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出聲將他打斷，然後咬牙顫抖着聲音問：“爸，你對阿琛的印象……好像很好？是……有什麼原因麼？”
“阿舒，你這說得什麼話？”顧文昶略微有些不滿，“阿琛這個女婿做得好做得到位，我對他印象當然好。不只是我，你媽對他的印象也很好。倒是你，你這孩子總讓人不省心……我們這會兒倒是白天，但是算算，錦城現在該是三更半夜吧？怎麼這個時候想起給爸媽打電話了？”
顧南舒沒有出聲。
顧文昶又接着追問：“你和阿琛又吵架了？不應該啊……你媽今天早上還翻出了國內的新聞給我看，我們可是看到錦城娛樂的頭版頭條了，小兩口一起逛商場很甜蜜的呀。”
顧南舒的喉嚨裏堵了石塊似的，嗓子突然就啞了。她想說，國外的新聞有些滯後，他們看到的已經是三四天前的新聞了。
“沒什麼，我和阿琛挺好的。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就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顧南舒深吸了一口氣，“爸，我是不是在瑞星醫院出生的？”
“是啊。老陸給安排的醫院。”
顧文昶點了點頭，“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顧南舒的心口又是一梗，“那薄沁呢？是不是也在瑞星醫院出生的，跟我同一天？”
“是啊！是同一天！薄家那口子預產期跟你媽同一天，病牀、病房什麼的也是老陸給安排的，就住在你媽隔壁。兩個人一起進的產房，先後生出來差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後來，你又和薄沁當了大學同學，還是室友，真是緣分。”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顧文昶語氣頓了頓，“阿舒，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問了那麼多以前的事？”
“沒什麼，就是阿琛提起來了，有些不信，想跟你確認一下。”顧南舒刻意清了清嗓子，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我想知道，阿琛他……他上頭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電話那頭，顧文昶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阿琛跟你提了阿淵？”
顧南舒的脣角僵住。
原來，真的有陸景淵這個人的存在啊。
“嗯。”她應了一聲，帶着濃濃的鼻音。
“這孩子還真是不知輕重。”顧文昶輕嘆了一聲，“阿舒，阿琛上頭確實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但打五歲起，他就對外宣佈死亡了。”
“其實他沒有死，對吧？”顧南舒緊追不放，“我猜以陸爺爺的身份，陸景淵應該是從軍了。對外宣佈死亡，只是一個幌子吧？！”
“這也是阿琛跟你說的？！”
顧文昶的語氣明顯焦慮起來，“阿舒，有些事，你不該管的，就別去管。知道得多了，心煩的人就是你了。陸景淵這個人就算他五歲的時候沒死，現在也已經死了，你去刨根究底，沒有任何意義。跟阿琛好好的，往後爸和你媽還指望着阿琛享福呢！”