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婭把顧南舒的話仔細嚼了嚼，然後認真地點頭：“好的，顧總，沒問題。”
設計部的小姐妹們都是顧南舒當初一手帶出來的，知道顧南舒要走，一個個都是一臉凝重，面露不捨。
顧南舒其實也捨不得設計部，但陸景琛要做什麼，她大抵猜得出來，不得不暫時離開這裏。
謝回過來幫她拿東西，走到樓道口的時候，笑着對顧南舒道：“太太，總裁發了短消息過來，讓你數到十。”
“嗯？”顧南舒微微怔住。
謝回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您就數吧。”
顧南舒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陸景琛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只是小聲掰起手指來：“一、二……八、九，十。”
“十”這個數字剛數出口，就聽到聲後設計部的方向傳來一陣接一陣地歡呼。
顧南舒面色一震，詫異地望向謝回：“發生了什麼事？”
謝回指了指手機。
顧南舒很快就收到了羣發的郵件。
就是幾秒鐘之前，陸氏首席財務官的任命通知下了。
“總裁說了，首席財務官是高層，這樣的職位，可不能悄悄地上任。再說設計部的小姐妹們，好幾個聽說你要走，都已經準備遞辭呈了，必須來一劑猛藥，讓她們開心開心。”謝回笑道。
顧南舒顯然不習慣這麼高調，但回頭看到剛剛還死氣沉沉的設計部一下子又恢復了活力，心裏自然舒坦了不少。
……
與設計部相反，投資管理部，死氣沉沉。
她坐的是林蕭原來的辦公室，但很顯然，這辦公桌是新定製的，線條偏柔和，與顧南舒喜歡的設計風格很接近，與她原來在設計部的那張桌子也很接近。
顧南舒看到辦公桌上擺着的相框。
照片裏，陸景琛和她比肩而立，她看路邊的野草，他側目低頭看她，隱隱竟然藏着幾分青澀暗戀的味道。
那是六年前的舊照片，她穿的是白色的婚紗，陸景琛穿的是配套的西裝，白襯衫外頭罩着格子西裝背心，微微彎起的嘴角里透着幾分痞氣。
這套衣服，她記得。
是臨時起意，補拍婚紗照時，其中一套。
但是這張照片，她完全沒有印象。
當時他們的婚紗照，所有的動作都是她精心設計的，所有的底片，她也都找攝影師拷貝了。她不記得，她和陸景琛還記錄過這樣的瞬間。
她擡手就撥了陸景琛的座機。
隔着電話線，陸景琛低沉的嗓音懶洋洋地傳過來：“辦公室，還喜歡麼？”
“喜歡。但是那張合照是怎麼回事？”顧南舒眉頭皺起。
“喜歡麼？”陸景琛避而不答。
“喜歡。但是……”
“喜歡的話，以後每天給你放一張。”陸景琛將她打斷，然後很快就掐斷了電話線。
顧南舒懵在原地。
每天給她放一張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照片，他又很多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