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景琛的臉色看上去真得很不好，蒼白如紙，彷彿下一秒就會栽倒在地似的。
侍應生硬着頭皮道：“比如陸太太，方便的話，您打個電話給陸太太，讓她來接您吧？如果不方便，您給個聯繫方式給我，餐廳這邊幫您聯繫也行。”
陸景琛望着那個侍應生，突然勾脣冷笑出聲。
很明顯，那個侍應生不認識阿舒，也不知道剛纔在過道里跟他起爭執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太太！
“陸先生？”
侍應生見他不回答，又試探着喚了一聲。
陸景琛的身子顫了顫，搖搖擺擺朝前晃盪了兩步，而後回眸迎上那個侍應生的視線，用低沉入骨的嗓音道：“我沒有太太。從今天開始，錦城沒有陸太太！”
侍應生愣在原地。
陸景琛兜兜轉轉進了洗手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而後對着水池，狂吐不止。
……
商務車內。
傅盛元喝了酒，是沈越開的車。
顧南舒與傅盛元並排而坐，兩個人之間隔了半米的安全距離。
顧南舒摸着手機，一臉沉靜。
傅盛元也不說話，半瓶紅酒下肚，他已經微微有些醉了。但好在他不是那種醉酒後就隨意撒酒瘋的人，只是安靜地坐着，一言不發，垂眸假寐。
顧南舒糾結了許久，還是翻出謝回的電話號碼來，給他編輯了一條短消息。
——【謝祕書，阿琛在李公館喝醉了，麻煩你跑一趟。】
——【好的，太太。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您稍等，陸總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先接你回去。】
顧南舒的嘴角抽了抽，想了想又編輯了一條短消息，快要點發送的時候，又刪掉了。她反反覆覆刪了好幾次，這才發了出去。
——【不用了。阿琛不想看見我。他心情不好，別在他面前提我的名字。】
大概是因爲尷尬的緣故，謝回沒有再回短信。
傅盛元和顧南舒趕到霍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霍家別墅二樓三樓的燈都滅了，只有一樓西南角的房間，隱隱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來。
“是綰綰的房間。”
顧南舒搖下車窗，隔着鐵柵欄，朝着燈光的方向指了指，“我打不通她的電話，霍靳白一定將她關起來了。霍老住在後院，應該還不知道綰綰和霍靳白的事。”
“這件事不能驚動霍老。”傅盛元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子裏的醉色消失不見。
“不！一定要驚動霍老。”顧南舒目光堅定。
傅盛元微微一定，眯着眼眸，笑望着她：“讓霍老知道，自己的孫子和自己的繼孫女兒搞在一起，你以爲喬綰綰肚子裏的孩子還能留得下來麼？”
“那就要看霍靳白的選擇了。”顧南舒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們要跟他賭一把！”
幾乎是轉瞬間的功夫，傅盛元就猜透了顧南舒的心思。
他的嘴角掛着淺淺潤潤的笑意：“南南，你帶着我，公然跟我的兄弟對着幹，那可是要陷我於不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