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打了個盹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點兒了。
“雲媽，阿舒人呢？”陸老夫人皺着眉頭問，“怎麼都不叫醒我？”
“老夫人昨晚睡得不好，今天難得有機會補覺，我哪敢打擾。”雲媽笑了笑，“只是孫少奶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一直沒回來。”
“沒回來？”
陸老夫人眉頭一擰，“趕緊去找找！”
“是。”
雲媽將幾個診室都看了個遍，也沒找到顧南舒的影子。
摸到前臺的時候，前臺的醫生表情怪異，咬着嘴角道：“你找得這位病人，一個多小時之前就檢查完了，已經從後門走了。體檢單子倒是落下了，麻煩你帶回去給她。”
“已經走了？！”
陸老夫人杵着柺杖走過來，一把從醫生手中奪過了體檢單，冷着聲音道：“真是不像話！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
雲媽尷尬地笑了笑：“老夫人別生氣，興許孫少奶奶有急事要處理，就先趕回去了。您睡得香，她也不敢打擾你呀！”
“恩。”
陸老夫人十分不滿地應了一聲，而後將顧南舒的手機遞到雲媽手中，“回去之後，把手機還給她。今天的事，暫時不要讓景琛知道。”
“好的。”雲媽點了點頭。
陸老夫人上了車，將收納箱裏的老花鏡掏出來，纔對着那張體檢單子，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前面驗血驗尿、B超、心電圖，那些常規項目都沒什麼問題，到了最後一項內檢，陸老夫人的嘴角抖動不已。
陸老夫人臉色一白，側目望向雲媽：“雲媽，我記得你是疤痕子宮，對不對？”
雲媽微微一怔，連忙道：“當初年輕不懂事，遇上了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流了兩個孩子，就落下了這個毛病。也正是因爲如此，懷小蝶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才保住的。”
雲媽每說一句，陸老夫人的臉色都要陰沉一分。
“老夫人，你問這個做什麼？”雲媽笑了笑，“孫少奶奶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孫少爺做事也都有分寸，孫少奶奶總不能是疤痕子宮吧？”
陸老夫人摘下老花鏡，“啪嗒”一下，直接折成了兩截，而後陰沉着聲音道：“景琛是我這個老太太看着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清楚！可是顧南舒就說不準了！正經人家的姑娘？！”
“呵……”
陸老夫人冷嗤了一聲，“正經人家的姑娘能搞出‘夜宿門’那樣的醜聞？！正經人家的姑娘能跟姓傅的牽扯不清？！”
雲媽的眉頭擰了擰：“老夫人，那‘夜宿門’說到底也只是媒體捕風捉影，放了兩張無足輕重的背影照。當初顧家勢大，難免會有得罪的人，孫少奶奶也許只是被人騙去的酒店……”
“捕風捉影？！背影照？！”陸老夫人冷笑，“今天握在我手上的這張紙！就是實錘！夜宿門事件不僅是真的，她顧南舒甚至還流過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