傢伙道。
“嗯,孃親真是太好了!”陳歸來喜滋滋地接過小碗,很是開心地跑到小矮凳上坐下,慢慢喫。
“這豬雜真有那麼好喫嗎?”陳景山從竈頭後面出來,看着兒子喫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很是稀奇地問道。
“你嚐嚐味道不就知道啦!”蘇婉兒說着,就把手裏的筷子遞給面前的男人,示意他夾一塊喫喫看。
結果,陳景山非但沒有接過蘇婉兒手裏的筷子,還對着她搖了搖頭。
“你不喜歡喫豬雜嗎?”蘇婉兒問道。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而有些人的確是不喜歡喫豬雜的,再厲害點兒的,那是連碰都不願意碰豬雜這種東西的。
可自家這個男人嘛……
也不像是個挑剔的人啊!
而且,剛剛他所表現出來的,明明就是對她這一鍋滷豬下水很感興趣的模樣啊!
就在蘇婉兒疑惑不解時,陳景山望着蘇婉兒手裏的筷子,聲音低沉道:“娘子,剛剛你讓來兒喫這豬雜時可不是這樣的。”
“啊?”蘇婉兒乍一聽這男人的話還有些不明白,下意識地問道:“什麼不是這樣的?”
“孃親,爹爹是想讓你餵給他喫啦!”一旁的陳歸來嘴裏頭嚼着很是有勁道的豬耳朵偷笑道。
蘇婉兒聽着陳歸來的話,一張臉瞬間紅了起來,而一旁的陳景山還很是淡定地誇獎道:“嗯,還是我兒子聰明。”
蘇婉兒:“……”
所以,這男人根本不是什麼不愛喫豬雜,而是想讓她喂他喫!
這也太……不要臉了!
瞧着蘇婉兒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陳景山粗黑的眉頭微挑,指着案板上的其中一塊道:“娘子,爲夫要喫那塊豬尾巴!”
蘇婉兒一聽陳景山如此厚臉皮的話,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裏頭暗罵他不知羞,當着孩子的面兒竟讓她喂,但手還是很聽話的抓起其中一塊豬尾巴喂到了陳景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