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顧南舒聲音顫抖，幾乎猜到了宋屹楠要說什麼。
“八年前老傅和你感情最好的時候，查出心臟衰竭。”宋屹楠扯了扯嘴角，臉上滿是嘲諷，“等不到合適的心臟，那就是等死。老傅對自己是真的狠，第一天出檢查結果，第二天就跟你提了分手。”
“別說了——”
顧南舒的臉瞬間煞得慘白，宋屹楠脫口而出的幾句話，捅破了天似的，憋在心裏這麼多年的困惑突然間有了答案，卻丁點兒都沒有放鬆的感覺，反倒是更加壓抑難受，隨時都會窒息死掉一樣。
“爲什麼不讓我說？”宋屹楠冷眼望着她，“陸太太現在知道心疼了？現在捨不得老傅了？你有沒有想過，六年前，你嫁給陸景琛的時候，老傅是怎麼熬過來的？！”
“六年前……”顧南舒猛得回頭，一雙清眸瞪大到了極致，“六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三番四次地跟我強調六年前？！”
“六年前，陸太太遭遇火災，救你的人是老傅。”宋屹楠眯了眯眼睛，“從你出現在英國的那一刻開始，幾乎就沒離開過老傅的視線。所以你出事，老傅第一時間就衝進火場了。後來，老傅更是在聖彼得醫院陪了你兩個月。這些都是你已經知道的，還有不知道的……”
“陪了我兩個月的人也是阿元……”顧南舒的脣角顫了顫，胸口一片冰涼。
盲文……
顧南舒的心又是一顫。
大概是三個月前，她發現傅盛元會盲文的時候，有那麼一絲絲驚訝，卻沒有深想。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覺得可笑。那時候的她，爲什麼就不能跟他多說一句話呢？
“老傅的換心手術原本是很成功的……”宋屹楠突然輕嘆了一聲，“但是因爲燙傷、發炎、反覆感染，那兩個月很難熬。六年前，醫生診斷出你暫時性失明，其實我挺開心的。我的水平，你也清楚，你當時只是小毛病，只要我及時給你用藥，你的眼睛三天就可以恢復，根本就不用等兩個月。”
“你說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醫生麼？！”顧南舒眉頭微微一緊，“如果當時的我沒有失明，我和阿元之間的心結很有可能已經解開了！我們更不會浪費之後的六年！”
“我陪着老傅治療了兩年，老傅對你就是死心眼兒。”宋屹楠冷哼了一聲，“我始終記得八年前他跟你分手時候的決絕，同時也害怕他六年後再經歷一次。老傅從火場上把你救回來的時候，他的病情反反覆覆……如果那個時候你恢復了視力，也就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