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綰扶着牆,勉力站着,嘴角顫了顫,剛要開口,卻再度被薄沁打斷。
“你想要說什麼?”薄沁挑了挑眉,目光變得愈發猙獰,“你想說她不去看你,是因爲眼睛受了傷?喬小姐,我拜託你瞪大眼睛看看,顧南舒的眼睛哪裏有問題了?!沒敷藥,也沒包紮,看東西清楚得很呢!”
“說什麼眼睛受傷失明,根本就是藉口!”
“喬小姐,你現在一定很痛心吧!想想你也真夠可憐的,你之所以會平白無故地捱上一刀,還不是因爲他們小兩口鬧彆扭?現在好了!他們小兩口甜甜蜜蜜冰釋前嫌,你呢?!你失去的東西,要從誰身上找回來?!”
“如果不是陸景琛非要娶那個什麼藍可可的,我也不會想到利用藍可可的粉絲去對付顧南舒!至於你,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受了牽連!”
“喬小姐,我要是你,我絕對不可能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薄沁的眼神裏透着從未有過的恨意,大概也是被病房裏頭相濡以沫的畫面刺激到了。
喬綰綰站在病房門口,一言不發,一雙拳頭卻越握越緊,狹長的指甲掐入了掌心,刺骨的痛意躍上大腦皮層,清晰地提醒着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薄沁沒有停留,轉身離去。
喬綰綰卻直愣愣地站着,膝蓋抵在一旁的金屬垃圾桶上,力道愈來愈大……
砰——
垃圾桶終於承受不住力道,應聲而倒,發出一聲巨響。
病房裏頭。
顧南舒驚了一下,猛得掙脫了陸景琛的懷抱,側目望向大門的方向:“誰?”
顧南舒原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偏偏下一秒,喬綰綰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她的臉上堆着笑,脣色慘白,略顯虛弱:“阿舒,是我。我問了護士,知道你在這間病房。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陸先生也在,我……我沒打擾你們吧?”
顧南舒這才覺察到自己與陸景琛之間的姿勢,曖昧得簡直過了頭,臉頰瞬間燒得紅透。
她這個人一慣很保守,即便是在自己的好閨蜜面前,也不願意過度暴露自己的感情生活。
驚慌了一下,顧南舒連忙掙扎着想要起身,卻偏偏腰部被一隻不老實的手掌勾住,猛得一個用力……她整個人又重新跌回了陸景琛的懷裏。
顧南舒氣得豎起了耳朵,回眸去瞪那個作妖的男人。
陸景琛卻兀自端坐着,不知何時已經穿上了背心,單手鬆垮垮地環着她的腰身,栗色的瞳仁裏滿滿都是寵溺。
他側目,迎上喬綰綰的視線:“我們很好,喬小姐沒有打擾到我們。”
喬綰綰臉上的笑意僵住,嘴角強扯着的弧度也維持不住了,她只能尷尬地開口:“沒有就好。那阿舒,我先回病房了。”
“綰綰!”
顧南舒心裏着急,想起她剛剛纔流了孩子,連忙將她叫住,“你等等我,我送你回病房!”
她一面說着,一面就要下牀。
喬綰綰卻一臉疏離地搖了搖頭:“阿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看陸總傷得挺重,你還是留在這裏陪陸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